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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云老和尚自述年谱(二)


   日期:2013/5/26 16:38: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虚云老和尚自述年谱(二)

 

(白话图文参见:《云中吹箫人》(虚云老和尚画传)http://www.suyuan.org/tpbd/ShowPhoto.asp?PhotoID=120

译者鼓山门下弟子顺德岑学吕宽贤编辑

 

俄德法劝日本归还辽东半岛。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五十七岁

夏。至镇江金山寺过戒期。大定老和尚留住过冬。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五十八岁

由金山往朝狼山。礼大势至菩萨回。被道明和尚请到扬州。助理重宁寺。四月通智法师在焦山讲《楞严经》。听众千人。命予讲偏座。讲经毕。别众下山。

予以生而无母。未见慈容。仅于在家时睹真仪耳。每思之。辄觉心痛。夙愿往阿育王寺。礼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亲。遂往宁波。时幻人法师。及寄禅和尚八指头陀等维护天童。海岸和尚修育王山志。俱邀予助。予以有愿而来也。悉婉谢之。

拜舍利。每日从三板起。至晚间开大静。除殿堂外。不用蒲团。展大具。每日定三千拜。忽一夜在禅坐中。似梦非梦。见空中金龙一条。飞落舍利殿前天池内。长数丈。金光晃耀。予骑上龙脊。即腾空至一处。山水秀丽。花木清幽。楼阁宫殿。庄严奇妙。见母在楼阁上瞻眺。予即大叫母亲。请你骑上龙来到西方去。龙即下降。梦即惊醒。觉得身心清爽。境界憭然。平生梦母。祇此一次。

从此每有人睹舍利。皆参加。众说非一。予观多次。初见大如绿豆。紫黑色。至十月半两藏拜完。再看。大亦如前。己变为赤珠有光。再拜。急于求验。遍身酸痛。看舍利大逾黄豆。色黄白各半。至此确信舍利之因根境而示现也。急于求验。增加礼拜。至十一月初大病顿发。全不能拜。病近沉重。进如意寮。服药罔效。卧不能坐。此时承显亲首座。宗亮监院。与卢姑娘等。多方施救。费财费力。终不见效。众皆以为世缘尽矣。予亦听之。第以燃指不成。心生焦虑。

至十六日有八人入寮视予。皆为燃指来者。以为予病尚不重而求伴也。予闻之。知明日为燃指期。坚请参加。首座等皆不赞许。恐危险。予不觉泪如泉涌。曰。“生死谁能免者。我欲报母恩。发愿燃指。倘因病中止。生亦何益。愿以死为休矣。”宗亮监院。时年祇二十一岁闻之。亦流泪曰。“你不要烦恼。我助你成就。明日斋归我请。我先为你布置。”予合掌谢之。

十七早。宗亮请他师弟宗信帮燃。数人轮流扶上大殿礼佛。经种种仪节礼诵。及大众念忏悔文。予一心念佛。超度慈母。初尚觉痛苦。继而心渐清定。终而智觉朗然。念至《法界藏身阿弥陀佛》。予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一齐竖起。指已燃毕。予自起立礼佛。不用人扶。此时不知自己之有病也。于是步行酬谢大众。回寮。咸叹希有。即日迁出如意寮。翌日入盐水泡一天。亦未流血。不数日肤肉完复。渐渐恢复礼拜。留住阿育王寺过年。

附注寺原名阿育王。后改为广利。在宁波鄞县南乡四十里鄮山。昔佛灭度百年后。中天竺阿育王治国。将佛舍利八万四千。藏之宝塔。役使鬼神。分置地中。东震旦国有十九处。次第出现。如五台育王是也。五台閟于大塔中不易见。育王于晋武帝太康三年。慧达礼拜请求。乃从地涌出。遂建寺藏于石塔中。塔门常锁。有欲观舍利者。先通知塔主。殿中礼佛。跪殿外阶沿。凡欲睹者。依次而跪。塔主请塔出。塔高一尺四寸。周围亦祇尺余。塔之中级内空。中悬一实心钟。有一针。舍利附于针端。观者大小多少动定不一。平常有见一粒或三四粒者。青黄赤白各异。有见莲花及佛像者为胜缘。明万历间。吏部尚书陆光祖。与亲友来参。初如小豆。次如大豆。次如枣。次大如瓜。更大如车轮。光明朗耀。心目清凉。时舍利殿坏。陆重修之。庄严至今。如来大慈。留此法身真体。使后世众生。生正信心也。

是年大事德租胶州湾。朝鲜王称大汉皇帝。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五十九岁

春初在阿育王寺。因宁波七塔寺铸大钟。归依老和尚本来和尚。请默庵法师讲《法华经》。来阿育王寺。请予附讲。遂往宁波七塔寺。经毕。往宜兴铜棺山。结茅蓬过年。

是年大事戊戌政变。俄租旅顺大连。英租威海卫。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六十岁

结森。宝林。二上人。邀赴丹阳。重修仙台观。在此过夏。七月至句容。赤山法忍和尚付茅蓬。过冬。

是年大事法租广州湾。英租九龙半岛。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六十一岁一九○○年

予在江浙已住十年。又思远游。其目的拟再朝五台。后入终南修隐。遂离赤山。先到镇江扬州。朝云台山。入山东朝东岳泰山。东趋牢山。访那罗延窟。即憨山老人海印寺旋到曲阜。礼孔庙。孔陵。

于西行道中夜宿一破庙。空无一物。祇有一朽棺。其盖仰。知无人。即于盖上宿。夜半。棺中大动数次。忽有声曰。“我要出来。”问之。“你是人是鬼。”曰。“是人。”问。“是甚么人。”曰。“是讨饭的。”予乃笑起。让其出。状丑如鬼。问予是何人。曰。“和尚。”其人怒。谓予压其头上。几用武。予谓我坐棺盖上。你动都不能动。还讲打。其人气馁。自往小解后。还卧棺内。天将曙。予亦行矣。

时义和团在山东各县。已有乱兆。一日于途中遇一洋兵。以枪相向。问“怕死否。”予曰。“倘该死汝手。任便。”洋兵见予神色不动。曰。“好的。你去。”予遂赶赴五台。行香毕。欲赴终南。以乱事日甚。仍退回北京。游西域寺。礼石藏经。于潭拓山访异行僧。至戒台寺礼飞钵禅师塔。红螺山参加念佛道场。游大钟寺。观姚广孝所铸八万七千觔铜钟。高一丈五尺。纽高七尺。径一丈四尺。外铸《华严经》一部。内《法华经》一部。以《金刚经》锁边。其纽《楞严咒》。为永乐帝荐圣母铸也。回城南龙泉寺住。

五月。团乱日炽。以“扶清灭洋”为号召。杀日本使馆书记。及德国公使。皇太后阴纵之。至本月十七日。竟下诏与各国宣战。京中大乱。六月天津失守。七月联军陷北京。时王公大臣。有住龙泉寺者。与予相熟。乃劝予偕伊等随扈跸西行。在兵荒马乱中。已无所谓“马随春仗识天骄”矣。日夜赶程。艰苦万状。行至阜平县。始闻甘藩岑春暖以勤王兵至。帝后大喜。乃护驾出长城。入山西雁门关。其地有云门寺。一老僧已一百二十四岁。帝赐黄绫。及建坊。又西行至平阳。遍地饥荒。人民以芋叶薯叶进。帝后食而甘之。至西安。帝住抚院。时饥民遍地。有食死尸者。谕禁之。四城设八施饭厂。大小村镇亦然。巡抚岑春暖请予至卧龙寺建息灾法会。佛事毕。东霞老和尚留住卧龙寺。予以驾驻西安。嚣烦日甚。潜去。十月止终南山结茅。觅得嘉五台后狮子岩。地幽僻。为杜外扰计。改号“虚云”自此始。山乏水。饮积雪。充饥恃自种野菜。是时山中有本昌师住破石山。妙莲师住关帝庙。道明师住五华洞。妙圆师住老茅蓬。修圆师青山师住后山。青山湘人也。山众多尊之。与予住较近。多有来往。次年八月。复成。月霞。了尘三师至庵。一见诧曰。“几年不知你消息。谁知你睡在这里。”予笑曰。“这里且置。如何是那里。”众行礼。吃芋毕。送住破石山。月师曰。“赤山法老人厌烦。现在汉阳归元寺讲《法华》。欲来北地。特属先来寻地。”约予同行。予方习静。却之。及打七毕。化城。引月。复戒等到翠微山相地回。月师云甚当意。予谓“此地北向白虎太白。后无靠山。似非善地。”彼等不听。遂招后果。

冬至。青山老人嘱赴长安市物。事毕适大雪。上山至新茅蓬。下石壁悬崖间。堕雪窟中。大号。近棚一全上人来。救予出。衣内外皆湿。且将入夜。念明日雪当封山。没径。乘夜拨雪归。诣青师处。见予狼狈。嗤为不济事。笑颔之。乃返棚。度岁。

是年大事义和团起。联军攻陷津京。

 

光绪二十七年辛丑六十二岁

春夏予仍居茅蓬。赤山法老人抵陕。结庵翠微山。来六十余人。半住皇裕寺。即唐太宗避暑处。半住新庵。及兴善寺。时苏军门在北地开水田。将鸭伯滩地百顷。送翠微山作僧粮。土人谓世代居此。要将田易地。僧不肯。兴讼。败于理。法老人大受气。次年老人南返。尽将器物归之体安。月霞。余众四散。每念此事之艰。稍一恃强。终招祸害。此次南僧到北地。受影响不少。而山川形气。亦不无关系也。

岁行尽矣。万山积雪。严寒彻骨。予独居茅蓬中。身心清净。一日煮芋釜中。

跏趺待熟。不觉定去。

是年大事辛丑和约成。赔款四万五千万两。十月联军退出京师。

十一月太后挈帝回銮北京。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六十三岁

去岁暮。入定不知时日。山中邻棚复成师等。讶予久不至。来茅蓬贺年。见棚外虎迹遍满。无人足迹。入视。见予在定中。乃以磬开静。问曰。“已食否。”曰。“未。芋在釜度已熟矣。”发视之。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复成讶曰。“你一定已半月矣。”相与烹雪煮芋饱餐而去。复师去后。不数日。远近僧俗。咸来视予。厌于酬答。乃宵遁。一肩行李。又向万里无寸草处去。

先至太白山居岩洞中。不数日。戒尘师踵迹至。相约远游。其目的地为峨嵋。乃出宝鸭口。至紫柏山。过妙台子。游张良庙。过招化县。观张飞柏。行至成都。住寺小憩。遂由嘉定抵峨嵋山。登金顶。观佛光。与鸡足山佛光无异。夜看万盏明灯。与五台拜智慧灯相同。至锡瓦殿。礼真应老和尚。年七十余矣。为全山领袖。宗门知识也。欢留数日。

下山循洗象池。大峨寺。长老坪。毗卢殿。峨嵋县。峡江县抵银村。过流沙河。适水涨。从早至午候船到。众皆上船。予让戒尘先登。以行李递上。余正欲过船。索忽断。流复急。余以右手攀船弦。船小人多。稍侧即覆。予不动。从流而下。浸在水中。至暮。船泊岸。众牵予上。衣裤及两足皆被小石割破矣。天寒下雨。行抵晒经关。旅店不宿僧人。街外有一庙。一僧住守。求宿再三。不许。令宿门外戏台底。地湿衣湿。以钱向僧买禾草。伊拖来两把湿秆。亦烧不着。只得忍受。与戒师坐至天明。买得几个苦荞粑食之。忍着痛仍前进。过火燃山。达建昌宁远府。至会理州。入云南省界。过永北县。朝观音菩萨圣迹。渡金沙江朝鸡足山。树下宿。复闻石门内鱼磬声。翌日。上金顶各处进香毕。又复起念。佛祖道场。衰败至此。全滇僧规。堕落至此。发愿在山结一庵。以接待朝山者。又为地方子孙寺庙所禁。思之雪涕。乃下山抵昆明府。得护法居士岑宽慈留住福兴寺。予闭关。戒尘为护。是年在关中度岁。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六十四岁

予在关中。迎祥寺一僧人至。称寺有放生雄鸡重数斤。极凶恶好斗。群鸡皆被伤冠羽。予即为说归戒。且教令念佛。未久。不复斗。独栖树上。不伤虫。不与不食。久之闻钟磬即随众上殿。课毕仍栖树上。教以念佛。即作佛佛佛声音。后二年。一日晚课毕。站立举首。张翅三扇作念佛状。立化。数日不变。龛以葬之。予为之铭曰。

好斗成性此鸡雄。伤冠拔羽血流红。知畏奉戒狂心歇。素食孤栖不害虫。

两目瞻仰黄金相。念佛喔喔何从容。旋绕三扑奄然化。众生与佛将毋同。

 

光绪三十年甲辰六十五岁

春。诸护法暨归化寺和尚契敏。恳请出关。到寺讲《圆觉经》。《四十二章经》。归依者三千余人。秋。梦佛上人请到笻竹寺讲《楞严经》。即在该寺刊《楞严经》及“寒山诗。”板存寺。请传戒。法事毕。大理提督张军门松林。李军门福兴。率众官绅。迎至大理府。住三塔崇圣寺。请讲《法华经》。归依者又数千人。李提督福兴欲留住崇圣寺。予曰。“吾不住城市。早有愿在鸡山挂单。而山上子孙不许。今诸位护法。能为图一片地。愿开单接众。以挽救滇中僧众。恢复迦叶道场。此衲所愿也。”众称善。乃令宾川县知县办理。于山中觅得一破院。名钵盂庵。居之。虽住无房屋。餐无宿粮。然十方四众来者。皆礼接之。

钵盂庵自嘉庆后。已无人住。因大门外右方有一巨石白虎不祥。拟在此地凿一放生池。雇工斫之不碎。即去土察之。无根。石高九尺四寸。宽七尺六寸。顶平可跏趺坐。招包工移左二十八丈。来工人百余。拼力三天。无法动。不顾而去。予祷之伽蓝。讽佛咒。率十余僧人。移之左。哄动众观。惊为神助。好事者题为“云移石。”士大夫题咏甚多。予亦有诗纪之。曰。

嵯峨怪石挺奇踪。苔藓犹存太古封。天未补完留待我。云看变化欲从龙。

移山敢笑愚公拙。听法疑曾虎阜逢。自此八风吹不动。凌霄长伴两三松。

钵盂峰拥梵王宫。金色头陀旧有踪。访道敢辞来万里。入山今已度千重。

年深岭石痕留藓。月朗池鱼影戏松。俯瞰九州岛尘外物。天风吹送数声钟。

重修寺宇。接待十方。事既展开。急于募化。乃留戒尘师料理内务。予独往腾冲。由下关至永昌。过和木树。此地数百里觕荦难行。官民从来未曾修理。闻土人言。有一外省僧人。自发心苦行修路。不募捐。任来往者助火食。数十年来。不曾退变。此路得该僧修理。十九通行。蒲漂人甚德之。欲修孔雀明王寺居之。他不愿。祇顾修路。予闻而异之。循道前进。将暮。遇于途。见其荷锄携畚将归也。上前问讯。彼瞠目不语。予亦不顾。随伊到寺。见其放下锄具。上蒲团坐。予参礼。他亦不视。不语。予亦向伊对坐。次早。伊作饭。予为烧火。饭熟。亦不招呼。予取钵盛食。食毕。伊荷锄。予负箕。共同搬石挖泥铺沙。共同起止。如是十余日。未造一语。彼此安之。

一夕明月如昼。予在寺外大石上趺坐。夜涯未归。伊轻步至予后背。大喝曰。“在此做甚么。”予微启目缓声应曰。“看月。”伊曰。“月在何处。”予曰。“大好霞光。”伊曰。“徒多鱼目真难辨。休认虹霓是彩霞。”予曰。“光含万象无今古。不属阴阳绝障遮。”伊执予手大笑曰。“深夜请回休息。”次日。欢然叙话。自言是“湘潭人。名禅修。少出家。二十四岁在金山禅堂。得个休歇处。后朝山到藏。由缅回国。见此路崎岖。人马可怜。因感持地菩萨往行。独修此路。在此数十年。现八十三岁矣。不曾遇知己。今幸有缘。始一倾吐。”予亦告以出家因缘。次日早饭后。予告辞。彼此大笑而别。

往腾冲募化。住湖南会馆。行单未卸。有穿孝服者数人来叩礼云。“请和尚念经。”予曰。“我非应赴经僧。”孝子曰。“为你们和尚念。”予曰。“此地听说无和尚。”会馆首事人为之释曰。“大师要去念经。事甚巧合。今日来者。为吴太史之曾孙。太史生平。修持甚谨。数十年间。皆称吴老太爷为善人。今寿八十余矣。儿孙数十人。膺孝廉科者数人。秀士更多。日前去世时。自言是和尚。遗嘱以僧衣殓。不许哭泣。不许杀牲。不许请师巫诵经。并谓将有高僧来为之超度。盘膝坐脱。经日面目如生。今日师来。得非法缘。”予许之。到其家诵经。放施食七日。阖邑官绅士庶咸来随喜。愿归依者又千余人。官绅拟留予住腾冲。予曰。“我为修鸡足山。来此募化。不能住也。”众皆欢喜。踊跃乐捐巨款。于是回山备粮。建造房屋。立定规约。坐香讲经。重振律仪。传受戒法。是年四众求戒者七百余人。至是山中诸寺。亦渐改革。着僧衣。吃素菜。且上殿挂单矣。

附记一。陈太守兰卿。原籍浙江绍兴。生长昆明。归依昆明西山岩栖和尚。志心念佛。常持《金刚经》。工画兰草螃蟹。人争宝之。其早年回籍应试时。初到杭州。宛如故里。忽忆前生系西湖玛瑙寺僧。尝对友预言寺中景况。及旧住寮房内之陈设。乃至庭院中花木等。历历如绘。群疑其诞。嬲之到寺。果如所云。又言其妻前生为玛瑙寺旁木鱼铺掌柜妇。曾供养袈裟一领。致结今缘。人闻益信而异之。其生平福报甚厚。子孙数十人。虽信佛念佛而无再披缁之意。光绪三十年。余住昆明福兴寺。常相往来。屡警之弗省也。经云。《富贵学道难》。惜哉。

二。腾冲东门外万佛寺有老僧。一生念佛。诵《金刚经》。行至笃。吴太史祖父常供养之。其媳将娩。忽见老僧入室。太史即生。异而趋视。僧果寂矣。

三。昆明燃灯寺僧妙湛。志心念佛。能背诵《华严经》。一衲之外无余物。专弘净土。道风广播。时云贵总督岑毓英。王文韶。极敬信之。请至官衙供养。嗣王入京。官大学士。一日。书房宴坐间。忽见湛来。俄报妾生子矣。即电昆明探询。知僧同时入灭。

四。唐蓂赓尝语余。其前身为招通府关帝庙僧。念佛诵经。苦行自持。乃祖深信佛经。尝供养诸僧。当蓂赓生时。该寺住持适至。渠常欲出家。终不果云。

附语曰。自佛教东来。各宗踵兴。法法皆可了生死。永嘉云。“了则业障本来空。未了还须偿宿债。”了与未了。行者一揆。殊途同归。何容措论。此数僧者。行持真实。着人耳目。皆为予所亲闻。要亦暂时岐路耳。附此以告一切行人。应自警策。

是年大事日俄开战。中国宣言局外中立。

光绪三十一年乙巳六十六岁

春。石钟寺宝林老和尚。请在该寺传戒。求戒者八百余人。法事毕。戒尘在钵盂庵闭关。余往南洋宏化。至南甸太平寺讲《阿弥陀经》毕。归依者数百人。毕。循千崖蛮。越过野人山。到新街。瓦城。因在野人山染瘴毒。至此发作。重病。在路边棚厂。昼夜发烧。扶病到柳洞观音寺。有一中国僧人。名定如者。予向伊行礼。不顾。乃在殿下趺座。至晚伊鸣磬上殿。予帮敲钟鼓。忏悔文毕。唱杀杀杀三拜。翌早上殿。诵毕。三拜。亦一样唱。予异之。故不去。早午晚葱蒜牛奶杂食。予不食。亦不言。饮水而已。伊窥知之。令饭粥不下葱蒜。予乃得食。至第七日。伊请予吃茶。询其拜杀之故。曰。“杀鬼子。伊原籍宝庆。父在滇任武官死。遂出家。在普陀接法。从竹禅和尚学画。前十余年由港到星洲。船中备受洋人虐待。极难堪。终身恨之。现在此间鬻画。人多珍之。故斋粮弗缺。十年来。僧人过此。装模作样。脾气古怪。难得你圆融无碍。故敢对你实说。”予劝以怨亲平等。气仍未消也。予病渐好。告辞坚留。予告以募缘之故。乃由伊送路费粮食。买车票发电至仰光。嘱高万邦居士接车。殷勤而别。

到仰光。居士全家及龙华寺监院性源等到接。寓高家。备极优待。曰。“妙老和尚常念师苦行。几十年。未知消息。今闻师来甚喜。近有讯来。欲回唐山。修宁德龟山云。”连日陪游大金塔。参观各圣境毕。告辞。恐老人急于回国也。居士送上船。并电槟榔屿极乐寺接船。船到埠。因船中有病疫死者。悬旗“打限。”即要船上人。在远处山上受检验也。千余人上山。上无遮盖。一任日晒夜雨。每日发米一小碗。萝卜二。自煮食。医生来每日看二次。七日人去一半。十日人都去尽。独留予一人。心焦急。病日加重。益形凄苦。渐不能进食。至十八日。医来。令移一净屋。无人居。心喜之。有一老人巡视。问之。为泉州人。伊叹曰。“此房是病人将死者乃令住之。以为剖腹之备。”予说明往极乐寺。老人动念曰。“我取药与你吃。”煎来神浀茶一碗。吃了两天。略好。老人告予曰。“医生来。听我在外面咳声。你即起。振作精神。拿药与你。你不要吃。”医生来。果如言。但以药开水。迫令食。无奈强食之。医去。老人来问药事。予曰。“已吃矣。”老人惊曰。“难活了。明天即来生。我给点药你吃。望佛祖佑你。”次早老人来看。我坐地上。睁眼不见人。老人抱予起。满地是血。老人又拿药来吃下。急为予换衣洗净地。叹曰。“别人吃了昨天的药水。不等断气就开刀了。你不该死。佛有灵也。九点钟。医生来。我作咳声。你装神气些。”时至医来。见我指一指。笑笑而去。问老人。曰。“他笑你不该死耳。”予告以居士送我些钱。请你帮忙送点钱给医生。放我出去。即取四十元给老人。二十元以谢照顾之意。老人曰。“我不要你的钱今天医生是红毛人。不可以说。明日是吉冷人。可以讲。”是晚。老人来说。“已与番人讲好。送二十四元。明天可以放行。”听之心安。谢老人。次早医来。看毕。唤船过海。老人扶予上船。雇小车送到广福宫。客堂见形容怪状。坐二句钟。无人过问。不禁悲感交集。喜不死于异域人之手。而悲知客僧之不知职责也。最后一老者出。即觉空首座。予称弟子某甲顶礼。拜下已不能起。老者扶起。坐。曰。“居士已来电二十多日。不知消息。老和尚与大众都急。你怎么弄成这样。”此时老少聚满一堂。百般现成。一室生春矣。噫。未几。妙老和尚赶至。曰。“天天望你消息。怕你遭险。我欲回闽修龟山。听说你来。故在此候。”予曰。“弟子罪过。”叙述一番经历。老人及大众惊喜。合掌念佛。同回极乐寺。老人令服药。予曰。“既已到家。妄念顿歇。将息数日。便好了。”后老人见予每静坐数日。诫曰。“南洋天气炎热。与内地不同。久坐恐戕色身。”予不觉也。老人曰。“你在此讲一部《法华经》结结缘。我即回国。你俟经毕。勿先回滇。来鼓山一转。我有事与汝说也。”送老人上船后。开讲。归依者数百人。马六甲埠诸护法。请到青云亭讲《药师经》。旋到吉隆坡。叶佛佑黄云帆居士等。请至灵山寺讲《楞伽经》。在各埠讲经毕。前后归依者万余人。

冬。滇省全体僧众来电。谓政府提寺产。寄禅即八指头陀等有电来约。请速回。共图挽救云。以岁暮在即。留吉隆坡过年。

是年大事清廷明令废科举。

 

光绪三十二年丙午六十七岁

春。回国。船经台湾。参观灵泉寺。至日本参观各地佛寺。是时中日两国正暗中磨擦。对中国僧人。每多注意。更禁日僧来华。予欲联合中日佛徒事。以此缓进。

三月回国。抵沪。与佛教会代表寄禅师等同进京请愿。抵京住贤良寺。僧录司法安。龙泉寺道兴。观音寺觉光诸师。亲自招待。肃亲王善耆。请予为其太福晋说戒法。以及庚子随銮时各王公大臣旧友。多来相视。策划上奏诸事。得各护法帮助甚多。诸事顺利。奏上。奉上谕。

 

光绪三十三年月日

上谕。前因筹办捐款。迭颁谕旨。不准巧立名目。苛扰贫民。近闻各省办理学堂工厂。诸多苛扰。甚至捐及方外。殊属不成事体。着各该督抚。饬令地方官。凡有大小寺院。及一切僧众产业。一律由地方官保护。不准刁绅蠹役。藉端滋扰。至地方要政。亦不得勒捐庙产。以端政体钦此。

此谕颁后。各省提寺产之风。遂告平息。

予留京师。商诸护法。以自清朝开国以来。于云南地方未有颁发龙藏。似应奏请颁藏经全部。法惠遐陬。旋由肃亲王发起。总管内务府大臣奏曰。

为请旨事。据僧录司掌印僧人法安禀明。云南省大理府宾川县鸡足山钵盂峰迎祥寺住持僧人虚云呈称。本寺系为名山古剎道场。缺少藏经。愿欲请颁龙藏一份。永远供奉。查此山寺。即迦叶尊者胜会。其寺实属古剎。请颁龙藏。为崇佛法。经民政部尚书肃。柏林寺住持澄海。龙兴寺住持道兴等。加结前来。谨据情奏请。如蒙谕允。应由臣衙门传知僧录司。转饬办理。为此谨奏。请旨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六日准奏。朱批奉旨依议钦此。

 

光绪三十二年七月二十日奉

上谕。云南鸡足山钵盂峰迎祥寺加赠名护国祝圣禅寺。钦赐龙藏。銮驾全副。

钦命方丈。御赐紫衣钵具。钦赐玉印。锡杖如意。

封赐住持虚云。佛慈洪法大师之号。奉旨回山传戒。护国佑民。内务府大臣传知虚云。谨领各件回山。永镇山门。善为布教。地方官民。一体虔奉。加意保护。毋得轻亵。此谕。

 

光绪三十二年七月日给

请藏诸事。业已办竣。二十日接鼓山妙老来书曰。“藏经起行。先到厦门。由南洋运滇。经暂留厦。汝速回鼓山一晤。”

此次奉经南回。在京中各护法出力甚多。然由京至沪。由沪至厦。得养真宫转道和尚。佛顶山文质和尚助力不少也。予以岁逼。在北京过年。

 

光绪三十三年丁未六十八岁

春正月。运经出京。先至沪。及厦门。全仗文质转道两师布置。方抵厦。忽接鼓山来电。谓妙莲老和尚于正月在龟山圆寂。是时厦门诸山长老僧众到鼓山参加老人荼毗礼。灵塔移鼓山下院。筹善后事。予即兼程赴鼓山。建塔传冥戒等事。日夜忙碌。至四月十日进塔。当塔工竣后。半月滂沱大雨。众忧之。初八菩萨戒毕。天启晴。初九大晴。是日官绅士庶来山者络绎于道。初十入塔时。天坪祭斋百桌。大众诵经。上供毕。念变食真言时。忽一阵旋风。将诸祭品。旋于空中。灵龛顶一道霞光。直贯塔顶。众皆赞叹。礼毕。回寺又大雨滂沱矣。其灵骨以一半入塔。一半运南洋极乐寺供养。

当奉迎藏经与妙老人骨灰南行至槟榔屿时。观音亭及大众迎者数千人。当诵经毕。念变食真言时。又忽起旋风。将万花吹散。灵龛顶涌白光。直透二里外之塔顶。此二事予亲手所作。耳所闻。目所见者也。佛云《密行难思议》。论老人平生修持事。予所未知。亦未主行于禅净。惟以修建寺院。接众结缘为务。末后因缘。有斯奇特。予自从披剃后。流荡四方。久未侍奉。且数十年不通音讯。有负师恩。然最后因缘。为其料理龛塔。分光舍利。忆其屡嘱诸事。又似有前知者。难以愚测。略叙事实。俟证将来。

乘船到丹那。观音亭请讲《心经》后。转船赴暹罗。船中无素食。终日趺坐。有一英人。过予座前。屡目予多次。问曰“和尚去那里的。”知通华语。答曰。“往云南。”伊即邀予至客房坐。出糕饼牛奶。予不食。问。“你是云南何处。”答曰。“鸡足山迎祥寺。”曰。“此寺规矩甚好。”问。“先生曾至此何干。”曰。“做过腾冲昆明领事官。到处参观过寺院。”英领事问予“到外国何事。”告以“请藏经回滇。因路费缺乏。先到槟榔屿化缘。”问。“你有公文否。”出公文证据及缘簿示之。领事即于簿上写三千元。亦奇缘也。请余食素餐炒饭。同船到暹罗上岸分手。

予住龙泉寺。讲《地藏经》。期内。英领事到寺相看。付三千元现款而去。他去后。予以回滇建藏经殿。需款甚巨。非数万金不可。而此行所获无多。于讲《地藏经》毕。数日后即续讲《普门品》。听者数百众。

一日趺坐。定去。忘记讲经。一定九日。哄动暹京。自国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来罗拜。出定后。讲经毕。国王请至宫中诵经。百般供养。肃诚归依。官绅士庶归依者数千人。此次定后。足生痳痹。始只行动有碍。后则全身如枯木。不能执箸。食要人喂。护法聘中西医诊治。针灸服药。俱无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见。群医束手。惟身心泠然。并无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独有一事放不下。因有汇票缝在衣领。无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万一化身时。一火烧去。则藏经不能到。鸡山殿阁不能修建。这笔因果。如何能负。思深泪下。默祈迦叶尊者加被。时有昔日终南同住之妙圆师。见予下泪。口微动。即近凑耳倾听。嘱其取茶。祷迦叶。服下。心内清凉。即入梦。见一老僧如迦叶状。坐予身边。以右手摩我头曰。“比丘。衣钵诫勿离身。汝不须忧。以衣钵作枕。就好了。”听毕。即取衣钵作枕。回头已不见尊者。通身汗下。当下悦乐不能说。予稍能言。令妙师到华陀前求方药。只木栉夜明砂二味。服后目能视。口能言。再求一方。只赤小豆一味。以豆煮粥充饮食。不准吃杂物。吃二天。头略能动。再求仍是赤小豆。从此以豆为食。大小便通。秽如黑漆。渐渐知痛痒。能起能行。先后二十余日矣。谢大众劳心费力。妙圆师日夜护持。尤可感也。礼谢华陀。愿以后建伽蓝殿。必设师位。屡卜筶杯。皆如意。

病愈续讲《起信论》。将毕。槟榔屿极寺派善钦宝月二师来接。蒙暹罗宫内及诸王大臣。护法居士男女善信。都来送行赠资。得款甚巨。以予诵经事。暹王送洞里地三百顷。予送与极乐寺交善庆和尚。在此设树胶厂。予与钦月二师。同在厂过年。

是年大事改奉天吉林黑龙江为行省。

 

光绪三十四年戊申六十九岁

春。予在洞里胶厂。偕善庆和尚到雪兰峨观音阁。此道场系庆老自建者。旋至怡保大小霹雳各处参观。后转往极乐寺。讲《起信论》。《行愿品》。所经各埠。信心归依者甚众。都在忙闹酬应中过日。在极乐寺讲经毕。即闭方便关。暂停讲。及不会客。在寺过年。

是年大事十月二十一日帝崩。庙号德宗。二十二日慈禧太后崩。

 

宣统元年己酉七十岁

予由槟榔屿运经起行。抵仰光。高万邦居士到接。留住高家月余。亲自送至瓦城。居士在仰光请一尊玉卧佛。拟送祝圣寺供养。船到新街。住观音亭。雇驮马到鸡足山。以物件太多。分盛三百余驮。独有玉佛太重。马不能任。雇不出人。暂奉于观音亭。至后数年。乃请回山。居士留此四十余天。亲自料理。施财施力。诚为难得。人马同行。几及千众。经腾冲。下关各镇。多承地方迎接。在路上数十日。人马平安。独由下关进大理时。忽雷电交作。洱海波腾。云气变幻。作奇景。而无雨。至寺门。行迎经大典。安妥。乃大雨滂沱。次日仍大放晴。咸谓洱海老龙。来迎藏经也。是时云贵总督李经羲。奉谕派员到大理。率官绅接旨。迎藏。目睹斯事。同赞佛法无边。在大理休息十天。由下关赵州抵宾川县。直到祝圣寺。一路平安。无滴雨湿经箱上。奉经入藏。正值腊月三十日香会。万众欢腾。得未曾有。请经事至此。告一段落。

附记当经腾冲寓万寿寺时。正与提督张松林坐谈。忽一黄牛奔至座前。跪下。双目流泪。随后牛主杨胜昌及多人至。杨以杀牛为业者。予向牛曰。“汝欲逃生。须归依三宝。”牛点首。为其说三归依。令牛起立。驯如人。以金酬牛主。不受。感斯异事。且誓改业。请归依。并长斋。张军门感之。召为商店佣。

 

宣统二年庚戌七十一岁一九一○年

自从前年奉上谕禁止提取寺产后。及藏经到山。全省僧伽。暂得安居。滇督李帅派员来山慰问。并令其家眷来寺归依。及赠礼物。函谢之。请戒尘师出关。劝诫诸山同遵戒律。提倡教育青年。革除陋习。鸡山道风为之一振。与宾川县长商释被禁僧于狱。及赦轻罪囚徒。

夏间。由鼓山转来湘中家信。弹指五十年。成诗三首。有“祇此一生清白业。更无余事记心田。”“久矣浑忘尘世事。莫将余习到云边。”后陈中翰荣昌。为作妙净尼留偈记。刊之石。

 

 

附录尼妙净留偈记

比丘尼妙净者。俗姓王氏。云公之庶母也。云公法名古岩。字德清。号虚云。湘乡人。俗姓萧。梁武之后也。父玉堂。佐治福建泉州府幕。母夫人。年踰四十无子。祷观音大士得孕。父母梦一长须青袍人。头顶观音。身骑猛虎。跳入床上。母惊醒。异香熏室。既生云公。落地乃一肉球。母大失望。气壅而绝。越日有卖药翁来。剖肉球得男。即云公也。庶母抚育之。云公性不喜茹荤。稍长就傅。不嗜儒书。性好佛经。父滋不悦。严责之。年十七。以兼祧故。父为娶二媳。一田氏。一谭氏。云公不欲也。遁于闽海鼓山。礼妙莲长老为师。同治三年甲子岁父去世。庶母遂领二媳入佛门为尼。田氏旧患咯血。披剃四腊即病殁。谭氏尚存。为湘乡观音山尼。法名清节。尝寄书云公。称己酉腊八庶母西归。当弥留时。跏趺留偈而逝。其偈曰。

人生养子有何益。翼硬展翅便冲飞。怀胎命若悬丝险。既生得安谢神祇。乳哺不倦尿屎苦。如狮捧球不暂离。待得稚雏成鹏去。慈亲衰老犹靠谁。兄薄弟寒父亡故。弃我婆媳竟何依。痴情难解鞠育念。益想益悲令人啼。欲作鬼母寻子去。举目云山万重围。汝能志办生死事。不见庞蕴把道违。俗情法爱何殊义。山禽尚晓栖落晖。虽获同愿奉佛寺。日洗寒山冷翠微。儿既早为空王子。世尊昔曾度阿姨。恨兹娑婆尽烦恼。休心今向极乐归。

又一偈云

每因恩爱恋红尘。贪迷忘失本来人。八十余年皆幻梦。万事成空无一人。

今朝解脱生前累。换取莲邦净妙身。有缘念佛归西去。莫于苦海甘沈沦。

云公得书悲喜交集。悲者悲抚育之恩未报。喜者喜庶母出家四十余年。命终心不颠倒。留偈而逝。即生西之兆也。

民国十一年岁次壬戌夏陈荣昌敬撰并书

 

 

 

附录清节尼来书

拜违尊颜。时深系念。奈云山阻隔。音问难通。疏慢之愆。职是之故。遥维德公大和尚。动定绥和。法体康健。曷胜远祝。忆君遁别家山。已五十余年。寤寐之间。刻难忘怀。未审道履何处。仙乡何所。未获卫侍左右。实深歉仄。今春正月。侧闻高隐闽海。优游自得。闻之不禁悲喜交集。然究未知的实下落。真令悬恋难测。因念上离父母养育之恩。下弃吾等结发之情。清夜思惟。其心安忍。况今兄薄弟寒。父母年迈。吾等命乖。未能兴宗继嗣。家中无倚靠之人。宗嗣无接续之丁。每忆念及。未尝不涔涔泪下也。儒以五常为道。昔湘仙尚度文公及妻。且我佛以亲怨平等。调达耶输。尽先度之。想吾等与君岂非缘乎。既不动乡关之念。还须思劬劳之恩。吾等无奈之何。今将家事。略述大概。自驾别后。慈父令人四探无着。恸念于怀。常感有病。告老回家。养病一年余。至甲子年同治三年十二月初四日巳时逝世。丧事办妥后。姨母即庶母王氏领我并田氏小姐。同入佛门。姨母法名妙净。田氏鹅英法名真洁。我名清节。家事概交叔婶料理。多作善举公益。余不烦叙。鹅英吐红。披缁四腊。撒手西归。乙亥年。伯父在温州病故。我大哥现牧西宁府。荣国从弟偕鹅英三弟赴东洋。华国继续君嗣。至富国从君去后。未见信音。古谓大善无后。君虽僧伽再世。然顿绝二祠香烟。虽是菩萨度尽众生。未免使愚迷谤无孝义。吾本于孝义有亏。常慕君之灵根深厚。志昂誓坚。若莲花之不染污泥。又何必远离乡井。顿忘根本。吾之所以痛苦呈书者。特为此也。去冬宣统元年己酉岁。十二月初八辰时。姨母王氏即比丘尼妙净告辞西归。在弥留时。跏趺说偈。偈见留偈记碑中偈毕。敛视寂逝。异香数日。端坐巍巍。俨然如生。嗟乎。世虽梦幻。木人也感涕矣。今寄数语。使知家中事务。信到之日。速请束装就道。万勿迟延。并将富国一同回家。不枉清节倾渴翘冀。竭尽愚忱。是吾所深幸也。况兹圣教凋凌。楚夏风俗。君岂不知。伏祈我师如迦叶尊者。放紫金光。同作法侣。满腔蓄泪。尽形一望也。鄙语千言难尽。意义在不言中。匪朝匪夕。盼祷无涯矣。肃此敬叩慈安。伏乞丙鉴不宣。

君亦鸿雁别故乡冲霄独自向南翔可怜同巢哀哀侣万里秋风续恨长

望断天边月泪泉泻满睛我栖湘江上竹痕已成斑

君必成大道慧业日当新昔时火宅侣原是法城亲

观音山尼弟子清节顶礼百拜哽咽泣书(时宣统二年庚戌二月十九日

优昙钵华记

妙法莲华经云。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华时一现耳。此云灵瑞三千年一现。现则金轮王出。如来于三乘调熟之后。方说妙法。声闻弟子。皆蒙授记。此华表当来果位。故言灵瑞。今闻法者之先兆也。滇西鸡足山。为大迦叶守衣入定之所。山周数百里。诸大菩萨灵迹显化。所在多有。唐宋元明清初诸大德高僧。小澄。慈济。源空。见月。宗屿。大错。担当。一时龙象。固常胜矣。历世劫乱。寺毁于兵。咸同以后。滇之佛法衰极。至道场地半化灰烬。寺之存者亦无好住持。名虽出家。不闻三学。且全失僧伽仪表。丛林败坏。颇难尽述。清末。虚公德清禅师。来礼初祖。彼时全山无一留单之处。师叹初祖道场。宗风沦坠。律教无闻。乃发愿振兴十方丛林。为全山模范。爰就钵盂峰下。旧钵盂庵遗址。辟山启土。肇建护国祝圣禅寺。数年而成。僧规以整。是年入京请藏。蒙赐紫衣。敕题匾额。奉旨回山。是年师升座为大众讲《楞严经》。庭前古栗。忽涌优昙钵华数十朵。大如盆。形若芙蕖。色似黄金。含裹香蕊。中虚体洁。数月不萎。见者称异。鸡山多不闻佛法。今忽得闻。亦如优昙一时现耳。其灵瑞不可思议。明憨山大师未出家时。有植庭蕉。抽金莲花一朵。三月不萎。后果为人天师表。及迁粤中。兴六祖道场。立法会于法性寺。庭除又涌金莲一朵。往往法道之兴。必有瑞应。为之先兆。古德高僧。光昭日月。道被寰中。不一而足。六祖未出。菩提早种于戒坛。罗什未至。连理遽生于殿阁。如斯瑞应。教典有征。虚公讲经。古栗开优昙花。传戒云栖。枯梅又开莲萼。名同憨山。而两处瑞应。亦与相同。今之德清。安知非昔之德清耶。其本迹惟智者知之。而卜吾滇佛法之将盛于元明以前也。今祝圣住持圣空和尚。征文于余。因作颂曰。

诸佛出世甚难值闻听佛法尤难得譬喻优昙胜妙华过三千年乃一出

凤鸟不至河无图圣人兴叹吾已夫五浊众生业力强无佛威德谁能除

承佛咐嘱诸圣贤应化劫劫与尘尘虚空有尽愿无尽自觉觉他觉行圆

故有菩萨弘法者必现瑞应照其先憨山两见金莲花光昭日月被寰宇

虚老来滇兴古寺两见优昙生古树乘愿再来菩萨行功圆万行弘六度

鸡山初祖之道场禅风寥落衰已极末运世逢续祖灯艰苦惟凭悲愿力

云栖正待至人来鸡足更将千圣出

庚戌秋九月菩萨戒弟子张璞弘西谨述并书

 

附记余住鸡足山祝圣寺。有侍者崇法。人极诚实。民国元年。李协统根源。率兵入鸡足山。毁寺逐僧。全山僧众。命且不测。独见崇法聪明可喜。命导之各处巡看。絮絮询山上事。崇法力白众冤。李信其言。全山乃获安。众德之。崇法披剃于镇南州南山寺。有田数十亩。没于官。李询知。饬县官还其田。且命其为南山寺住持。崇法弗愿。坚留侍予。时予为佛教会事。至省奔走。崇法负病随行。途中疾剧。竟不起。历三日。面容如生。余痛悼之。荼毗归其骨于笻竹寺普同塔。忽忽数年。几忘之矣。民六年。由缅甸运玉佛回鸡足山。途经金牛台时。有悍匪盘踞于此。四出掳掠。匪首张结巴。杀人无厌。人皆不敢行。余此行。骡马数十。驮银票数十万。至此进退维谷。无已。冒险至镇。寓店中。行李骡马悉陈之门外。余乃静坐一榻。姑俟之。忽见崇法进门。俨如生时。搭衣展大具礼拜。语余曰。“和尚勿虑。弟子一路随侍左右。今晚匪不回矣。”余知其鬼也。遽起掌之曰。“汝死鬼。还来骗我。”霍然而醒。鬼亦随逝。是夜。果安谧。免于劫难。独怜崇法。冥冥中犹依恋不舍。一掌之下。或顿醒乎。

按崇法澄净二侍者。年相若。并是英灵衲子。侍予之诚。死而不逾。崇法之力疾侍予。为教务奔走致死。尤足为后贤风范。因附录于此。

是年大事日本灭朝鲜。

宣统三年辛亥七十二岁

春。传戒期后。结禅七四十九日。提倡坐香。结夏安居。一切法式。至九月。武汉革命。传至滇中。地方大乱。宾川县城被围。几肇大祸。予调解之。又统兵官李根源因误会。派兵围鸡足山。予为解释。引兵去。且归依三宝。

编者按师口述年谱中。只此寥寥数语。编者曾阅滇南纪事。记载甚详。可见师之德量也。别记如左。

公于滇中弘法度生外。有数事弭巨患于无形者。略举如次。一宣统末年。宾川县知县张某长沙人。精悍喜事。宾川多盗。张穷治之。杀戮甚众。而焰益张。且结党会。士绅为保家计。时挂名会籍求免。张亦穷治之。鸡山僧不法者。亦系捕数十人。独于公加以敬礼。辛亥革命事起。宾川先响应。群攻县署。张坚守。无外援。度必死。公下山诣县。围者见公来曰。“此张某恶极矣。公诱之出杀之。以平众忿。”公唯唯。及见群众中魁首语如前。公曰。“杀张某不难。但边地谣传。大事未安。汝等围城戕官。倘有一支救兵来。汝等虀粉矣。”魁曰。“奈何。”公曰。“吾闻大理距此仅二日程。前四川布政使王公衔命至彼。汝等往诉其罪。则张死于法。而汝等亦无罪。”魁韪之。顿兵署外。公入署。见张佩枪将出应敌。见公握手曰。“吾赴义。将以遗骸累公。为我于鸡足山覆一抔土足矣。”公曰。“毋然。此间士绅以张静轩得人望。请来。”静轩至议竟。群众果退。静轩诣大理晤王公以兵至。围遂解。张去县。滇已独立。蔡锷任滇都督。张子某。为外交司长。锷同学也。事后。张以缄告公谢曰。“公非独救吾生。且造福宾川。不然。杀父之仇。吾子能不报哉。”此一事也。尤要者。二民国成立。西藏王公活佛。恃险远。不肯易帜。中央命滇出兵二师讨之。以殷叔桓为总司令。前锋已达宾川。公以边衅一启。祸无宁日。乃偕前锋同至大理。晤殷公曰。“藏人素信佛法。盍遣一明佛理者往说之。不劳兵也。”殷以为然。乃请公为宣慰法师。公曰“某汉人也。往恐无功。此去丽川喇嘛东保者。腊高有德。藏人敬信。曾授四宝法王。彼往。事必有成。”殷乃备文派员陪公谒东保。保始以衰老辞。公曰。“赵尔丰用兵之祸。藏人至今寒心。公宁惜三寸舌。而残数千万人生命财产乎。”保起立谢曰。“我去我去。”保受命。以老僧法悟副之。入藏。要约而还。滇遂罢兵。民国成统一之局。频岁康藏间互相龃龉。苦战不休。经此沟通。三十年相安无事。三公迎藏经回滇。恭敬布化。地方官吏士民。日益钦仰。贩夫妇孺莫不知有虚云老和尚者。辛亥革命。清帝逊位。各省逐僧毁寺。风动一时。时滇省掌新军兵柄者为协统李根源。恶诸方僧徒不守戒律。将亲督队伍赴诸山逐僧拆寺。又忖公以一穷和尚。何以得民心如此其盛。必有怪事。指名捕之。祸将不测。诸寺僧皆逃窜。即公寺内僧百余人。亦皆惶惧。有劝公避者。公曰。“君欲去则去耳。如属业报。避何益。以身殉佛耳。”众遂不去。数日后。李协统根源果率兵入山。驻军悉檀寺。毁金顶鸡足大王铜像。及佛殿。诸天殿。公以事急矣。乃独自下山。诣军门。出名刺请谒。守兵及阍者识公。告以速逃。祸将及。抵死不为通。公不顾。径入。见李根源与前四川布政使赵藩同坐殿内。公前致礼。李不顾。赵与公有旧。劳之。问公从来。公陈述惟谨。时李怒形于色。厉声问曰。“佛教何用。有何益。”公曰。“圣人设教。总以济世利民。语其初基。则为善去恶。从古政教并行。政以齐民。教以化民。佛教教人治心。心为万物之本。本得其正。万物得以宁。而天下太平。”李色稍霁。又问曰。“要这泥塑木雕作么。空费钱财。”公曰。“佛言法相。相以表法。不以相表。于法不张。令人起敬畏之心耳。人心若无敬畏。将无恶不作。无作不恶。祸乱以成。即以世俗言。尼山塑圣。丁兰刻木。中国各宗族祠堂。以及东西各国之铜像等。亦不过令人心有所归。及起其敬信之忱。功效不可思议。语其极则。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李略现悦容。呼左右具茶点来。李又曰。“奚如和尚勿能作好事。反作许多怪事。成为国家废物。”公曰。“和尚是通称。有圣凡之别。不能见一二不肖僧。而弃全僧。岂因一二不肖秀才。而骂孔子。即今先生统领兵弁。虽军纪严明。其亦一一皆如先生之聪明正直乎。海不弃鱼虾。所以为大。佛法以性为海。无所不容。僧秉佛化。护持三宝。潜移默化。其用弥彰。非全废物也。”李色喜。与公再谈。俄而笑逐颜开。俄而府首致敬。于是留公晚斋。秉烛深谈。由因果分明。说到业网交织。由业果因缘。说到世界相续。众生相续。言愈畅而理愈深。李时以温语接公。时以容貌礼公。卒乃喟然太息曰。“佛法广大如此。吾已杀僧毁寺。业重矣。奈何。”公曰。“此一时风气使然。非公之过。愿以后极力保护。则功德莫大矣。”李公大悦。翌日。即移住祝圣寺。随公杂众僧中。蔬食数日。是时山中忽大现金光。自山顶至山麓。草木皆作黄金色。相传山中有三种光。一佛光。二银光。三金光。佛光连年皆有。银光与金光则自开山以来。仅数现耳。李益感动。执弟子礼。请公为鸡山总住持。乃引兵去。是役也。非公至道苦行。岂易转其念于剎那间哉。无何。沪上佛教会以新定章制。略与诸方抵触。公北行至沪。与寄禅。冶开。诸公斡旋。于南京晤孙中山先生。商改订会章。事毕。复与寄禅同往北京晤袁世凯。寄禅坐脱于法源寺。公为料理。及护榇南归。回滇后晤蔡锷。组织滇黔佛教会支部。又办佛学院。施医布教。种种事业。皆李为之周旋赞助。后此四十年中。李根源为法门外护。用力至多。说教谈禅。时有妙谛。今居然一老居士矣。

岁冬。上海佛教大同会。与佛教会有所争辩。电至滇。促予往。至沪。晤普常。太虚。仁山。谛闲诸师。协商妥善。在静安寺设立佛教总会。予与寄禅和尚同到北京。住法源寺。寄公忽病。坐脱。予为料理丧事。扶柩至沪。在静安寺开佛教总会成立大会。及寄公追悼会毕。予领滇黔两省分会公文。及滇藏支会公文。准备回滇。李公印泉根源广书介绍函。与蔡松坡诸公。共为护法。

是年大事八月十九日十月十日民军首义于武昌。十一月下南京。

 

中华民国元年壬子七十三岁

予回滇后。即开办佛教分会事。在文昌宫永历帝庙开成立大会。请了尘在贵州设分会。西藏活佛喇嘛。远道来者甚众拟举办佛教学校。布道团。及医院等慈善事业。是年在滇藏佛教会中。有一小异事。有乡人送一“八哥鸟”来放生。已能言。初尚食肉。归依后。教他念佛。即不吃荤。甚驯善。自知出入。日常念佛及观音菩萨圣号不少间。一日。忽被鹰搏去。飞在空中。只闻佛声。虽以异类。尽此报身。生死之际。不舍念佛。何以人而不如鸟乎。是年在昆明过冬。

附记一。余在云南昆明办佛教会时。锡峨全县。于正月初二夜十二时。发生剧烈地震。城舍房屋。一时倒塌。死人甚多。官方与佛教会协同救护。余亦随去。持工具至各处。掘土挖尸。经五日。共出尸体大小八百余具。内有夫妇同宿之双尸八十四对。极奇者。有夫妇二人压瓦砾土中。历数日而毫未损伤。得以救活。亦异也。

二。侍者澄净。四川桐川人。清宣统二年。来祝圣寺求戒。根性慧利。参学兼进。民三年春戒期。请当引赞。时沙弥头真净。请上堂设斋。借常住银四十八元。受戒后回去。竟置之度外。索之亦弗应。忽一日来函云。“祝圣寺某师来取款。已偿付。”并附来收据。盖有常住之章。澄净见之。心疑。细察图章。果系伪造。诳骗常住。愤欲追究。予劝止之。越年。时疫大作。山下村人。死者过半。全寺染病者殆遍。并死数人。澄净亦病寂。遍身染污。予取新蓝布褂裤一套。命为其沐浴更衣。荼毗归塔。民五年。祝圣寺春戒期。真净忽来。予亦不究已往。且请当八引礼。是日净比丘坛毕。予回室未久。照客来报云。“八引礼师忽暴死。”予趋视。见其卧地。口吐白沫。众为之念佛。俄顷。忽大呼曰。“快拿钱来还常住。”予曰。“真净何事。”曰。“澄净引赞师向我索钱。”问。“几人。”曰。“一老师傅着破衲。”据详叙其状是上客堂某师问。“何以为凭。”曰。“引赞师身着新蓝布衣裤。”予乃劝澄净曰。“你放下来。各人因果各人当。”真净旋稍清醒。至是疯癫失常。病莫能兴。一日。为其表堂曰。“某病因果不明。澄净好心讨帐。反累常住不安。今当众发露。了结一重公案。”当时真净忽病愈。起单而去。澄净殁后。犹耿耿为公。因果分明。亦可嘉叹矣。

是年大事一月一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二月宣统宣告退位。清亡。参议院旋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四川都督尹昌衡拟带兵入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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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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