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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兵教授:三教一贯心性法门(下)佛教心性论


   日期:2023/2/12 0:03: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佛教心性论
——三教一贯心性法门(下)

  陈兵

  印度佛教虽然也讲心性,但对心性并不是很重视,他们重视的是“如实知见”。他们认为,人之所以有生、老、病、死等苦,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人的虚妄认识——没有如实地认识到宇宙人生的真相。只有如实地认识到宇宙人生的真相,你的生命才可以通过自觉地变革,达到没有任何痛苦、不生不灭、常乐我净的境界,这就是涅槃。所以,印度佛教的方法,基本上是通过哲学的思维,用禅观的方法如实地观察身心世界的本来面目。

  四念处

  佛教把世界的构成要素归纳为五蕴、十二处、十八界,实际上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心,特别是自己的心。要如实地观察世界,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诸派佛教共修的四念处:身念处、受念处、心念处、法念处。而现在流行的 “内观禅”与心理学的“正念疗法”,可谓是四念处中“身、受、心”三念处的通俗化。通俗化以后,使得它没有宗教内容,所有人都可以接受,据说训练的效果非常好,十天就能使一些人整个的心理结构、心理素质发生非常大的改变。

  四念处中最重要的是受、心两个念处,“受”指情绪、感受等;“心”是自己的内心活动,即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这种如实的观察,在四念处里叫做“观身如身,观受如受,观心如心,观法如法”。其含义就是对“身、受、心、法”这四样东西,一样一样如实地观照它本来的面目。

  开始入门的方法就是观照,谓之“明觉”。先从身念处进去,观照自己的身体,从脚开始依次往上观,实际上观的是自己对于身体的感觉。观照得力后,感觉就变得非常敏锐,甚至连蚊子落在自己皮肤上,还没咬你到时候就感觉到了。此外,你还要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随时注意观察,抬手的时候过程是怎么进行的,走路的时候、抬脚的时候,过程是怎么进行的——全都明明了了。

  一般人能观到这个地步,身心方面就已经产生了非常大的效用。但是佛教的四念处远不止如此,四念处中含有佛教特有的哲学,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深入观照。而当代内观禅及心理学的相关技术,一般都没有后面的内容,因此还仅仅是世间禅,缺少出世间的部分,难以真正明心见性。

  明心见性

  要想超出生死,证得涅槃,这个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佛教认为,必须要证得出世间的“心”,禅宗叫做“涅槃妙心”。实际上方法主要还是通过观心而体会到涅槃,哪怕是在几秒钟之内体会到也好。这种涅槃妙心的体会极为奇妙,它可以赋予你智慧,其中包括:个人跟宇宙最根本的关系是什么?生命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信仰最根本要解决的问题又是什么?以至于怎样超出生死?假如能在一刹那间体验到涅槃状态,由 此就能够解决这么多的疑惑,所以涅槃境界非常吸引人。

  从某个角度讲,涅槃就是一种“超级的快乐”,这种快乐远远超过世间的一切快乐。如果说禅定的快乐要超过所有人间的快乐,超过一切通过物质满足和社会生活所获得的快乐,那么涅槃的快乐又要超过所有禅定的快乐。佛教讲,世间最快乐的是什么呢?就是第三禅,是身心同时都感到极乐,但是涅槃的快乐又远远地超过三禅,是一种出世间的快乐。现在有的西方人追求快乐,在各种物质生活跟自我实现都满足之后,还会不满足,会继续追求更大的快乐,那么对这种人来讲,涅槃的快乐就是很有吸引力的了。

  怎么才能体会到涅槃的快乐呢?佛教里有很多法门。在印度佛教时期,从心性入手解决这个问题的主要是大乘性宗如来藏系,这一系特别重视这个问题。佛教传入中国后,因为中国文化里的儒家和道家都讲究心性,所以中国佛教诸宗也逐渐以心性作为它的核心。

  禅宗讲“明心见性”,就是通过对自心如实观察达到“见道”。涅槃妙心就是“性”,是人人本来就具有的,禅宗又把它叫做“秘密金刚体”,或者“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这个“本来面目”没有经过后天污染,一点污染也没有,一点烦恼也没有,也就是人心的本原状态。这种本原状态,跟道是一体、是一个;而所谓的道,也就是说在宇宙里面有个永恒不变、普遍于一切、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一样的东西,叫做“真如”或“实相”。明心见性以后,你就会亲证到这个东西,所以叫做“证”。为什么叫做“见性”呢?“见”类似一种直觉,它像我们眼睛看东西一样,不需要经过意识的思维,不需要经过文字、语言、符号的中介,就像看见一样看见了“道”。

  中国佛教从唐代以来就是以禅宗为核心。有人说,在这方面,中国人的智慧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高得多。中国人看问题喜欢抓住实质,而且这个问题必须对我们的身心修养实用,对生活实用。佛教理论体系中讲了那么多东西,各种戒律、各种修行方法,而我们的祖师一眼就看出,它无非就是想达到涅槃。涅槃又是什么呢?涅槃无非就是自性中先天具有的、没有经过污染的一种本来状态。因此祖师认为,何必一定要用那么多方法,那么长时间来达到呢?何不当下在自性中直接见到这个东西呢?这就叫做“顿悟成佛”。

  涅槃是每个人都具有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华严经》中讲,所有的众生本来具有三种智慧“一切智、自然智、无碍智”,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它们罢了。没有发现的原因,就是历劫以来所形成的一种虚妄的认识习惯,它是我们心灵中的一种力量,妨碍我们认识到我们本来具有的本性。所以你只要把所有障碍我们见到本性的妄念、妄想完全打破看破,本来具有的真源自然就会显现了,这就是参禅的实质。

  禅宗在当初是一种密法,它靠的是禅师“以心传心”,并不用后来参究的方法。禅师教学方法很特殊,他观察你的心态,然后用很巧妙的技术,通过一言半语或一个表情、动作,当时就把你所有的妄念一下给止息,你本来的真心就会呈露。即使这种真心、本性的呈露不能延长,也能使你在一两分钟之内体验到涅槃妙心。你从此以后就知道怎样修行,就对佛法深信不疑,这就叫做“见性”。见性实际上就相当于见道!如果能用特别简洁的方法达到见性,那当然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能够获得最大的快乐。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它也是身心修养最好的心理治疗方法。假如已经“明心见性”的话,那么所有其他的心理疗法可以说全都是多余的,因为明心见性这一个方法就可以治疗所有的身心疾病,优化心理结构可以达到最深的禅定。

  大唐国里无禅师

  但是禅宗的修行者需要具备非常严格的条件,特别是要有很好的“慧根”,而这种人在人群中的数量是很少的。所以六祖慧能讲,我的法只接“上根利器”之人。这个“上根利器”就是指慧根特别好;或者已经学佛多年,戒、定、慧三个方面都具备了相当的条件,相当成熟了才行。随着社会的发展,具备禅宗修学资格的人越来越少,合格的禅师更是凤毛麟角。实际上,早在唐代禅宗最盛行的时候,南阳慧忠国师就曾感慨:“大唐国里无禅师。”当时马祖的门下有139个徒弟,都是被印证开悟的人,但是南阳慧忠国师认为其中真正合格的只有三四个。因此他感叹当时的禅师,大部分都不够资格,所以说“大唐国里无禅师”。其次他讲,不是无“禅”,只是无“师”:不是没有参禅的方法,不是没有禅宗的理论和方法,理论、方法我们现在也都非常具备,只是没有人可以当合格的禅师。这恐怕是禅宗法门逐渐衰落的主要原因。

  那么禅宗还能不能复兴?未来我们是无法预测的,或许碰到特殊的因缘能够复兴。太虚大师讲,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主要指的就是禅宗。如果说将来中国佛教要复兴的话,那当然首先要把禅宗复兴。要复兴禅宗,必须要对禅宗的理论或方法进行一些改革,要出现一大批非常高明的禅师才行。因为高明的禅师可以善巧教化很多人,尤其是教化社会精英人士。

  读经仍需养心

  关于心性的问题,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大家看三教的心性论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它不一样嘛,有深浅之别。学佛的人,完全可以把儒家的心性修养法门作为一个入门的方便;也可以拿这个法门作为社会教化,作为一种心理锻炼和治疗的方法,在社会上推广,这对当代社会是非常有益的。

  儒家的教育,不仅是一种言教,更是一种身教。如果连自己的心理、人格都修不好,怎么能教育别人呢?首先必须要自己修行,纵使不成圣人,起码得修养成一个贤人,让人家通过身教从你身上学到儒家的精华才行。不能只读了儒家的经典却不用,那有什么用呢?就像古代的儒生一样,读了不用,不回转来修养心性,有什么用?必须要从自心上修养,要把儒家圣贤所用过的方法用上,改造自己的心理结构,推己及人,才能够真正复兴儒学。

  内丹与气脉

  道教的内丹方法也非常好,也可以作为佛教修学入门的一个方法。谈到禅定,就佛教一般的修行方法讲,起码要证到“未到地定”,然后在此基础上修 “慧观”才可能成功。这是什么原因呢?按照道教理论,只有返回先天境界,先天之气才能充沛,这也就是“炼精化气”的境界,要不然你的气是乱的,心也是乱的。

  如果没有一定的禅定基础,直接用佛教般若理论去修观,可能会观得非常紧张、非常痛苦。如果气不够而去观照的话,脑子就会非常紧张,甚至可能有负面的效果,因为修观是在心灵深处做非常细微的功夫,对气的消耗要比重脑力劳动更大。

  佛教通常的方法是先修定,最好是在第四禅的基础之上修行,一切都容易成就,修观也容易成就,修五神通也容易成就。但中国佛教从唐代以来,修到四禅的人据说就已经是屈指可数。

  另外,佛教对禅定修学过程中身体气脉变化的情况,讲得并不是特别清楚,虽然藏传佛教讲得清楚,但是又不全部适用。事实上,很多汉族人按照藏密的方法去修气脉明点,往往会出毛病。老一辈的汉族人中有修过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修得越好最后越出毛病,大概很多都是晚年瘫痪。如果你用道家的理论和方法去看的话,密宗的拙火定修得好不瘫痪才怪;要是修“双运道”、修明点修得好,大概顶多活到六十岁吧,最后不瘫痪的大概顶多只能占百分之一。

  现在很多人热衷于藏密,尤其是热衷于双运道,其实他不了解汉地藏密修行的过去。我年轻的时候接触过很多佛教界的大德,他们还记得这些事。当时一些修行很好的人还在世,我见到他们时,他们对藏密修行的看法就如我前面那样说。这些修行者并不讲藏传佛教不好,他们会给你举例子,说某名人、军阀、资本家、官僚等,当年修藏密如何了得,但最后晚年都瘫痪了。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藏密修行的很多方法是适合印度人的,印度人的气脉、体质、心理素质跟中国人大不一样,而且还必须要在非常高明的上师指导之下去修,不可以自己随便看书修行。修行是在生理上、心理上做功夫,而生命自有它的奥秘,这种奥秘,在佛教、道教看来都认为难以言说,说不清楚,也解释不清楚;纵使你把道家和佛教的东西都看完,也还是很难解释清楚。那是常人所难以明了的一种生命现象,也是现代科学的仪器没有办法完全检测的,人不能完全理解的。在不能完全理解的情况下,如果你非要自己随便修,那就有生命危险。

  所以道教强调,“性功”可以自悟,但是“命功”必赖师传,就是说你要修身体、修气脉的话,必须要经过已经成就的师父传授和指导。藏密也同样如此。

  张伯端的三教观

  我最后讲讲北宋的著名内丹大家张伯端,他著有专门讲内丹修学的《青华秘文》。他从道教的角度,对于三教的心性论做了一个评价,讲得非常公允。他说:“儒家以喜怒哀乐为妄心,以忠恕慈顺、恤恭敬谨为真心”。《大学》讲“明明德”,就是正念;这些正念的心理功能,儒家认为那是人的真心。后来宋儒批判佛教,正是从这点批判的,一直到现在还在批判。他们认为佛教讲完全空了就是真心,而儒家不一样,儒家空了以后还要有。有什么呢?就是有“仁义礼智信”,如果没有这些,那还有什么用呢?如果一个人完全空了,坐在那里一天什么都不管,家庭责任也不尽,社会责任也不尽,人人都这样的话,那国家不就灭亡了么?儒家对佛教的不满,最主要就是对出家制度不满,因为佛教的这一点和儒家的伦理思想是完全相悖的,所以任何时候儒家对这点都是很难接受的,要激烈地予以批评。

  但是儒家对佛教心性论的理解是片面的,他理解的一味的“空”只是佛教心性论的一个方面。像慧能大师的偈子:“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说真正的心性是任何东西都没有的,是绝对的空,佛教叫做“毕竟空”;但是毕竟空就是绝对有,空又是一切都有。当后来六祖开悟的时候,他说了五个“何期自性”,就是“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不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其中的“本自具足”就是说什么东西都具足:所有的物质现象都具足,所有的伦理道德包括儒家所讲的美德都具足。“能生万法”,是讲它想产生什么就产生什么,如果社会要求有仁义礼智信的伦理,它就会从“无”中建立起仁义礼智信这一套规范来。因为宋儒、明儒没有真正开悟,没有悟到这个层次,所以他们才这样歪曲、批评佛教。

  理学家批评佛教有一个比喻,他们认为佛教讲的心性就像一泓清水,清水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儒家讲的清水里面有鱼——有金鱼、有鲤鱼等等,不但有东西,而且这东西有用。张伯端说,儒家讲 “有”的那些东西:忠恕、慈顺、恤恭、敬谨,在道教看来那也是一个妄心,是后天才有的,先天没有。道教要把这个妄心除掉,除掉以后,返回到先天;又从先天无妄的心中产生“真念”,也叫做“真意”,然后拿这个真念去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就是说“奋天地有为,而终至于无为也”,道教既讲有为,更讲无为。

  张伯端认为,佛教所谓的“真心”又不一样:“放下六情,了无一念;性地廓然,真元自见。”把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所有的七情五欲全部放下,空到完全像慧能大师所说的“本来无一物”;不仅表层意识里面所有的妄念都放下,在深层意识里面无意识的妄念也得放下。无意识的妄念是很难放下的,拿唯识宗讲,那就是“末那识”的俱生我法二执。因为你看不见这个,所以很难放下。这很难放下也放下了,然后“一见之倾,来往自在;盖静之极,至于无极之极,故见太极” ,佛教比道教做得更彻底,要静到极点,然后从太极达到无极——道教所讲的,是“太极”,更进一步是无极。达到无极以后,是“如死一场,再生相似”。禅师讲透过重关、真正开悟的时候,叫做“大死一场”,也就是说人这时要经历一个死亡的过程,他的体验跟死亡一样;因为人在临死的时候,必然要经过一个任何念头都没有的过程。然后大死大活,又从这个死亡状态活过来,这个时候那就“再生”了。“然后可以造化至机,而为不生不死之根本,岂易窥其门户耶?”他感叹佛教太深了,怎么能轻易就把它看透呢?

  可以说这个评价是非常公允的。张伯端虽然是一个内丹家(一般认为他修炼道教成就,活到九十八岁),但后来又归于禅宗,拜浙江当地的雪窦重显禅师为师,之后又写了几十首禅宗诗偈。他认为道教把命修完了以后,要“了性”的时候,必须要参究禅宗;因为禅宗在见性方面比道家、儒家要彻底得多,然后才能真正地超脱生死。据张伯端的传记上讲,张伯端晚年带了一帮人学佛,他死了以后烧出一个鹅蛋大、像琉璃一样的舍利。

  清朝的雍正皇帝自称是参禅开悟的,他自己还当禅师,带领一帮人在宫廷里面修行。他批评当时禅宗的掌门人迦陵性音禅师没有真正开悟。原本雍正皇帝在迦陵禅师处参禅时,是被印证开悟的,但雍正皇帝认为自己并没有开悟,就跑去找章嘉国师给予指导。在章嘉国师的指导下,他认为自己已透过禅宗的三关,于是自称圆明居士。他选编了古人禅宗方面的语录,叫做《雍正御选语录》,其中就选了张伯端的文句,而且有三段评论。他把张伯端封为“大觉禅仙紫阳真人”,所谓“禅仙”,就是说他是禅宗里面开悟的一个仙人。张伯端后来也被称为张紫阳,或叫做“紫阳真人”。

  从张伯端对禅宗的理解来看,张伯端也未必彻底开悟。事实究竟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但是他对于三教心性论的看法,从学术上讲,应该说是比较公允的,他没有误解佛教的心性论,不像宋明儒那样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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