首      页

法师开示

佛教故事

幸福人生

在线共修

经咒学习

大宝法王

仁焕法师

净土法门

最近更新

居士文章

佛教仪轨

佛友商讯

电 子 书

净土讲经

大安法师

妙祥法师

印光大师

 

素食护生

佛教问答

世间百态

热点专题

戒杀放生

梦参法师

净界法师

圣严法师

全部资料

佛教知识

法师介绍

佛教寺庙

佛教新闻

戒除邪淫

慈诚罗珠

寂静法师

昌臻法师

热门文章

积德改命

精进念佛

深信因果

消除业障

学佛感应

益西彭措

达真堪布

济群法师


首页 -->法师开示

 昭慧法师:以义饶益,长夜安乐──第二期《阿含经》研习营闻法札记


   日期:2020/7/10 20:46: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以义饶益,长夜安乐
──第二期《阿含经》研习营闻法札记

昭慧法师主讲,耀行、净慧整理

2010年7月17日至24日连续八天,佛教弘誓学院举办第二期《阿含经》研习营,由昭慧法师主讲,共有86位学员参加。学员中有三位来自中国大陆,两位来自香港。远道闻法,殊为难得!

开场白谈闻法的正确心态

16日晚间6:30,在无诤讲堂举行研习营开训式,院长性广法师赞叹昭慧法师在繁忙的大学教务中,还挪出时间为大家讲授《阿含经》,希望大家珍惜每一次的闻法因缘,用清净心以法相会,多思维法义,莫闲聊戏论。学习昭慧法师择法的要领与层层绵密的逻辑辨析,因为这是法师上课的精彩之处。
性广法师并慈悲叮咛大家,虽然已分配各组于每日下午的读经进度,但要“轻松读经”,不要“紧张研经”,以免失去了读经的乐趣。
随后,昭慧法师致词说明此次研习课程的内容及形式,并表示:

学院一向认为“佛法是无价的”,因此从不对任何参加课程的学员收费,但是这样也产生了一种危机:闻法者将闻法视作稀松平常事,反而容易不知珍惜,太过等闲视之!他们没有想到,学院排课、老师上课、住众与信众护持,这些都是无价的心血。我们说“佛法无价”,结果反倒变成“廉价”。我自身在大学忙于行政,短期内已很难再开设这样的研修课程。

有去年参加阿含研习营的学员反应,因为去年下午分配读经、研讨,对这种形式有所畏惧而不敢来。如果你的闻法,永远是等着别人讲给你听,那你就不要来罢!如果你听《阿含经》听到现在,对于讨论经典,竟还有那么大的恐惧感,那就表示你依然停留在原来“轻轻松松上课”的思考惯性。但这样对你们好吗?永远顺着自己的毛摸,这并不叫作修道。所有的闻法,都要扣回到自身,来检验自己的心念与行为。如果想要轻松听听就好,那是不长进的。本套课程,设计下午让大家作小组的读经与讨论,晚上禅坐,那是因为从闻思修的效益而言,光听经还不够,一定要加上研读、讨论,以及实修禅观,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的程度在哪里,给自己一个自我观照及相互学习的机会。

有小组长希望事先拿到上课讲义,好能在研习营开始前先作研读。不是我不想给,而是不希望各位打乱了作息次序。该有什么作息,就应该顺应当前的作息安排。研习营还没开始,各位不应该放下手边的工作,先做这些功课。二来小心不要生起“争竞心”,为了“不要输在起跑点上”,所以“我要偷跑”,这种心态是有问题的。小组长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虽然不懂的经文,确实是要弄懂,但可不是弄到不睡午觉,也无心工作,整晚熬夜赶工,任何时候都想找机会到图书馆查资料,这会让心念浮动,没办法安住在每一个当下去做该做的事。争竞心、较量心不正是我们读《阿含》所要革除的习性吗?即使别组得到了奖项,不也正可让我们做做“随喜功德”这门功课吗?拔得头筹的顺境固然可以修行,名落孙山的逆境也未尝不可以当作观照的资粮啊!

最后,勉励大家珍惜这次的福缘,以清净心共同读经,让所说、所想都清净良善,与法相应,法喜自在,福慧盈满!

温故知新谈蕴相应教

99.7.17

早上5点,在庄严悠扬的晨钟声中,开始了一天的课程。早课讽颂《成佛之道》,受八关斋戒。随即早斋、出坡。8点半,昭慧法师于无诤讲堂主讲《阿含经》。

第一期研习营的授课内容,除了“蕴相应教”之外,为了增强上课的趣味性,法师都会以《杂阿含经》的一则经文故事启始。这些故事大都是世尊与在家弟子以及社会人士的互动情节。

而此次讲“处相应教”,每天的第一节课,依然是以一个故事启始,但改为引《中阿含经》的其中一则经文故事。在这些故事中,佛陀的互动对象主要是出家僧侣。由于很多学员去年未曾上过《阿含经》,所以昭慧法师以《杂阿含经》卷八第200经启始,这部经叙述世尊嘱咐罗睺罗为人解说五蕴、六入、因缘,罗睺罗竟因这样的次第说法而达致解脱,以此故事让学员感受到说法的重要性——不但让闻法者受益,也有助于说法者的证悟。

于是法师依“五蕴、六入、因缘”这《杂阿含经》的三大编目次弟,善巧带领着学生先行复习第一大项——“蕴相应教”的重点。
法师首先用几部代表性经典,来帮助学员复习“蕴相应教”。以下就是上课复习的内容摘要:

《杂阿含经》卷二,第53经明确说到:世尊为世人说法,是初(动机)、中(内容)、后(效果)善,而且是纯一满净、梵行清白的。

卷十,第269经提出,世尊演说“蕴相应教”的目的,是为了令弟子放下对色、受、想、行、识的错觉与系缚。就观照的顺序而言,是先观色法再观心法;观照的范围则是过去、现在、未来(时间);内、外(自他);粗、细(质地)、好、丑(内涵);远、近(空间)。为什么要先观自身五蕴的无常呢?因为个己的身心是众生执着的重点,所以修行的下手处就应该在这里。初学者起步训练从现在的五蕴起观,从色至心,由内而外、由粗而细、由近而远,逐渐扩大观照的范围,并深化观照的内容。

第265经以偈颂来总结五蕴的正观:“观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想如春时焰、诸行如芭蕉、诸识法如幻。”由此彻底知道五蕴是无常,乃至非我、不异我、不相在的。圣弟子于此观照成就,方能依序生厌(见道)、离欲(修道)而证灭(证道)。

观五蕴能得到什么效果呢?卷五,第103经描叙了差摩比丘恶疾缠身的时候,通过观照五蕴及现身说法,竟可当下不起诸漏、心得解脱,更因为法喜猛利的缘故,竟然连重病都豁然而愈。

卷十,第262经,也是印顺导师时常引用的经文。世尊涅槃未久,长老阐陀尚未得证圣果,于法犹有疑惑,虽然他知道五蕴无常,但是不喜欢听到“一切法空寂,不可得”,由此达到“爱尽、离欲、涅槃”。因为他认为,如果一切法空寂而不可得,这中间如何有我?如果没有我,谁在言“我见法、我证道”?谁在得证涅槃?

其余比丘无法说服阐陀,阐陀因此远行至阿难住处,希望阿难能解答他的疑惑。阿难首先赞叹阐陀,不以长老身分而自矜持,坦然将自己的困惑说出,虔心问法,这是“破虚伪刺”。

为何阿难要作此赞叹?法师解释道:虚矫的身段不能放下,这将宛如“针刺”一般,让心不得安稳。反之,以质直心面对自己的局限,反而易于悟道。阐陀受此鼓励,顿觉欣喜,这就如同白净布料容易染色,已经形成一种易于承受法益的良好身心状态。

接着法师解释道:阐陀的问题在于:1、在见地上还没有正观缘起,所以视无我为“虚无”,落入了断灭见;2、认为一定得有个独立自存的我,方能构成生命的流转与还灭,这就又落入了常见;断、常二见是理智的错乱,恐惧无我则是情感的颠倒。所以阿难对症下药,直下告知:“如来离于二边,说于中道,所谓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在阿难的启发下,阐陀终于离常、断二边之见,自记其“不复见我,唯见正法”,在那当下,他获证了初果(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清楚地了解到身心结构的无常、无我,对自他的五蕴就不会贪染、粘着,这就是“蕴相应教”的重点。

“蕴相应教”复习完毕,接着法师才提出“处相应教”的教学重点。“处相应教”的修学,由浅到深,分别是:1、守护根门;2、依六处触对境界时,要善见、善观其中“无常、无我”的法则;3、利根众生在根、境、识和合的当下,就可观空而见法。

总之,“处相应教”的教学重点是:感官缘对境界时,应该把握当下而修行。修行不是只停留在水边林下,眼观鼻、鼻观心,必须善用六根、善护六根。善护六根可以杜绝恶劣境相的挠害,善用六根可以觉知美好事物以滋润身心,这还是就自利而言。若就利他来说,六根张开,可以感知其它生命的忧喜苦乐,这即是所谓的的“自通之法”,由此可产生护生的动机与善行。所以“处相应教”教吾人理解六处的特质,透过六处作为生命缘对境界的窗口、介面,在依六处来缘对境界的同时,要以敏锐的觉知与判断力来取其利而避其害,这是日常修行的重要功课。

接下来依浅层功课的“守护根门”,法师开始带领大家读经。

卷十,第271经:低舍比丘在斋堂中,对众多比丘说他“不分别于法,不乐修梵行,多乐睡眠,疑惑于法”。世尊闻言之后,呵斥他为“愚痴人”,说他就是因为“不守根门”,导致“饮食不知节量,初夜、后夜心不觉悟,懈怠懒惰,不勤精进,不善观察思维善法。”法师以“守门”概念来作譬喻:一个人不守护根门,就像大楼警卫失职怠惰,门口进了小偷犹不知情,贻害住户实深。由此可知守护根门的重要性。

矫治心性是修行的关键

99.7.18

进入《阿含经》研习营第二天,昭慧法师先带着大家研读《中阿含经》卷五,第22经。

法师依经中舍利弗说法时,面对乌陀夷刁难的故事,分析个中情节与内涵法义。更重要的是,引导学员理解佛陀善巧地调人心性的教学风格。在本经中,世尊的教学重点,不是灭受想定之类高妙的境界,不是“阿那含能否出入想受灭定”之类佛学知识,而是矫治弟子的心性。
舍利弗说法时,乌陀夷几度刁难且坚持己见。眼见其余比丘静观两造争论而不作声,舍利弗陷入“上驷对下驷”、“秀才遇到兵”的尴尬境地,于是只好默然。世尊首先责骂乌陀夷,让他默然失辩。从佛陀的责备内容来看,乌陀夷最严重的错误,还不在于讲错答案,而是愚痴无智,竟还没有自知之明,用胜负心与圣者较劲。

佛陀其次诃责在场的比丘,特别是有择法能力,知所对错而“多闻第一”的阿难,因为他对于“上尊名德长老”舍利弗,陷入“上驷对下驷”、“秀才遇到兵”的尴尬境地,竟然不闻不问,因此佛陀对这种毫无正义感的缄默,给予严厉指责。

《中阿含》本经读迄,接着法师开始讲授《杂阿含》“处相应教”中的第一门功课——“守护根门”的内容与效益。

《杂阿含经》卷四十三,第1165经,婆蹉国王问宾头庐尊者,为什么年少比丘出家未久,就能够安乐地过着清净的修道生活,乐静少动,看起来容颜洁净、肤色鲜白。他们是如何熄灭性欲本能的呢?宾头庐尊者说,他亲从佛闻,佛告比丘,可以有三个方法解决这个问题:1、年长者作母想、中者姐妹想、幼者作女儿想;2、修习不净观,对自己与别人的身体都毫不恋着;3、守护根门,修根律仪,才能善摄其心。

其中第三个方法最受国王的认同,法师分析道:因为“守护根门”的修持,最具代表性与普及性。接续的第1167经,谈到收摄六根的重要性,第1170经,提示律仪与不律仪的问题。在第275经中,欲念强烈的难陀比丘,因为看住六根门头,见色闻声时,不取其色相与随形好,生起防非止恶的律仪,由此而成就了正念正智。

除了基础功课的“守护根门”之外,进一步就要观照“无常故苦,苦故无我”。法师特别提醒大家:同样是观“无常故苦、苦故无我”,观五蕴与观六处的差异何在?那就是:六处观在根、境、识和合的当下,就能观三法和合的无常恒性、无独立性,五蕴观则将重点放在色聚与心念,体会其不由自主地迅速变化,无常故苦,苦故无我。因此虽然同样达成“无常、无我”的体悟,却各有其修学要领。

若不能于六处触境的当下,作无常、无我的观照,那么六根缘境时,根、境、识三和合而生触,触对当下产生受,于是爱、取、有、生、老死的过程拉长,那就生死流转而无有穷已了。

这些广说深法的部分,都不是直下读经就可参悟的内容,因此学员甚感法喜。

不放逸住以修七觉支

99.7.19

第三天讲座一开始,法师讲解《中阿含经》卷五,第23经,这是黑齿比丘与舍利弗之间的一番问答。黑齿比丘问舍利弗对牟利比丘还俗有何看法,舍利弗问:“牟利比丘对佛法有爱乐吗?”黑齿反问舍利弗:“你对佛法有爱乐吗?”舍利弗回答:“他于佛法无所疑惑。”舍利弗的回答,是如实陈述。因为“爱乐”代表的是一种情感的取向,而“无所疑惑”却是在作智境的自我陈述,是于法有所印证所自然流露的自信,“无惑”比“爱乐”更为精准地陈述他此时的心境。黑齿比丘复问舍利弗:“你对未来事也没有疑惑吗?”舍利弗回答:“没有犹豫。”

黑齿比丘自认为逮到了舍利弗“说过人法”的过失。原来在僧团中,就算已经证果,也不宜随意向他人宣说,因为证悟本身只是个人的事情,没有必要四处张扬。于是黑齿比丘前往佛陀跟前告状,说舍利弗自称自己已经证果。世尊于是呼舍利弗现前以查证此事。世尊没有问舍利弗,到底有没有说自己证果?而是问他,当初是怎样回答黑齿的?舍利弗说:“不以此文,不以此句,我但说义。”法师于此解释云:他当初回答黑齿的文句内容,不是自己的冥契经验(证境),而是对佛法的义理无所疑惑的正见。于是舍利弗顺逆演说十二因缘,得到了世尊的佳许。

法师提示道:这部经简别了“说自己对法义无所疑惑”与“炫耀自己得过人法”的差别。本经还说明十二因缘观照的重点是“受”,而受依于触,触依于根境识三和合,其中六根是有情最为在意的内容,所以要觉知“受”是无常之法,就要从六根下手,于“处相应教”多作修习。这也与四念处下手即先观内身的道理相同,要观照自己最执着的事物之无常、无我,而不是泛观外境的无常、无我。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这也是无常法则的映现,但它不会引起内心的系着,因此即使观知它们确实无常、无我,也还是不足以断除生命根深蒂固的爱、取、无明。

法师接着讲述《杂阿含经》第211经,佛告诸比丘,佛昔未成正觉时禅观思维,观察自己的心多逐过去的五欲功德,少逐现在,更少逐未来。法师分析道:其原因在于:现在难以把握,未来更不可知,而过去的五欲功德,却是我们已经觉知到的经验,所以食髓知味,心乐追逐。而这正是凡夫真实的心路历程。世尊因此觉悟,精进自护六根,不被忆念过去的想蕴干扰,直接承当,灭六入处,得净诸漏。

第212经的重点则是,世尊因材施教,说不放逸行。不放逸者,依六根,缘六尘,生起六识的当下,立即以六识辨认是可爱境还是不可爱境,然后用精进力,不喜、不赞叹、不染、不系着于可爱境。因为如此以正念择法,专勤精进,所以获致法喜而身心止息,得到轻安。又由于心安乐住,常定一心,故得第一三昧正受。法师提示:这正是七觉支的部分次第:念、择法、精进、喜、轻安、定觉支等。

在第213经部分,法师提醒道:佛陀说法皆依世间经验而说,不离六根、六境,否则只会增其疑惑,因为“非其境界故”。因此,唯神、真心、灵魂之论,都“非其境界”,徒生诤论。

在第214经中,法师进一步说明,根境识和合而生“触”,触生“受”,受生“思”、思生“想”,通常序列心所,都是说“触、受、想、思”,何以该经却依“触、受、思、想”之顺序而说?其中有什么样的区别?原来,受生“思”、思生“想”,这是符合众生心念生起历程的。

“思”是意志,“想”是构思,我们的意志往往被感情所支配,所以大多时候是在“受”的当下,就立即发动意志作了回应,这就是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动作,是非常快速的心念闪动。例如:皮肤一阵刺痛,立即本能地拍下去,接下来才有余裕,检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同理,如果我们常常能“由受而想,由想而思”,就能时刻作出反省。因为反省无非就是回过头来想一想,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想清楚当时的即刻反应是对?是错?

第218经提醒我们,不看不听,可不是修行的正途。六根不是不要接触境界,而是要在触对的当下,如实觉知整体接触过程的无常生灭、无可主宰。

第226经,世尊说要断一切计,因为计是病、是痈、是刺。法师提示:所以学法不保证没有逆境,能保障的是,无论遇到顺、逆境,因其不计(执着)的缘故,都可无入而不自得。遇顺境不生迷醉、耽着,遇逆境不起恐怖、瞋恼,这样就拔掉了三毒的病、痈、棘刺。

根境转换中无我、我所

99.7.20

法师以《中阿含经》卷五,第24经的故事,作为本日授课的“开场白”。这部经描写舍利弗夏安居结束后,向世尊告假,要去人间游行,度化众生。去后未久,有一比丘向世尊投诉,说舍利弗对他表达轻慢后就扬长而去。

法师提示我们:以舍利弗这样谦和而有修为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轻慢他人呢?要注意的是世尊的态度。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谗言,但在做法上却充分照顾到程序正义。他立刻叫人追回舍利弗,然后问他:“你真的有这样做吗?”随后舍利弗用一系列的譬喻说明,一个对自身行为保持正念的人,不可能冒犯他人而不道歉,就自顾自去人间游行。舍利弗这一番平和中透出力道的自我陈述,让该比丘悔过发露,承认自己以虚言污谤清净梵行的舍利弗比丘。

法师指出,该经与前两天研读的,舍利弗面对诤谤的两则经典,共同透露出两项重要讯息:一、作为佛陀的上首弟子,舍利弗虽获得绝大部分比丘的尊敬,却依然会因其在僧团中的特殊份量,而受到部分同侪的妒恨毁谤。二、佛陀处理僧事,并不依凭个人权威,而是依循七灭诤法的程序,以当事人现前(现前毗尼),自说事情原委再行处置(自言治)的方式,来如法灭诤。

接着法师提示《杂阿含经》“处相应教”重点:

一、第234经,世尊告诸比丘,六入处就是世间边,多闻圣弟子能在六入处,体会到它的生、灭法则,以及生灭不已所带来的“味、患、离”,就是到达世间边,能知世间,并为世间所重。

二、值得注意的是,在处相应教中,佛陀时时采用非常丰富的譬喻,来陈述如何守护六根,第235经就是这样的例子,它提醒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瞬间就是修行。

三、如何做到所谓“生活即是修行”?第236经提到了于行、住、坐、卧、乞食过程中修学的“上座禅”。佛问舍利弗当时入何等禅住?舍利弗说他入“空三昧”禅住。舍利弗此时入的并不是四禅八定,而是三昧。三昧是“心一境性”,通于定心与散位。舍利弗专注于每个行动之当下,能观见它是根境识三和合,是为“空三昧”。值得注意的是,“蕴相应教”中也说到“空三昧”,但蕴相应教中,第80经的“空三昧”,主要是观五蕴的无常、败坏、不安之相,而其“观色相断。声、香、味、触、法相断”的“无相三昧”,反倒才是“处相应教”中“上座禅”的要领。

四、为何“生活即是修行”?第245经给我们的启示是:无论可爱、不可爱的境界,都是修行的资粮,就看你是否能善用处相应教的修行功夫来面对它。

五、以上经文,重在谈“根”与“境”,但是依根缘境的“识”又是怎么回事?第248经,尊者阿难与纯陀共聚论法,他们讨论的问题就聚焦于“识”。世尊说四大及所造色非我,但为什么“识”也非我呢?在阿难的循循善导下,纯陀于是默观识的来处,发现原来识就是对根与境的分别作用。既然根在不断转动,境也不断转换,所以识自然也是无常恒性、无独立性的。此中但见识法的无常变迁,不见于我,因此不可将意识流错觉为“我”。

束缚我们的是欲贪

99.7.21

本日,法师以《中阿含经》卷十,第56经的故事开场。弥酰为世尊的侍者,托钵途中见有美妙的环境宜于修行,就向世尊告假,欲往彼处专精办道。世尊提醒弥酰:“知不知道佛陀目前只有一人在此,你是否可以稍停留一些时日,等到有其它比丘来了再去。”

可是弥酰仍然表示现在就要行动。不顾世尊的再三挽留,甚至摆明了他可不是世尊,世尊已经证道,所以不需再学,可是他还是凡夫,当然要以修学为重。于是断然离去。

弥酰去到彼处,便生三恶不善之念,无助之中还是想到世尊,于是回到世尊跟前求助。世尊不念弥酰之过,依然慈悲地告诉他:习五法可令心解脱。

法师提示:弥酰的事迹,浮现某些修道者的鲜活形象。为了自己的需要,可以弃师恩、亲情而不顾,头脑里充满了“我要、我要”,与俗人无异;修道只不过是将“要”的内容改变而已。因为要修道,所以其它可以不闻不问,周遭的同道、护法好像欠了他似的,有义务供养资具以成就他的需要,却从不想照顾他人的感觉和需要。

不能护念众生已是冷漠无情,弥酰甚至连承侍佛陀都没有殷重心,自私习气是非常顽强的。须知慈悲心与感恩心,是生命强大的自我护卫,少了慈悲心与感恩心,等到安静独处时,恶念当然容易滋生。弥酰一心逃避照顾佛陀的责任,以为这样才能专心修行,岂知身边少了善知识的随机教诲,顽强的习气是不容易得到矫治的。由本经故事亦可理解,何以佛陀会说:“满梵行者,所谓善知识”——有善知识的提携教诲,就可圆满梵行。

接着进入《杂阿含经》的进度:《杂阿含经》第250经,辩才第一的摩诃拘郗罗往舍利弗处论法,问舍利弗:到底是眼系色还是色系眼?舍利弗回答:“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中间欲贪,是其系也。”既不是感官绑住了境界,也不是境界绑住了感官,是因为中间有欲贪,牢牢地绑住了感官与境界。如同黑、白二牛共负一轭,不是黑牛系白牛,也不是白牛系黑牛,绑住它们的是中间的轭。舍利弗以喻合法,令拘郗罗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法师提示道:如果真的是感官与境界互相绑住,佛陀就不会教人建立修行而断尽众苦。因为感官与境界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存在就可能会遇,假设会遇而就必然系缚,修行将徒劳无功,解脱也不可能成就。因此,圣者与凡夫的区别,不在于感官对境界不看不听,而在于虽依感官而见闻觉知于其境界,却能不起欲贪。

法师要学众常常忆念本经的法义在“心”。因为我们在待人接物的过程中,是依六根在面对六境,惯性反应通常是:“因为对方如此,所以我亦如此。”例如:“对方邪恶,因为对方的邪恶触恼了我,所以我很生气。”这瞋恼,其实还是欲贪系缚的心理机转——既然贪染顺境,当然厌恶逆境。犹有甚者,有些修行人很容易看见他人的不好,别人还未必触恼到他,内心已因看对方不顺眼,而生起极大的瞋恼。这依然是一种欲贪——对顺境的掌控欲很强,希望对方如其所愿而呈现。

反之,恋着某个对象也是如此,不要说:“是她的美色勾引了我。”那还是落入“黑牛系白牛”的思维模式。其实是因为眼根缘对美人境相时,用欲贪将眼根与对方的容貌系缚在一起了。所以我们要常常在起心动念上生起警惕心,不要动不动就将过错归因到某个境相。

但法师还是审慎地提醒我们:这样的观照,并不意味着,在与人事物相处时,可以没有伦理判断与正义感。其实,面对对方的邪恶境相,而能克服“自我保护”的鸵鸟心态,敢于制止对方为恶,那依然是“超越欲贪”的一种心性锻练。

第252经,优波先那被毒蛇所伤,在生死的关键时刻没有哀愁、恐惧,虽然知道身体即将败坏,但因为远离了我、我所,所以面色如常,而且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行将死亡的危急处境,而是环境卫生与他人善后的方便。他要求在一旁禅坐的舍利弗,将他扶出洞窟,以免朽坏的身体染污了洞窟地板,让人很难收拾善后。舍利弗赞叹优波先那“善修八圣道,如出火烧宅,临死无忧悔。”尔后往诣佛所,禀告世尊,世尊告诉舍利弗,优波先那当时如果诵慈心偈,就不会被毒蛇咬到。因此佛陀将偈传授舍利弗。

法师提示:世人遇毒物往往必欲除之而后快,但圣者反倒是以“内去三毒”为重点。散发慈心,自不容易招感外毒。因此慈心是面对险恶世间,最好的生命护慰。至于毒蛇会咬到优波先那,并非优波先那犹有三毒未除,而是毒蛇的瞋习猛剧,骤落时的惊惧充斥其心,因此无从感受对方的善意或恶意,第一念就是先下手为强,咬了下去。佛说诵习慈心偈可以妨治毒蛇,与其说是偈颂具有某种神秘力量,不如说是慈心生起的充沛力量使然。原来此一偈颂的内容都与慈悲有关。在读诵此偈的当下,慈悲心自然会顺着诗句的导引而萌生,这时当已远离了内三毒,与毒不相应,因此不易招感外毒。法师一并说明:佛陀一向反对咒术,但本经却是原始佛教经典中,唯一出现的咒语。想来念咒防蛇竟可生效,原理应该也与慈心偈相同。

断诤事要依七灭诤法

99.7.22

本日,法师改以《杂阿含经》佛与出家弟子互动的一则经文来作开场白:

卷三十八,第1075经,陀婆摩罗子执掌众僧饮食、床座的分配,有慈地比丘不满随次差请的饮食,认为陀婆摩罗子数次故意以粗食分给自己,内心生起极大的嗔恼,想要报复他,于是指使自己的妹妹蜜多罗比丘尼到世尊处,状告陀婆摩罗子,说他与蜜多罗比丘尼犯不净行。虽然蜜多罗比丘尼心不乐意,但碍于哥哥“若不从则断绝亲情”的威胁,只好应诺。尔后兄妹二人次第到世尊处,举发陀婆摩罗子与蜜多罗比丘尼犯了淫行。

在解读的过程中,法师详细分析世尊处理诤事的流程,生动而详细地演绎了操作灭诤法的具体方式和技巧:

世尊依七灭诤法的程序,先问陀婆摩罗子:“你有听到吗?你现在要怎么做?”陀婆摩罗子回答说:“世尊你是知道的。”世尊有三明六通,当然可以透过神通力来知道事实真相,但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符合灭诤程序的。任何一位主席在断诤事时,双方都要在场(现前毗尼)而各自表述(自言治),其中一方不能单方面说:“主席你是知道我的。”即使主席真的知道,但也不能违背公平原则,在双方不“自言”(自我表述)的情况下,做诤事的处断。故而世尊令其忆念,看记忆中有没有这件事(忆念毗尼)。陀婆摩罗子于是在忆念后笃定地说“没有此事”。

然而慈地比丘兄妹却言之凿凿,这件诤事到底要如何处置呢?为了训练其它比丘断诤事的能力,世尊将后续“觅罪相”的手续交给僧团处理,并且慈悲地将这些灭诤要领指示比丘:对陀婆摩罗子比丘要行“忆念毗尼”(让他忆念是否真有犯行),对蜜多罗比丘尼要依“自言治”(让她自己讲出真相),对慈地比丘要妥善的劝谏、诃责并且询问他:有什么因缘?在什么地点?见到二人行非梵行(觅罪相)。在严密的灭诤程序进行之下,慈地比丘终于如实供出了事实的真相。显然地,他将要为“无根波罗夷谤”清净比丘的一系列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藉此故事,法师再三强调:处断僧事的主席(即羯磨主),必须具备不“爱、恚、怖、痴”的德行,不可对当事者有所偏爱(不爱),不可对看不顺眼的人或曾受恶待的人,挟带瞋恼或怨恨(不恚)来进行断事,不可害怕对方会因自己的处断而挟怨报复、也不可因惧犯众怒而不敢主持正义(不怖),不会因愚痴而不明事理(不痴)。而且要“知法、非法,知律、非律”,亦即对于法与律的精神非常娴熟,内容非常清楚。如此严谨断事,才能令大众信服,从经中也可以看到,佛陀自己就是这样的表率,他从不依自己在弟子心目中的无上权威,而对案例作出自由心证,甚至也不以神通能力来宣告事实真相,而是身先表率,用七灭诤法的程序正义来决断诤事,因为只有这样,不诉诸个人权威,不诉诸神秘经验,才是一般比丘都可采用的正常道。

每日一经的事例作完分析后,开始进入本日“处相应教”的宣讲。从《杂阿含经》卷九,第255经、253经中可以看到,鲁酰遮婆罗门以及婆罗门尼,他们虽是婆罗门,却都在长期供养、照顾一些比丘,从当今跨宗教的角度来看,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做?原来,在当时固然有些心胸狭隘的婆罗门,难免对佛陀与比丘有所敌视,但大体而言,佛教出现在印度,不太被视作与其它宗教对立、较劲的宗教。印度社会只是将它看作圣者应世,带领修道者迈向解脱之途,而这些修道者在世间逐渐受到尊敬,所以这些婆罗门,不见得会用“宗教对立”的概念来看待佛陀与比丘们。

卷四十三,第1168经,佛陀用力士捶打麦粒而成粉末的比喻,形容六根在接触境界时,就如同六个力士不断捶打麦粒一般。因为六根在面对境界时,会很本能地认定哪些是我与我所,这就宛如将麦粒捶打粉碎一般,在主观偏执下,让境界面目全非。一旦经过“是我”或“是我所”的判断,这就称为“动摇”,即是我、我所见“捶打”的后果。这种动摇表现为:希望自己永续存在,乃至于对色、无色界、想与无想、非想非无想之我与我所的渴盼。所以,但凡把六根门头综合呈现的生命现象当着是我,把依于六根所缘的某些事物视作我所,就会形成宛若“力士捶打麦粒”的现象,这种动摇,如同病、痈、刺、杀。因此能正观察动摇故苦(无常故),就能得不动摇心住(无我、我所),系念在知其生时生、灭时灭的正知中。

第1172经,是有名的毒蛇喻经,竹箱有四毒蛇,譬喻我们的色身,以粗鄙的四大组合而成,又用秽恶的食物来长养它,意味着四大是无常变幻的。后面的五怨贼,就像五取蕴一般,六根门头对它的爱,就是内六贼,空村如同六根齐张而不设防,它是容易腐朽、不实的。空村外的群贼,譬喻为外六入处,即六根所见的可意或不可意色。而欲望就像大流水般奔腾而去,要渡过这些爱欲之河,必须使用八正道为船筏,用精进力渡过欲河,就可抵达彼岸而享受林泉安稳之乐。

法师提示:印顺导师的《成佛之道》偈颂:“丘井空聚落,朽故寂无人,彼岸林泉乐,礼法离欲尊”,这则譬喻的出处,应即是源自本经。 

收摄根门是生活中的日课

99.7.23

本日,法师提示《杂阿含经》的经文重点:

一、《杂阿含经》卷四十三,第1176经,世尊人间游行至故国迦毗罗卫,于新讲堂为诸释氏演说法要。初夜过后,仍令大目犍连为比丘讲解有漏、无漏法经。可以看到,比丘们在佛陀座下,过着非常单纯而精勤的生活,因为法喜猛利的缘故,所以即便是中夜(晚间十时至午夜两点)这段时间才得休息,也显得精神饱满。

二、第1177经使用众多譬喻,生动地说明,何为离苦得乐?何为自利利他?值得注意的是,在该经中已经出现“菩萨摩诃萨”的字眼,自己得到安乐境界后,还要极力的帮助他人。如果撇开部派思想的影响不谈,本经或可见证,利他根性的菩萨行人,在佛陀时代就已出现。

三、卷十一,第273经,有一位比丘独自思维:我的本质是什么?我的功用是什么?我的成分是什么?我所依的环境是什么?于是请教世尊,世尊告知,你所思维的一系列“我”,简单而言就是二法,即根门与境界。如果有人要舍此二法,另立他法,那只是“但有言说”而已,无法真实阐明其本质,徒增问者的疑惑,因为那不是他体验的境界,只是想象的戏论而已。

四、第276经,世尊慈悲地为五百比丘尼说法,而后告诸比丘,自己年已老迈,不堪为比丘尼说法,诸比丘僧应当继续承担起教授比丘尼的责任。

于此法师特别强调:依“八敬法”,比丘尼夏安居必须依比丘住,而且必须半月接受比丘教诫。佛门男性沙文主义者声称:大爱道等是依“八敬法”得戒,尼众也应依八敬法,才能成为比丘尼,但该经却明白显示:“八敬法”决非佛陀在大爱道未出家前,就已制订出来的。例如:要求比丘分担佛陀的教学重担,来教授比丘尼,这已是在佛陀年老的时候,而那时比丘尼僧团早已成立。

法师以前就已逐条分析,为比丘尼量身打造的“八敬法”,每一条都充满了矛盾与错误,如今讲解该经时,还是再一次提醒我们:该经又添加了一项“八敬法非佛说”的经证。

五、第280经,世尊告婆罗门长者,如果有人问:什么样的宗教人士应该恭敬、尊重、供养?如果这些人在六根面对六境时,不能离于欲贪渴求,内心就不寂静,所行就会非法,这样的人就不必恭敬、尊重、供养,因为他们的作为与未曾修行的凡夫一样,毫无差别。反之,那些收摄根门、好乐独住、近乐独人、同禅思者,则值得尊重、供养。世尊其心平等,对于世人须不须要供养宗教人士,其标准是一致的。他并没有指示:只有佛门修道人应予供养。

法师特别提示:“近乐独人”中的“乐独人”,是指人格独立,好乐独处的人。亲近这种人的好处是,彼此之间不会相互黏着。这样才能陶养成平稳的修道根性。修道并非从居住的地点来衡量,所以,不必然是住在深山才值得尊重,修道人有的可能“大隐于市”,并非住在寂静处,才有“乐独人”这样的人格特质。再者,如果只是住寂静处,因为看不到好色、听不到好声的缘故才乐独寂静,这样未免太经不起考验了,并不符合“处相应教”的修学要领。

那么,“收摄根门”是否艰难到必须是证得圣果的人才能做到呢?第281经就给了我们具体的回答。外道萦发目犍连到迦兰陀竹园见世尊,世尊问他从何处来,萦发目犍连说:他刚从各种沙门、婆罗门、行脚僧聚会的讲堂闻法而来。世尊再问:“你因为什么样的福德利益,要去那里听法?”萦发目犍连说:“我为了听他们竞相辩驳。”

佛告目犍连:“他们彼此相互破坏,你在其中莫衷一是,难以建立信心,这又怎么会是福利呢?”萦发目犍连于是反问世尊:“你又是怎样为他人说法,令他们得到福利呢?修行的具体方法是什么呢?”

世尊于是从修习“七觉分”开始,为目犍连开示修行的次第。首先由“四念处”依其“念”修“念觉分”满足,有了正念就能“择法”,择法清楚而得法之饶益,“精进”心就会生起,由此而生大法“喜”,心喜则“身轻安”,身轻安即入于“三昧”(心一境性的“定觉支”),在三昧中更明晰地照见“无常、无我”,而得不爱不憎而平等持心的“舍觉分”。

而“四念处”又要依凭“三妙行”的修习才能获得,亦即是要修戒法。再者“三妙行”要如何修习,才能达到举手投足、言说、心念都非常善妙的程度呢?佛告目犍连,关键就在六入处,要收摄根门,防非止恶。可见六入处是修行的基础。

这番教诲,事实上也点出了:针对莫衷一是的论议,除非你修到具足择法的能力,否则听他们“竞相辩驳”,那只是满足了好奇感,却无法得到法之饶益。萦发目犍连聆听了这番教法,当下就于正法中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这时他已具足了简择异说的正见,不会再停留在闻其“竞相辩驳”的层次了,因此信心笃定,而于正法律中出家修道。

在第282经中,世尊开示贤圣的修根法。世尊问来访的青年郁多罗:“你的老师是如何教导你修习诸根的?”郁多罗说:“我的老师告诉我,要眼不观色,耳不听声。”世尊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盲者也在修习诸根,因为他也眼不见色。”在场的阿难也说:“依你老师所言,聋者耳不闻声,岂不亦在修习诸根!”于是世尊告诉阿难:郁多罗老师所教导的方式,不同于贤圣法律的无上修根。

阿难请世尊为诸比丘开示贤圣的修根法,于是世尊开示:

1、对于可意色要修厌离,对于不可意色要修不厌离。
法师于此提醒,值得注意的是:不要对于不可意色避之唯恐不及。因为在生活中,不可意色往往出现在贫穷、苦难、卑微的众生身上,如果见到脏乱、闻到臭烂,就生起了厌离,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帮助众生?因此对可意触生起欲贪、对不可意触亟思厌弃,都立刻要以惭愧心加以对治,才不会放纵根门。这种心态,才是离于二边而说于中道的“修根”之道。

2、在此基础上修习舍觉分:可意、不可意俱舍,甚至厌不厌的情绪都再行超越,于此即可见其寂灭,得胜妙法。 

答疑解惑

99.7.24

第二期《阿含经》研习营已于昨(23)日讲毕七天课程,是日上午分组报告并颁发结业证书,以及般若奖、精进奖之奖品、奖状。各组报告之后,昭慧法师作总回应,针对各组学员研读《阿含经》的心得与问题,再作深细的分析。

第一组提问:六种慰劳法(六和敬)何以能使僧团和合?会不会高估了人性?如果没有魅力型的领袖人物,会不会即便有制度,也未必能达到效果?

法师回答: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佛教讲缘起,建构制度是希望透过制度来运作僧团。我们不要以为,制度可以解决人性的所有问题,否则就不需要戒定慧三学,只要订一套规范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有了制度,人性未必不会出现问题;但是如果没有制度,恐怕是会更糟的。良好的制度,可以让人在安全感下,呈现出心性的光明面,慢慢培养出光明的人生态度。不好的制度,会抓紧人性的弱点。例如:有的制度增强人与人之间的疑忌和斗争,好让上位者能巩固自身的权力,让团体在人际关系紧绷的情况下,得到统治者掌权的最大效应。这时,可能会激发出人性的阴暗、疑忌、不安全感,让人性更加堕落。所以,好的制度未必能百分之百解决人性的问题,却能从旁让人在团体中,透过制度的保障与正向勉励,来提升自己的生命品质与乐群态度。

魅力型的领袖,确实可以让团体变得非常强大。有些人喜欢玩权柄的游戏,高高在上,分给随从者几颗糖果,让人如痴如醉地盲从于他;但并非所有魅力型领袖都雅好此道。有些人不喜欢用这样的心术,但会善用特殊的人格感召力或道行来摄受大众。

再者,领袖人物倘若正见够强、断事敏锐,修行方法正确而有效,那么他会产生聚众的效果,这是否可归因于“魅力”?或许可说,是这些长处,使他产生了群众“魅力”,这时“魅力”的出现,是果而不是因。在这种情况下,真正发挥效应的,就不能直接归因于“魅力”了。

坦白地说,一个教团的兴衰,当然和领导人的德行、智慧与能力有关。即使佛陀告诉弟子,在他涅槃后,要以波罗提木叉(制度规范)为师,但是并非每个僧团都能毫无误差地遵循波罗提木叉,大家对制度的体会和解释也会有所落差,有时当事人会朝有利于己的方向去解释波罗提木叉,有时也会导致制度精神的扭曲。

但一个团体倘若太过依赖魅力型人物,是会产生危机的,第一,团体中不可能源源不绝出现魅力型人物。佛陀不会看不到这个危机,所以才会不采用这种方式,而强调以波罗提木叉为师,也就是以制度来规范并摄受大众。第二,一旦要靠魅力型人物才能维系团体时,这个团体就会在魅力型人物的主观意志下运作,于是成员逐渐让理性缴械,他们会认为:“跟着领袖走准没有错。”那时他们的判断力就会被自我限缩了。这当中还牵涉一些很细腻的人性问题。

这次研习营中讲了许多部《中阿含》里的经典,都是以佛陀处理僧团事务的风格为主体内容。佛陀是人格典范,姑且沿用“魅力”一词来指聚众能力,那么佛陀也是一位超级的魅力型人物。到现在他的影响力依然强大。但是他断诤事时,并不轻易运用大家对他的信赖,他还都是回到戒律的基本面,照着他自己所规范的灭诤程序运作。这是佛陀所展现的典范,我们一定要谨记在心。我自己领导僧团就很清楚,利用学生对你的信任是很简单的,但你不能这样做,这是为图一时的方便,将带来一种不好的示范。

我有时出门回来后,发现有诤事需要等我处理,常向学众开玩笑地说:“猫不在家,老鼠就作怪。”我从来不会陶陶然说:“看看,你们太需要我了!没有我,你们还活得下去吗?”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反而会质疑:“如果我死了,那你们怎么办?你们应该自己学习灭诤,一定要学习依律处理诤事,不能够依赖我,等我回来才处理。”

有时同学向我投诉说:“某某不讲理。”我马上会问:“某某不讲理,那其它在座的人在做什么?你们不能等着救世主啊!今天某个人很不讲理,如果在座的其它人,十目所视、十指所指,形成一种群众的舆论压力,哪会无法制止他的恶行?千万不能因为‘他没惹到我’,就认为‘那不干我的事’,这样乡愿的心念,与清净法是不相应的。”

在这样的训练之下,慢慢地同学们就会养成一种愿意为人仗义执言的正义感。即便说得有些偏差,也没关系,因为律制鼓励人如法如律而说,若言语不如法、不如律,自亦有人提出矫正,我们只要愿意接受矫正就成了。不说出来,又不表示心里没有这些不如法、不如律的想法,隐在心里而没机会受到矫治,其实更是不好。

所以,制度也有矫治人性的作用,不要以为那只是一套空虚的架构。僧团依戒律的制度运行,就有助于成员建立正见、表达力、自信心、正义感,还有抗压性。所以,制度能从旁辅助修道,有助于引出人性中良善的质素。

因为这个问题比较深刻,涉及到观念的问题,非常重要,所以法师回答的内容相当完整。

第五组提问:在当今的社会中,应该如何兴盛佛法呢?

法师回答:“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佛弟子倘若守护诸根、善摄诸根,在哪个时间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慢慢累积福德智慧资粮,让修道生活形成一个秩序,自然会让接近我们的人,因为得到平安喜乐而信任佛法。修道人让恶法断除而善法辗转增上,世人就会因我们的表现而信赖佛法,于是佛法自能兴盛。

法师提醒:相关的经文就在《中阿含》(大正二,页726上至729中)。比丘各自表述,如何让牛角娑罗林出现光辉?最后佛陀开示道:“比丘们着衣持钵、入城乞食,收摄诸根,善立其念,午后结跏趺坐,乃至漏尽,如此就能让牛角娑罗林更加光辉。”在此,佛陀提示我们,做为一个修道人,在日常生活中按正确修道节奏来运作,因圆自然果满,这就能于世间增益佛法的光辉。

至于节奏要如何测定其“正确”呢?在原始佛教时代,就比丘的生活节奏来看,当然就是乞食时收摄诸根,端正意念,回来后禅坐、闻法、经行,减除睡眠而精进办道,最后得到漏尽,这样就能让树林里,充满着修道者意念清净与圣证解脱的光辉。

第五组提问:“四禅无慧观,并不能得离有见、无见”,是否应加上慧观,才能令魔无隙可乘?《中阿含》第178经(大正二,页718上至720中),“猎师经”提到,怎样才不会被魔所系而处于魔王、魔王眷属所不知处?方法是得四禅、四无量心、乃至四空定,最后达到漏尽。但是,如果只是得第四禅成就,为何就可以让魔王、魔王眷属不至?难道不是要证得四圣果,才能让魔王及魔王眷属无隙可乘吗?

法师回答:这问题问得好,同学提问虽只针对四禅,但此经亦提到:四无量心与四空定。总括来说,只有最后证得慧见,诸漏尽断,才是真正的断漏,其它都不是。

但本经为什么说,四禅就能让魔王及魔眷属无隙可乘呢?这是因为,魔王是以欲贪来系缚我们的,而禅定的最大特征是“离欲”,到达四空定,更是连色法的系着都已舍去。无量心是用一种转换的方式,例如:把个人心里的快乐分享给无量众生;或随顺他人的快乐而产生欢喜心,把欢喜心分享给无量众生。大凡这些修行,都有一个特质:在禅定的当下,当然是离欲贪的,因此当然也就为魔之所不系。这虽不是究竟离系,但依然会出现阶段性、暂时性的离欲效果。

另外在《中阿含》第187经(大正二,页734上),“至第四禅成就游”,从中进一步达到“定心清净”而得解脱。前面已说明,禅定可以达到阶段性、暂时性的离欲效果,但仅有禅定还是不能得解脱的。那么要到达怎样的定力,才能得到解脱呢?如果依《杂阿含经》“须深经”所述,不见得要依第四禅而入解脱,重点在得“法住智”。若没有法住智,再高的禅境也无法证悟。

但在本经,是在作证果的检验。一个人有没有证果,并不是他说了就算数,你可以随时用这些项目来检验他。因此在本经开端,佛陀开示:

若有比丘来向汝说‘已所得智,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

于是本经说了一些检验的项目,其中之一就是“至第四禅成就”,接下来就是趋向漏尽(通至作证),乃至见到四谛,乃至不受后有。于是我们要问:“至第四禅成就”的检验项目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得第四禅呢?

其实在佛教的学派里,仍有重定学派及重慧学派的分别。重慧学派通常以《须深经》为根据,主张证悟不需要到达第四禅,但重定学派则是强调,必须要依第四禅。第四禅的定力稳定而有力,以此来观照名色、因缘,会更加清楚。但此经似乎是用俱解脱阿罗汉的标准来作检验的,所以禅定的标准就会比较严格。

智慧的重要性,从《中阿含》第188经(734页中)也可体会。沙门蛮头梵志自吹其丰富的修道经历,佛陀问他是否真有其事,他回答道:“他对于行住坐卧等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能够了了明明。”

佛陀并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再做进一步的质疑,却回过来头反问弟子:“我所说的智慧,你们是不是受持了?”沙门蛮头梵志自认为所作已办,也认为他的“知”已到达了全满的程度,没有不知之事。但是审问他的“知”是什么?他说,他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都非常清楚,这就是他所谓的“知”。

这给我们一个提醒:“活在当下”未必即是正知,并不是当下每个动作都了了分明,就叫作“正知”,如果只是这样,沙门蛮头不也就这样吗?了了分明的当下,倘若出现的是一个有害与己或有害他人的动作,难道只是知道它在发生就算数吗?当然还要制止它。因此“活在当下”而了了分明,那只是慧观的基础,进一步还是要依“四正断”,对当前情境是法或非法、义或非义,做出研判与简择的。

第五组提问:若被人恶口伤害,要用慈心观祝福他,似乎有些困难。请问该如何修持?

法师回答: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心境,你如何可能在别人非常恶毒的情况下,依然生起对他的慈悯心?一忆念到他,瞋恚心与厌恶感就猛然就生起了。因此不但要原谅他,还要慈悲他,这种能耐当然是需要刻意修学的。瞋恚心一生起,对对方自然就会筑起一道心墙。一般人基于自卫的本能与报复的欲望,总是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惯性思考来对待恶人。

有些基督徒虽然受恶人的伤害,但对《圣经》笃信不疑,因此照着圣经中耶稣的教导,学习着原谅对方。这是一种来自信仰的力量,使他们心甘情愿地作意念的转移,转移了瞋恨意念以后,他们竟然发现:“原来,当我原谅了别人,我真的是会变得快乐。果然听耶稣的话是对的。”这当中心理运作的机制是,先笃信,然后随行,之后验证,发现果然有效,就更增强了信心。

像基督徒敬信耶稣一般,佛弟子当然也可以因敬信佛陀的缘故而谨遵佛教。敬信佛陀是一种纯净的情感,纯信不疑地照着去做,就会发现到:慈悲并原谅怨敌,其实是善待了自己,你会因放下对方而产生安乐。

然而在佛典中,也有虽敬信佛陀而不能依教奉行的例子。在《四分律》“拘睒弥犍度”里,佛陀要相互诤斗的弟子以慈止瞋,并讲了一段“长寿王本生”的故事来劝谏弟子,岂料比丘们瞋火已起,竟请佛陀不要管这档子事,连佛陀的谆谆教诲都听不进去了。

原来,瞋恼是情感的呈现,慈悲也是情感的呈现。当瞋恼的情绪强烈之时,要转换成慈悲的情感并非易事。这时理智的运作与精进力是很重要的,不能一味顺着情感的驱策。能运用理智思维佛陀的教诲,明白“以慈止瞋”的效果,那也会产生精进力。试着修学四无量心,勉力将瞋心停息下来,起始修时当然觉得十分勉强,因此修学时还须有“由亲而中,由中而怨”的次第。

如果初步修学时,觉得对怨敌发慈心还是十分困难,那么建议大家修习身念处。因为慈心是观照对方,同情他,怜悯他,祝福他。可是身念处却是作自我的回光返照:我生气了,身体热恼成这个样子,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身体的色聚顺着心念而持续变化,瞋心其实是严重地在惩罚自己。观照到此,必然得立即放下,因为无论你愿不愿意慈悲对方,但最起码不需要跟自己过不去。

有学员问:《中阿含》“罗摩经”,佛陀初转*轮,为五比丘说八正道(大正二,页776中),但是,佛陀不是为五比丘说四圣谛吗?

法师回答:这是很有趣的问题。这部经中,佛陀忆昔为五比丘说法。一开始并非直接切入“八正道”,而是先说“中道”,如云:

当知有二边行,诸为道者所不当学:一曰着欲乐下贱业,凡人所行;二曰自烦自苦,非贤圣求法,无义相应。五比丘,舍此二边,有取中道。(大正二,页777下)

佛陀这样说,其实是在对治五比丘的心病。因为五比丘瞧不起悉达多放弃苦行而接受乳糜供养。他们心里还有迷思,认为一定要依于苦行,才能够达到梵行解脱。所以佛陀先破其疑,告诉他们:乐行是一边,苦行是另一边,离此二边,才是贤圣求法的正途。

因此,初转*轮为五比丘先说中道,这是很近情近理的。试想,如果不先解决他们心头最大的困惑,他们对于佛陀的梵行是否值得信任就先有疑。带着疑心听佛陀讲四圣谛,这样会有多大的效果?就好像一碗好药水加了一点毒素,其效果是会打折的。因此,佛陀得先破除他们的心头疑虑,正告他们:苦是一边、乐是一边,离此二边行于中道,才是正途。

在其它初转*轮的经典叙述中,佛陀在讲完中道后,开始三转四谛*轮。讲到道谛时,他又透过八项条目的分析,让大家知道何谓中道。这八正道中,第一项即是正见,首先得确立“苦真实是苦”的正见。但问题是,苦是怎么来的?如果不能理解它是怎么来的,就可能会下错药,例如:用极端的苦行来求取离苦解脱。要灭此苦,就要循正确的方法,也就是八正道。所以,我们不必把四谛当作一边,八正道当作另一边,它们的内容其实是贯穿的。

有学员问:《中阿含》“持斋经”(大正二,页771)讲到五法,这是于六念门中去掉布施。为什么没讲布施?

法师回答:因为这部经的脉络,是在讲八关斋戒的功德。从戒法直接切入,加上念佛、念法、念僧,就叫做四证净,可以证得初果;再加上念天而成五法,因为持戒功德还是可以生天的。

碍于时间关系,法师的解说扼要精辟,但依然一针见血地回应疑难,剖析关键,学员听了,莫不有恍然大悟的法喜。

出堂前的殷殷叮咛

院长性广法师在结训开示时,提出了两个概念:

一、人活在这个世间,只有两件事情能够做:1、做对自己的身心成长有意义的事。2、做对别人的身心成长有利益的事。这两件事情之外,只要做了,既对自己不好,对别人也不好。

出家众的人生目标很明确,那么在家众呢?该怎样使人生有意义?佛陀并不会要求每个人都过出家生活,但会要求我们从基本的戒德开始,爱惜自己也尊重、护念他人。在《阿含经》中,佛陀教导了很好的修行方法,以及面对生命、生活的正确信念,值得大家仔细聆听并精进学习。很多大乘经讲菩萨高来高去的境界,那是在我们身心净化的前提下,才能进一步修学达成的。我们不能躐等侥幸。在这次研习《阿含经》时,只要各位能够收摄身心,闻熏作意,应当都能得到很好的受用,亲身印证《阿含经》教的效益。

二、学法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但是即使有心想学,还要看因缘成不成熟。以昭慧法师来讲,她手边有很多对佛教、对众生有意义的事,在那么多的事情当中,优先做哪一件事情?这时,“讲经”就未必是绝对优先的事。因为那还要看求法者是否有殷重的求法之心。法师倘若要放下“讲阿含经”这件工作,这并不代表她不工作,她可能会去做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试问这会是谁的损失?当然是求法者的损失。所以勉励大家,要以殷切诚恳的心,来向法师请法,希望她能够继续为大家讲《阿含经》。

早在小组代表上台报告时,笔者就已将“殷勤期盼法师明年续讲《杂阿含经》因缘相应”的学员心声,一并提出了报告。明年此时,相信法师还是会满学众之愿,续登法座的。但广法师的提醒十分重要,不可因闻法的机会太过轻易获得,反而轻忽以对。

对于两位师长昭慧、性广法师的殷殷教诲,大众深切感恩,法喜盈满地结束了本期《阿含经》研习营的课程。

后记

本期阿含研习营因为事先没有写作计划,因而上课期间完全优游沉浸在法义的闻思之中。课程接近尾声时,临时受命于传法法师,请我作日志的增补,拟登载于《弘誓双月刊》。情急之下,立刻调出录音档帮助记忆。再次听闻的过程中,原本打算只做纲要性的补记,结果发现法师广说经文的部分非常精彩,由此欲罢不能,将这些特见述诸文字,与大众共同分享法喜。

法师说法时,往往将身边发生的事情,信手拣来作正见的抉择,令学员对这些事情后面,有关个人心性以及伦理尺度的把握,有了更深刻的反省,对于《阿含经》中佛陀触类说法的体悟,也多了几分当前情境一般的亲切感。“流转”、“解脱”这个亘古的课题,从佛世延续到现在。这个看似复杂的过程,它的下手处实际就在根门,因此要常忆念佛陀圣教——“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中间欲贪是其系也”的谆谆告诫。

笔者个人闻法后,虽感法喜猛利,但因时间、篇幅的缘故,短时间整理的内容,难免有遗珠之憾。是以在此殷勤地恳请法师,来年续登法台,引领我等问道者,持续聆听佛陀的智慧纶音。 

 



下载DOC文档     微信分享

请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脱!

相关资料12条(站内相关文章:昭慧法师)(五明学佛网相关文章:昭慧法师)  

 昭慧法师:佛教生命伦理学之研究方法论 

 昭慧法师:佛教与女性 -- 解构佛门男性沙文主义 

 昭慧法师:如何看待女性在台湾佛教的崛起 

 昭慧法师:有关受具前阶规制之种种──沙弥(尼)、式叉摩那 

 昭慧法师:「护生」精神的实践举隅——台湾动物现有的处境与 

 昭慧法师:从佛教伦理学看器官移植问题 

 昭慧法师:佛教与社会运动 

 昭慧法师:禅观教学的“传统”与“现代”禅观教学的“传统” 

 昭慧法师:宗教伦理学的基本原理与中层原则──以基督宗教与 

 昭慧法师:“生死根本”解惑──记一封印公导师的手谕 

 昭慧法师:介绍印顺导师 

 昭慧法师:印顺导师对本生谈与西方净土思想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