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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门法戒录》简介


   日期:2016/8/8 15:32: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释门法戒录》,1937年由湖南郭涵斋居士编辑,印光老法师作序。全书分别从《高僧传》、《缁门崇行录》、《法苑珠林》、《太平广记》、《佛祖统记》、《净土圣贤录》、《竹窗三笔》等数十种书中,择要摘录古今比丘、比丘尼中有代表性的传记,包括正反两方面内容,可供后世人效法或警戒。本书除了对出家人有可法、可戒的现实意义外,在家居士们也可从许多事例中“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从而得到法益。是一本学戒、持戒、弘戒必不可少的辅导教材。

  因原书都是文言,深奥难懂,不容易阅读学习。四川张妙首老居士有鉴于此,发心将原书译成语体文,译笔流畅,通俗易懂,对弘化教法作用深广,功德无量!为适应现代人阅读的方便,除了译白外,在编排等方面也做了一些增删和调整:

  ①改直排为横排本,繁体字改用简体字。

  ②每段故事,由译白者加添了题目,突出了中心内容。

  ③按故事的朝代前后重新编列,对原书中有关朝代年号,加注了公元年份,以利于读者对历史时间有一比较的概念。

  ④对原书中少量不适宜的,或不为现代人所理解的内容,做了删节;同时由译白者新增了一些内容。

  本书中所叙述的应化事迹、因果轮回、因果报应等故事,因年代久远,辗转抄录,除个别姓氏、年代、地点等有些出入外,其内容是真实可信的,绝非虚构,因为佛教是不允许妄语的。也决不是所谓“迷信”或“神话”的幻想故事。因果轮回是佛教的基本教理之一,因果规律是宇宙人生的基本法则,是现代各界学者所公认的,它并非佛教创造或捏造,而是佛陀把这一真相如实地揭示给人们罢了。本书中大量的故事,恰恰证实了这一点。如果有人要否定“因果”这一基本教理的话,他也就谈不上什么信仰了。书中叙述的一些出家人之所以因犯戒而堕落,绝大多数是因为不信因果的缘故。读者可以从中获得宝贵的借鉴。

  原书所摘录明代莲池大师(公元1535—1615年)《云栖法汇》中切要的教诲——《云栖别钞》,是我们的“清凉剂”,也是“座右铭”,不仅出家人应再三拜读,就是在家居士们也应细细领会。大师的法语在经过了三百多年以后到今天,听起来仍是铮铮有声,发人深省,对大师的苦口婆心,倍感亲切。为便于读者理解法语文义,仍由张妙首居士译成语体文,附录于后。

  福建莆田广化寺谨识

  1988年9月

  印光大师序

  如来不出兴,大千等长夜。佛日既普照,诸法悉昌明。不但三乘圣人,得以速登觉岸。亦令六道含识,咸皆渐出苦轮。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譬如一雨普润,草木各自向荣。一月普映,河海随人异见。示本具之佛性,生佛原同。显逆顺之修持,圣凡迥异。五乘分说,冀就路以还家。一法不立,俾明本而识末。五性三乘,同归一道。四谛六度,不外一心。偏,圆,顿,渐一切法,法法融摄。大,小,权,实一切行,行行圆通。此如来千机并育之弘规,一代时教之大义也。溯自佛兴周昭,道播西乾。时至汉明,法传东震。初则唯弘北地,至吴始及南方。自晋以来,遍及中外,高丽,日本,暹罗,缅甸,咸于此时,沐佛法化。关中罗什,庐山远公,弘法功勋,莫之与京,故得法传各国,等蒙佛恩。自兹厥后,迄至大唐,经论法门,悉皆圆备。综其大宗,其名有五,曰律,曰教,曰禅,曰密,曰净。各宗知识,固皆法法咸通,至于弘扬,或兼或专,唯期契机,故不一定。多有已证圣果,乘愿示生,弘扬佛法,利益众生。生则王臣钦敬,士女尊崇。没则人天悲泣,鸟兽哀鸣。为现世之师范,作后代之津梁。其道德利益,说莫能尽。然昆冈出玉,亦有顽石。檀林多香,或生臭草。或乘愿示现病行,或迷心故犯清规。迹其所失之利益,与其所感之苦报,皆足以启迪后人之善心,惩创末法之逸志,永为法门背道违法之龟鉴,固未必非逆赞佛化,促人依教奉行也。湖南郭涵斋居士,博览群书,随便钞录可法可戒者,各若干条,名曰《释门法戒录》,志期利人。然以衰老之年,精神不给,未能按朝代前后而列,殊歉妥帖。至于令阅者效法防戒,固无所碍。后附摘录《云栖法汇》中切要训诲若干条。前之可法者乃其懿行,此为嘉言。常以古德之懿行嘉言,口诵心惟,如染香人,身有香气,其人纵顽劣,亦当进而为知行合一之士。况素有希贤希圣,学佛学祖之大志者,其为利益,何可量哉。愿学佛之四众,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则法门幸甚,世界幸甚。

  民国二十六年丁丑仲春

  常惭愧僧 释印光 谨撰

  [语译]

  如来不出世,世界像在长夜中;佛光能普照,万法齐昌明。不仅使三乘圣人能早日到达涅槃彼岸,也使六道众生都能逐渐出离轮回苦海。佛陀用一种语言演说妙法,各类众生都能够理解。好似春雨遍洒,草木便欣欣向荣;月光普照,江河中都见到月影。就本有的佛性讲,众生与佛一样;从修持境界说,凡夫和圣者相差很大。分五乘说法,望各自就路还家;不立一法,希从本到末均明白。五性和三乘的人,最后均同归一道。四谛与六度法,都不出一心之外。偏、圆、顿、渐一切法门,都互相圆摄;大、小、权、实一切行门,都互相圆通。这是如来普度众生的弘伟规模,一代时教的主要精神。

  自从佛陀在周昭王时诞生后,教播西天。至汉明帝时,佛法传到东土,开始只在北方流传,东吴时代才传到南方。晋朝以后,遍及中外,高丽、日本、泰国、缅甸均在此列,得沾佛化。长安的鸠摩罗什、庐山的慧远,弘法的功德,无人能比。从此时到唐代,经典和法门,均已完备。综合起来,有如下五宗:律宗、教下、禅宗、密宗、净宗。各宗的善知识,固然法法均通,不过弘法时,有兼有专,重在契机,就不一定。其中多已证果,乘愿示现,弘扬佛法,利益众生。他们在生时受国王大臣和庶民男女的崇敬;死时人天悲泣,鸟兽哀鸣。成为当时的师表,后代的典范。他们的德行利益是说不完的。

  但是,昆冈虽产美玉,也不免夹杂顽石;檀林虽多香树,也会长出臭草。有的乘愿示现恶行,有的执迷故犯清规。观察他们所失去的利益,以及所遭受的苦报,便能启发后人的善心,惩戒末法的放逸,永远作佛门背道违法的借鉴。这也是用反面教育,促使人们依教奉行。

  湖南郭涵斋居士,博览群书,随手抄录可以效法的和可以为戒的事迹各若干条,名为《释门法戒录》,以期有利于人。但因年纪衰老,精神较差,未能按朝代先后编排,稍欠妥善。不过,对读者从中获得可法可戒的受益,并无妨碍。

  书末附录《云栖法汇》中切要的开示若干条。前面部分可法的是善行,这部分是嘉言。能常常阅读和思考古德的嘉言善行,如像染香的人,身上会有香气一样。此人纵然顽固下劣,也可提升为解行一致的善士,何况是本来怀着大愿学圣学佛的人,所得的利益怎么能估量呢?

  希望学佛的四众弟子,要向可法的人看齐,对可戒的应对照反省。这是佛门的大幸,世界的大幸!

  民国二十六年(1937)农历丁丑二月

  常惭愧僧 释印光 谨撰

  目 录

  释门法戒录

  (一)比丘

  【可为法者】

  三世因果 真实不虚 (汉 安世高)

  汉朝安世高,是南印度安息国的太子。童年即以孝顺闻名,聪敏好学,对天文、医学和外国的学术都有研究,甚至对鸟兽的语言也能识别。一次在路上看见一群燕子,他对同路的人说,刚才燕子是在说,会有人送食品来。一会果然送来。众人传为神奇,因此他的名声早就传遍印度各地。其实他早已开悟,且有神通,能知前业,人们无法测量他的高深。他说,自己前世已出家,有个同学憎恨心重,讨饭时,遇到不顺意的施主,往往生怨恨心。安世高曾多次劝告,始终不改。这样经过二十多年,他便和这个同学告别说,我要去广州,偿还前世的怨业。你精勤地研习经典,并不比我差,可是憎恨心太重,死后会变成凶恶的身形,那时我如果有法力,必定度脱你。后来,他去到广州,正值盗贼作乱,在路上碰见一个少年,拔出刀来向他说:“果然找到你了!”他笑着回答说:“我前世欠你的,特地从远道来偿报。我看你的憎恨心,还同前世那样。”说完伸着脖子让他砍,毫不恐惧。这少年就把他杀死了。一时,围观的人挤满路上,都深感诧异。他死后神识投生为安息国太子,便是现在的安世高。他来中国弘法度生,宣讲经典,工作告一段落时,值汉灵帝末年(公元188年),陕西、河南一带局势混乱,便去江南等地,并说要到庐山度前世的同学。路经郏亭湖庙,据说这庙很著灵威,过往客商祈祷以后,依风势上行或下行,便都平安无事。安世高一行有三十多只船,也奉献牲畜,请求保佑。庙神说:“船上有位和尚,可请他来。”客商们都惊异,请他进庙。庙神对他说:“我前世生在外国,和你一起出家学道,喜欢布施,但憎恨心重。现在是郏亭的庙神,这里周围一千里内,都是我管辖范围。由于前世布施的原因,享用很丰富,由于憎恨心的原因,堕落作这庙神。现在见到同学,真是悲喜交集!我不久就要命终,可见自己丑恶的身躯很长大,如果死在此处,会污染江湖,只有到山的西部沼泽中去死。死后怕要堕地狱,我储存一千匹绸缎和其他宝物,请你替我修法建塔,使我能投生善道。”安世高说:“我特来度你,你为什么不现形呢?”庙神说:“我的形相太丑恶,大家会害怕。”安说:“你尽管现出来,大家不会惊怕的。”庙神从后座露出头来,原是一条大蟒,看不见尾巴有多长。爬到安世高膝下,安用梵语对它说了几遍,又唱了几段赞呗。大蟒泪下如雨,一会便隐没了。安即携取绸缎、宝物等,和它告辞。同行的旅客们都一帆顺风的到达豫章(今江西省南昌市)。安用这些物资为牲建造东寺。安走后,庙神便命终。晚间有一个少年上船来跪在安的面前,领受安的开示后,忽然不见。安对船上的人说:“刚才这个少年,就是郏亭的庙神,他已脱掉凶恶的身形了。”从此,这里的庙神再也不显灵了。后来有人在山的西面沼泽中,发现一条死蟒,从头到尾约一里长,这里便是浔郡(今江西省九江市)的蛇村。后来安世高又去广州,寻找前世杀死自己的少年。那时这人还在,安直接到他家,说明前生偿报那段事,相谈得很欢畅。并说:“我还有果报未偿还,现在应该去会稽(今浙江省绍兴市)了结此事。”广州以前那少年,知道安不是寻常人,心中悔恨自己的罪过,对安招待、赠送十分优厚,并愿跟随安东游,到达会稽。进入城市,正遇街上发生斗殴,误伤安世高头部,当即死亡。从前的广州少年,亲历这两件事,便精勤学习佛法,还向人们讲述,听闻的人莫不悲叹,证明三世因果是真实不虚的事。

  (出《梁·高僧传》)

  罪福报应 确有其事 (晋 竺法师)

  晋朝僧人竺法师,居住会稽。与王恒交情很好,经常在一起探讨死生、罪福、报应等问题是否真有其事,无法肯定。他们便约定:谁若先死,应当来说明此事。后来两人分手,王恒居住京城,一天去寺庙,忽然看见法师进来。王惊问道:“师父从哪里来?”答说:“我已于某月某日死去,知道罪与福都不是虚假,报应也是如影随形。你应当精勤修持,将来神识便能超生善道。因为从前和你约定,所以特来相告。”说完便不见了。

  (出《续搜神记》)

  恳求观音 声音顿变 (晋 法桥)

  晋朝比丘法桥,唱诵时嗓音很坏。便绝食七天,忏悔前业,礼拜观音菩萨,恳求获得现报。同学们苦苦劝他算了罢,不听。到第七天,自己感觉咽喉好似宽松些,便取水喝下,从此音声变为洪亮,念经时远处都能听到。

  (出《缁门崇行录》)

  敬念观音 梦中愈病 (晋 法义)

  晋朝始宁山僧人竺法义,精研各种经典,皈依弟子常有一百余人。咸安二年(公元372年),患心气病,医药无效,历时一月余,病情转沉重。他病中至诚恳切地念观音菩萨名号。一夜,梦见—个人将他腹部剖开,取出胃肠洗涤干净后,再放还原,醒来病就好了。刘宋朝的尚书令(相当于宰相)付亮,曾写文章记述这件事。并常告诉人说:我父亲和义公相交多年,常听义公讲述观音菩萨感应事迹。听见的人莫不产生恭敬心和信仰心。

  (出《太平广记》)

  称念观音 果得延年 (晋 道泰)

  晋朝常山释道泰,义熙(公元405—418年)年间,梦见有人对他说:“你四十二岁要死!”他醒后很恐惧。到四十二岁那年患了病,自己知道必死,把积蓄的净财,全部用来布施培福。有一个朋友对他说:“我听说,供养六十二亿菩萨,和只称念观音菩萨名号的功德完全一样。你怎么不至心皈依,称念圣号,这样必然能延长寿命!”他听后深受感动,便虔诚称念,整整四昼夜,不分心,不间断。忽然室内帷帐下面露出光明,从门外射入,望见观音菩萨站立在远处,脚下放出金色光。他急忙拉开帷帐顶礼,已经隐没不见。他当时又惊又喜,周身出汗,自觉遍身轻快,病苦顿时消失,果然获得延年。

  (出《观音感应》)

  敬念观音 贼不能害 (晋 道汪)

  晋朝道汪法师,俗姓潘,长乐人。童年随叔父至京城。十三岁皈依庐山慧远大师出家,研究经律,尤其对《涅槃经》领悟较深。一次赴梁州途中,被羌贼围困,性命难保,他和随行的几个弟子,诚心同念观世音菩萨圣号。不一会,觉得好似云雾重重笼罩着他们,强盗们寻找不到,终于得免。

  (出《梁·高僧传》)

  护理病僧 种大福田 (晋 法朗)

  晋朝比丘康法朗,在中山研习经论。永嘉(公元307—312年)年间,与四位比丘西游印度,路经一千多里的流沙地带,看见路旁有所破败的寺庙,殿堂都没有了,乱草比人还高。法朗等瞻仰礼拜,见有两个僧人,各住一房间,一个在诵经,一个正患痢疾,满房间又脏又臭,那个诵经的漠然不管。法朗他们生起悲怜心,便留下来服侍他,煮稀饭和洗涤清扫。到第六天,他的病情加剧,泻痢不止,他们共同护理。当晚,看情况估计病人活不到天明。第二天清早去看时,病人容光焕发,毫无痛苦状,室内也由原来的污秽变为芳香。这下他们才明白是得道高人,故意考验人的。那病人说:“隔房的比丘,是我的师父,早已证道,你们可去顶礼。”法朗他们原先认为那位诵经和尚缺乏慈悲心,听后,便去顶礼忏悔。诵经和尚说:“你们都很虔诚,将来都能证道。不过法朗师宿根较浅,这一世恐难满愿。”对法朗的同伴说:“你们前生善根深厚,可以在今生满愿。”并留他们住下。法朗后来回中山,成为大法师,深受僧俗大众的尊敬。

  (出《冥祥记》)

  受持般若 摄伏湖神(晋 西持咒及诵经僧)

  晋朝时候,扬州江边的亭湖神庙,有个神怪,凶猛可怕。印度比丘法藏师徒二人长于持咒。徒弟特意去亭湖神庙住宿,结果死去。师父接着去,又死了。和他们同寺院的一位僧人,平常受持般若,听说他们师徒都死亡,便去神庙,夜里诵《金刚经》。到半夜,听到一阵风声,见到一个身躯庞大的东西,牙齿很长,眼光如电,形状很怪。突然之间他被威力慑服,来到僧人面前,右腿下跪,合掌恭敬,听念完经后,僧人问:“你是什么神?”答道:“我是湖神,尊敬您这位经师!”又问:“你为什么打死先前的两位师父?”答:“他们不持诵大乘经典,用嗔心念咒,要想降伏弟子,弟子不服,他们因看见我形相凶恶,是自然吓死的,并不是弟子杀死的。”这僧人后来将这件事说出来,人们便多受持《金刚经》。

  (出《法苑珠林》)

  师父自责 弟子精进 (晋 法遇)

  晋朝荆州长沙寺释法遇,少年时即好学,研究儒家学问。后皈依释道安,悟解很深。后因襄阳(今湖北省襄樊市)发生战乱,避难东行,住江陵长沙市,讲解各种经典,皈依弟子四百多人。当时有一僧人喝酒,晚上不烧香。法遇仅给予处罚,没给予迁单(开除)。道安法师远道听说这件事,便用竹筒装一根鞭子,亲自加封,写上姓名,寄给法遇。法遇拆开看见是鞭子,便说:“这是因为那个喝酒僧人引起的。我教诫不力,劳累师父远道担忧寄来的。”即叫维那敲椎集合大众,将竹筒和鞭子放在香凳上。进香后,法遇起立,走到大众前,向竹筒礼拜后,便伏在地上,叫维那用鞭子打自己三下,仍将鞭子放进竹筒,哭着检讨自己。一时当地僧俗,无不赞叹,因而弟子们都十分精进。

  (出《梁·高僧传》)

  发心弘法 山神求戒 (晋 昙邕)

  晋朝昙邕法师,身高八尺,威武超出常人。皈依庐山慧远大师,对内外经书,阅读不少,发心弘传佛法,不怕劳累。在山的西南方,另建茅蓬,和弟子昙果,参禅习定。一次昙果梦见山神求授五戒。昙果说:“我师父在这里,可去求他。”后来,昙邕看见一位衣衫脱俗、风度文雅的人,后面随从三十余人,前来求为他说法授戒。山神供养他外国的调羹、筷子,顶礼告辞,忽然不见。

  (出《梁·高僧传》)

  明白因果 劝修福善 (晋 法慧)

  晋朝比丘竺法慧,关中(今属陕西省)人。为人正直,有戒行。去嵩高山,皈依佛图蜜。晋康帝建元元年(公元343年),到襄阳(今属湖北省)住羊叔子寺,不受别人来寺院供养,自己外出乞食,常携带小椅,在清静地方便坐下。有时遇雨,用油布笼罩自己,雨过后只见小椅,却不见他的去向;话还没完,他已坐在小椅上,常有这类神变莫测的事。一次,告诉弟子法昭说:“你过去生中,把一只鸡的脚弄断了,这个恶报快到了!”不久,法昭被别人摔伤,脚便永成残废。又一次,对弟子们说:“新野有一个老人寿命尽了,我准备去度脱他。”便去田埂上散步,果然看见一个老人牵牛在耕田。法慧向他要牛,老人不给,法慧上前去牵牛鼻,老人怕他搞鬼,便将牛交给他。法慧牵着牛,口里念着,走了七步仍回来,把牛归还老人。这老人不久就死去。后来,征西将军庾移恭来镇守襄阳,庾向来不信佛法,听说法慧有这些神异事迹,很忌恨他。法慧预先告诉弟子们说:“我的前世怨对寻来了!”并告诫大众,要勤修福善。过几天,庾果然将他拘捕并处死,年五十八岁。临死时告诉众人说:“因为冤枉杀我,我死后三天,天会降一场暴雨。”到时,果下暴雨,城外水深达一丈。庾的家眷和一部分居民,都被淹死。

  (出《梁·高僧传》)

  一念忏悔 免铁轮报 (晋 法衡)

  晋朝僧人支法衡,一次,患病十天后死去,经过三天又苏醒。说刚死时,有人带他先后去到四处衙门样的地方,都不接收他。忽然看见一个大铁轮,轮上有铁爪,从西转到东,并无人操纵,转动如旋风。有一个官员,叫罪人面对铁轮站立,铁轮来回转动,这几个罪人当场碾成粉碎。官员叫他去对着铁轮站立,他非常恐怖,深深责怪自己,痛悔平时因循度日,现在遭受这样可怕的恶报。说来也怪,经过这番忏悔,官员忽然对他说:“你现在可以回去!”这时抬头望见天上有个洞,不觉身体便向上升,脑壳钻进去,手撑着两边,四面一看,有七宝宫殿和许多天人,他十分欢喜,可是上不去,疲乏无力,又往下落,这时口渴想喝水,便落在水里,这才苏醒。他从此认真持斋守戒,昼夜精勤用功,成为行持精严的比丘。

  (出《冥报记》)

  译者按:幸亏他一念真心忏悔,才免受铁轮之苦。现在我们还不趁早忏悔,努力修持,要等何时?!

  行持精严 天人供养 (齐 弘明)

  南北朝时的弘明法师,住云门寺。以诵念《法华经》及礼忏为日课。每天清早,瓶中的水自然装满,因为有诸天童子做侍者。又一次感召一只猛虎进入室内,伏在他床前,许久才离去。又曾看见一个小孩来听经,据称他过去曾是这寺庙里的沙弥,因为偷盗僧厨食品,今生堕落在厕所里。听见和尚读经,所以竭力来听,要求给予加持,便得消除业报。弘明为他说法,他领悟后才隐没。后来有山精前来打扰,弘明将它捉住,用腰带绑它;山精悔过,又释放它,从此绝迹。永明四年(公元486年),圆寂于柏林寺。

  (出《梁·高僧传》)

  信愿真诚 蒙佛接迎 (刘宋 昙远)

  南北朝(刘宋)沙门昙远,庐江人。父名万寿,曾任御史中丞。昙远信奉佛法很虔诚,持菩萨戒。元嘉九年(公元432年)他十八岁,父亲去世,悲伤过度,神志几乎失常。每天除哭泣诵经以外,发愿求生净土,恳求感应。他经常请几位比丘诵经,他的师父僧含也在内。他常对僧含忏悔宿业,恐自己烦恼障太深,所以没有感应。僧含每次总勉励他,不要松懈。元嘉十年(公元433年)二月十六日夜,经忏做完后,众僧都已入睡,到四更时,他忽然高唱赞诵,僧含惊异问他,他说:“我看见佛身如黄金色,形状大小,和塑像一样。周身放射金光,光芒约一丈多长,宝幡天花,充满虚空。场面美妙庄严,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他当时住在西厢房,说:“佛从西方来,转身向西方,当空站立,唤我速去!”他平时体弱气喘,今夜精神充沛,心情喜悦。便起床洗手,僧含手中持香,并采园中鲜花,向佛供养。他母亲对他说:“你现在如果走了,不想我吗?”他没有回答。一会又睡卧床上。他家中原来信佛,又听到这种灵异事,都欢喜恭敬,并不十分悲伤恐惧。待到五更时,他忽然而逝。室内散发着芳香,几天后才消失。

  (出《冥祥记》)

  生公说法 顽石点头 (刘宋 道生)

  南北朝(刘宋)时,竺道生宣讲《涅槃经》,认为阐提(无信心的人)都可以成佛。被当时京城中的法师们认为那是邪说而遭到排斥。道生发愿说:“如果我所说的不符合佛经原意,愿现身便受恶报;如果符合佛意,愿临命终时,高坐师子座上说法!”便去吴郡虎丘山,竖立石头作听众,宣讲《涅槃经》,当讲到阐提有佛性处,便问道:“我这样讲,符合佛意吗?”群石都点头。所以“生公说法,顽石点头”便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后来,新译的《涅槃全经》传来,果然说阐提有佛性。最后他圆寂前,正在庐山讲《涅槃经》,刚讲完,大家看见他手中的拂尘落地,端坐而逝。

  (出《缁门崇行录》)

  诵经持戒 遇难成祥 (刘宋 慧庆)

  南北朝(刘宋)释慧庆,俗姓竺,广陵人。住庐山寺,精通经律,戒行高洁。受持法华、思益等经,每夜诵经,听见暗中有赞叹声。元嘉年间(公元424—453年),渡江时遇到风浪,船快翻了,他还是不停地诵经,只觉得这时船在波浪中,迎风破浪,好像有人在牵引着,不一会便到达彼岸。

  (出《法华经持验记》)

  持经功德 寿增一倍 (梁 智藏)

  南北朝(梁)时,僧智藏,吴郡(今苏州市)人。住钟山开善寺。有个相士对他说:“法师聪明盖世,可惜寿命不长,只能活到三十一岁。”当时他二十九岁,听后,不再讲经,去翻经典,找到《金刚经》,便昼夜不停地竭诚诵读,并拜佛忏悔。到三十一岁那一年,忽然听到空中有声音说:“你本来寿命已尽,因为般若的功德力,寿命增加一倍!”后来,又会见那个相士,相士竟困惑不解,他才说明经过,都赞叹经力不可思议。

  (出《缁门崇行录》)

  修观诵经 往生瑞应 (梁 道珍)

  南北朝(梁)时,释道珍于梁朝初年(公元502年)居住庐山,修习弥陀观,但心里有些怀疑。一夜,梦见有人坐船在大海中航行,说到阿弥陀佛国去。道珍想随同去。船上的人说:“你没有建立浴室,也没念《弥陀经》,净业未成就,不能去。”醒后,他便兴建浴室,供僧众沐浴;诵念《弥陀经》,连年从不间断。后来在室内修观入定,看见有人拿着白银台前来说:“法师命终,将乘坐这银台。”又说:“你的功行,本可以乘坐金台。无奈因为在你初发心存怀疑,所以只能这样了。”道珍欣喜,暗地里记下这件事,藏在经书中,他圆寂那晚上,半山以上,好像排列几千只火炬,附近村里的人们望见,认为有帝王来朝山。天明,才听说道珍逝世。后来别人翻阅经书,发现他记的纸条,才知道是他往生的瑞应。

  (出《净土圣贤录》)

  信愿念佛 必定见佛 (刘宋 昙鉴)

  南北朝(刘宋)释昙鉴,俗姓赵,冀州(今河北省)人。少年出家,皈依竺道祖。吃粗食,穿布衣,戒行十分清苦。后来游方宣化,到达荆州(今属湖北省),定居江陵辛寺,已六十余岁了。他一生有点小善,都回向西方,并发愿要见佛。有一天,在定中看见阿弥陀佛,用水洒在他的面部说:“洗涤你的尘垢,净化你的心念,你的身和口都已庄严清净。”又从瓶中取出一枝莲花给他。他出定后,便吩咐后事,和寺中僧众讲说无常的道理。夜深了,大家各自回房,他一人在走廊上经行念佛。到五更时候,他的声音更高亢。天明,弟子们照常去问讯,见他趺坐不动,走近看时,他已经圆寂了,世寿七十岁。

  (出《净土圣贤录》)

  求佛忏悔 延长寿命 (梁 宠法师)

  南北朝(梁)宠法师,二十八岁时,遇一位有道行的人对他说:“你满四十岁要死,无法躲避。只有至诚求佛加持,忏悔以往的罪业,或许有希望。”宠照镜子一看,面部带黑气。便变卖衣钵,购买供品,往东去海盐光兴寺,闭门礼忏,谢绝同别人往还。白天常常忘记吃饭和休息,夜间也不脱衣服。到四十岁那年,除夕夜里,忽然两耳肿痛,那夜忏悔到四更,听见门外有人说:“你死亡的业果已经消了!”立刻开门,什么也没看见。次日早晨,发现脸上的黑气已全部消除,两耳生长硬骨。他平时礼佛,要拜一百拜。后来生病,不能下床时,仍在床上按时做叩头状一百次,非常恭敬诚恳。七十四岁时逝世。

  (出《缁门崇行录》)

  行持精严 鬼魂得度 (刘宋 慧果)

  南北朝(刘宋)时,慧果法师,婺州(今属江西省)人。刘宋初年(公元420年)到京城(在今南京市),住瓦宫寺。一次在厕所前看见一个鬼,向他顶礼说:“我过去做维那,犯了罪过,堕落为吃粪鬼。法师行持精严,又慈悲为怀,请您给予拔救!过去我积存有三千文钱,埋在柿树根下,请挖出来做福德用。”慧果便告诉大众去挖,果然有三千钱。为他造《法华经》一部,并设斋供养。后来梦见这个鬼魂说:“我已另去投生,比以前好多了。”

  (出《梁·高僧传》)

  真心悔改 终成高僧 (梁 道昶)

  南北朝(梁)时,白塔寺沙门道昶(音畅),经管寺中财物,任意侵占使用。忽然有几个冥府官员,在大白天,走进他的房间,将他拖在地上,要砍下他的脑袋,他惊恐万分,高呼饶命。官员狠狠警告说:“把你房里所有财物,全部用来归还寺院,可以饶你的性命!”他叩头发誓说:“一定照办!”马上敲钟,集合大众,施舍自己全部财物,造像设斋。那官员三天后果然又来,看见他只剩下一衲一钵,没说什么便走了。他从此勉力修持,终于成为高僧。

  (出《梁·高僧传》)

  亲身经历 两种业报 (齐 僧远)

  南北朝(齐)时,僧远住梁州薛寺,不守戒律,喝酒吃肉。忽然梦神人愤怒指责说:“你是出家人,这样造恶业,怎么不拿镜子自己照一照?!”早晨起来,自己照一下,见两眼边缘现暗黑色,以为是灰尘,用手去抹,眉毛随手脱落。大惊,反省自责,痛改前非,从此穿旧衲衣,破鞋子,吃长素,只正午吃一顿饭。早晚忏悔,沉痛流泪。过了一月多,又梦见前次的神人笑着对他说:“能认识罪过,又能改过,算得是有智慧的人。现在赦免了你!”他又惊又喜,醒后遍身出汗,面目有光泽,眉毛又重生出来。他亲身经历这两种业报,便深信三世因果绝非虚假。由此至诚地依教奉行,没有倒退现象,终于成为一位著名的高僧。

  (出《缁门崇行录》)

  礼敬佛像 如同真佛 (隋 慧偘)

  隋朝蒋州大归善寺释慧偘,俗姓阳,晋陵曲阿人。他具有神通,世俗不知道。平时礼敬佛像,如同真佛一样。凡走到有佛站立塑像处,不敢坐下,劝人造像,只造坐佛。途中遇人有难时,舍命救护。后去广东,皈依真谛三藏,专门翻译禅学著作,对此悟入很深。以后居住栖霞山(今属南京市),内心一片虚静,来去自如,不拘城市山林。有一次去扬州偲法师处,偲法师平素知道他道行很高,特对他行接足礼,异常恭敬。他将回山时,偲法师请他显示一点神通。慧偘说,这容易。便从窗中伸手出去,有几十丈长,把齐熙寺大殿上的匾额取下,拿回房里,并告诉偲法师说:“世俗人缺乏远见,看见这些会惊奇,所以我不愿显示神通。”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圆寂于蒋州大归善寺,世寿八十二岁。入灭前,他将三衣抛在堂上说:“三衣归回大众,我现在走了,你们好居住。”说完进房去。大众惊异赶到,只见一具白骨趺坐在床上。上前推他,有清脆声,但不倒塌。

  (出《法苑珠林》)

  译者按:神通,并不是封建迷信。古德说:“不可测知叫做神,无所障碍叫做通。”精修戒定慧,自然能发神通。但得到神通,只算是学佛的副产物,学佛的目的是了脱生死,不能舍本逐末。

  愿在西方 生莲花中 (隋 灵干)

  隋朝西京大禅定道场释灵干,俗姓李,金城狄道人。为人恭敬勤奋,修持净业,依照《华严经》作莲花藏世界海观和弥勒天宫观。至开皇十七年(公元597年),因患病昏死,但心窝处未冷,不敢装殓。苏醒后说:“开始看见两个人手拿公文立在房前说官员要见法师。起床跟着走,好像空中飞行,足不触地。来到一所大花园前,七宝树林,异常庄严。两人把我送到后便告辞而退,我独自入内,举目四望,处处都是珍宝合成,光彩耀眼。树下有花座,有的坐着人,有的空着。忽然听见有人问道:‘灵干!你到这里来了吗? ’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慧远法师(这位慧远法师是隋朝人),便顶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答:‘是兜率天。我和休法师都生在这里。靠我南面坐的便是他。’他们两人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头戴天冠,身穿紫色衣,都是世间没见过的,只不过口音没变,还听得出来。慧远又对灵干说:‘你和我的弟子们,以后都将生到这里’。”他苏醒后,更精进修观,不与旁人往还。大业三年(公元607年),修禅定初获成就,隋炀帝诏封他为道场的上座,皈依的弟子更多。大业八年(公元612年),患病沉重,临终前,眼睛向上看,过许久才复常。这时沙门童贞来问病,看见这现象。灵干对童贞说:“刚才有两个青衣童子来请,跟着前往,到兜率天城外,未能进去。如踮着脚可看见城内的宝树花盖,平脚站立便看不见什么。刚才眼睛向上看,就是这个原因。”童贞说:“如果能往生那里,那太好了!”灵干说:“天上的快乐不长久,最终还是要堕轮回,华严海藏才是我的志愿。”不久气绝,一会又苏醒。童贞问:“看见什么?”灵干说:“看见无边大海,有莲花大如车轮,我坐在上面,这下心愿满足了!”过一会逝世,时大业八年(公元612年)正月二十九日,世寿七十八岁。

  (出《唐·高僧传》)

  比丘诵经 庙神礼敬 (隋 泰山庙客僧)

  隋朝大业年间(公元605—617年),有个云游僧,路经泰山庙,想借宿。庙里当家说,“这里没有房间,只有神庙两廊可以住宿,可是来寄宿的人都死了。”比丘认为没关系,当家只好答应,把床铺在廊下。夜里比丘端坐念经,约一更时候,听到帷帐里面有妇女身上佩带的装饰物的声音,一会庙神出来,向比丘顶礼。比丘说:“听说来寄宿的人多死去,是您害死的吗?我希望得到您的保护!”庙神说:“来寄宿的人,听见弟子的声音,自己吓死,不是我害死的,请师父不必顾虑!”比丘请她坐下,闲谈约一顿饭时间。比丘问道:“世间传说,泰山能治鬼,有这事吗?”庙神回答:“确有这事,不过弟子的福德较薄。师父想看亡人吗?”比丘说:“我有两个同学已先死,想看看他们。”庙神问清姓名后,说:“一个已投生人间,一个因重罪关在牢狱里,不能叫来。师父可以去看。”比丘听了很高兴,表示要去看一看,起身走不远,到一处,全是猛火炎炎的牢狱,庙神带比丘进一个院里,远远看见一个人在火焰中,不停地叫唤,形状已变,认不出来,肌肉烧焦发臭,惨不忍看。庙神说:“那个便是。师父还想看吗?”比丘心情悲痛,要求离开,很快便回庙。又继续坐谈。比丘问:“我想救度这个同学,有什么办法?”庙神答:“有的。能为他书写《法华经》,便可得度。”天快亮了,庙神告辞进去。天亮后,当家看见比丘没有死,很诧异,比丘说明经过。后来,比丘至诚地书写《法华经》一部,装订完好,带着经书又来庙里借宿。夜间庙神照样出来,欢喜礼拜,并说:“弟子早已知道。您为他写经时,刚写经名,他便得超度,现在已经投生人间去了。不过这里不洁净,不能安放经书,请您还是送往寺院供奉。”谈了许久,天快亮,庙神告辞,比丘把经书送到寺里。

  (出《冥报记》)

  一生修持 回向净土 (隋 法喜)

  隋朝时比丘法喜,到处参访知识,努力修持。在他六十岁那年,才在大苏山见到智者大师。一听开示,顿时获得很深的悟证。从此专修禅慧,曾行方等三昧。忽然有一只野鸡来索命债。有一个神人斥责它说:“法师应当生净土,怎么偿你的命债呢?”后来,他在病中发愿,用自己一生修持的功德,回向净土。至诚地念佛,看见佛菩萨来接引,端坐而化。

  (出《佛祖统纪》)

  重在恭敬 不在贪多 (隋 扬州僧、岐州沙弥)

  隋朝开皇初年(公元581年),有扬州比丘某,能诵整部《涅槃经》,很自负。岐州东山下村中,有沙弥某,常诵《观世音经》。两人都突然死去,心窝部还有热气,同到阎罗王处。让沙弥坐金色高座,很尊敬他,让比丘坐银色高座,恭敬稍差些。经查询,两人寿命均未尽,都放还阳世。比丘仗恃诵经很多,心中不服气,问知沙弥地址,来到岐州,访问沙弥,了解情况。沙弥说:“我从小念《观音经》,要先换衣服,去净室,烧香发愿,然后念经。就是这样不敢随便,其他也没有什么。”比丘听后叹气说:“我的罪重呀!我念《涅槃经》,衣冠不整齐,身口不清洁,只图背诵过去。古德说:多恶不如少善,这便是验证”自己深为忏悔而去。

  (出《法苑珠林》)

  施食兽食 广结法缘 (唐 智巧+言)

  唐朝智巧+言(同辩)法师,悟解极高,著作很多,但没有弟子。他每次阅读自己的著作,常叹息无人欣赏。一天来了一位老修行,翻阅他的著作并说:“你的知见高,还符合佛意,现在没有弟子,是因为缺人缘。可以用食物供给鸟兽吃,二十年以后,自然会有许多弟子。”说完不见。他便卖掉衣物,换米煮饭,撒在野外,许多飞鸟来啄食。他发愿说:“吃我饭的,望来做法侣!”二十年后,他去邺城(在今河南省)讲法,有一千多名青年比丘坐在下面听讲。

  (出《佛祖通载》)

  焚身保寺 以报佛恩 (唐 释住力)

  唐朝扬州长乐寺释住力,俗姓褚,河南阳翟县人。态度稳重,对人谦逊,声望很高,僧俗中都知道。在寺院兴建一座高阁,两旁建楼,设计精妙,得大护法的布施,当年便完成。全寺三百多人,皆大欢喜。大业十年(公元614年),他捐献全部净财,用檀香木刻佛和二菩萨像,刻成供奉在阁内。至大业十四年(公元618年),隋朝政局崩溃,僧俗人等多流亡在道路上。他发誓用生命守护殿阁。这时寺内人烟断绝,他过着最艰苦的生活,历时两年。虽是年老体弱,但愿力坚定,尽管房屋朽坏,四围火烧,他口中念诵不断,双手到处修补,旁观的都叹息,强盗也被感动,甚至还帮助他维修。唐朝建国,大弘佛法,原来的僧众又来投靠,县城房屋多被烧毁,只有这所寺院得到保存。武德六年(公元623年),江南的军队首领辅公祐拥兵割据,企图反叛唐朝,命令将所有寺院撤迁到江南去。住力一再写信请求,自愿在阁前焚身,以保全寺院。当时辅公祐正准备独立,并不理睬他的要求。住力对弟子们说:“我们无量劫以来,都是贪爱执著,不能舍身来报佛恩。我现在准备在佛前焚身,不忍看见佛像渡江。你们预备干柴,我好焚身供养。我死后,佛像必定渡江,衣物等都装入像中。哀恳佛力加持,一切可望改变。”便用香水沐浴,向西方结跏趺坐,自焚而死,世寿八十岁。时武德六年(公元623年)十月八日,火熄灭后,他依然合掌坐着。当他焚身时,有无数喜鹊叫声凄惨,在他头上向右绕了七圈才飞走。他死后,佛像果被迁往南方,但殿阁得免遭毁坏,法宝和僧众都得以保全。他的弟子慧安、智颐对师父的恩义较重,再加甥舅的情谊,在寺内为他树立一块高碑,由东宫庶子(太子宫内的官员)著名书法家虞世南撰文并书写。现在佛像已请回寺内,至今仍供奉在阁中。

  (出《唐·高僧传》)

  戒行精严 佛来授记 (唐 释昙荣)

  唐朝潞州(今属山西省)法住寺释昙荣,俗姓张,定州人,持身严谨,修行勤苦,随缘化度,毫无执著。他每在春夏讲经,秋冬参禅,常对大众说:舍利是十分灵异的,只要我们消除惑业,诚心祈求,便可获得。便在每人面前放一钵水,并燃炉香,通夜苦苦祈求。到天明,钵里共获得舍利四百多粒。后来所住的殿堂寮房倒塌,像龛中落下舍利,散布庭前,没有丢失。贞观七年(公元633年)居士常凝保等人,请他在寺内举行方等忏法。至七月十四日,有寺中沙门僧定,戒行很精严,在道场中看见有大光明,五彩纷呈,从上而下,光中有七尊佛,相貌十分庄严。对僧定说:“我是毘婆尸如来,无所执著,达到正等正觉。因为你的罪障消除,所以来为证明。但我不是你的本师,不能给你授记。”这样,先后有六尊佛,都是一个说法。最后一尊佛说:“我便是你的本师释迦牟尼,因为你的罪障消除,所以来为你授记。昙荣!这是你灭除罪障的好机缘,在贤劫中,名叫普宁佛。你身根清净,以后将成佛,名号普明。”这样的诸佛现身的感应,真是非常稀有的!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在法住寺圆寂,世寿八十五岁。

  (出《法苑珠林》)

  精诚所至 终获感应 (唐 法云)

  唐朝僧法云,雁门(今属山西省)人,俗姓赵,性情淳善,不计较毁誉。但学习很愚笨。十二岁时,父母送他到五台山华严寺,皈依比丘净觉。搬柴运水,不怕劳累。到三十六岁,还不会念诵,大家笑他愚蠢,叫他“牛石”。一天,自己痛恨自己太愚笨,活着有什么用。当时正是大雪纷飞,他光着脚,一心持念文殊菩萨圣号,恳求大圣启发他的心眼。这样一路而行,竟身不知冷,食不知味,内不知有身心,外不知有世界,一心只求见圣人。逢人便问文殊菩萨的住处,走遍五座山峰,并没有见到。但是,他心更坚定,像着迷似的。后来又回到东台,看见一个老人在烤火,使问道:“大德,文殊菩萨住在哪里?”老人说:“你问他干什么?”法云说:“我生来很愚蠢,想求他启发智慧。”老人说:“那个又病又笨的老汉,你不要见他的好。”法云心想他是狂妄人,便离开去北台。到达后,看见那个老人在雪里坐着,心里观得稀奇,认为真是文殊菩萨了。立刻上前顶礼,因为又冷又饿,倒在地上,口里吐着血块。老人对他说:“你在过去生中,曾经作过法师,贪图别人供养,舍不得传法。由于这个原因,变牛来偿报。因为修持佛法,所以今天获得人身,又能出家。但余业未消尽,所以还不会念诵。”老人便拿铁如意钩,挖出他的心脏让他看,就像牛的心脏,洗涤以后给他安还原。叫他起来,起来!这样他苏醒过来,遍身出汗,不觉痛苦。再寻老人,竟不见了。只见天空祥云生起,出现一大圆光,像面镜子,那位老人坐在莲花上,一下便消失了。法云从此以后,对过去生中持诵过的经论,都能记忆,像找回了遗失的东西一样。终生精进修持,不敢放逸。一夜在育王塔下绕行,三更时候,看见一道白光由北台连接鹫峰,中间现出天阁,无比庄严,门前有匾额写“善住”二字。这时是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春天,他告辞大众后圆寂。

  (出《文殊大士灵应录》)

  讲经坐化 殁后瑞相 (唐 道孙+心)

  唐朝蒲州(今属山西省)仁寿寺释道孙+心,俗姓张,河东虞乡人。神情很旷达,气度也潇洒,博通经典,尤其对涅槃摄论,悟入更深。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冬天,有人请他讲《涅槃经》,他已预知时至,便推却。来人不了解,恳切请求,勉强答应前往。登座宣讲时,对四众弟子悲叹说:“现在距圣人时代遥远,经典的精义隐没,一般传授的,不能作准则。不过只要信念真诚,可以领悟。今天准备讲到云何偈为止。因为世法如此,不久我将命终,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希望大众好好用功!”接着依经文讲解,恰好到偈语处,无病而逝,世寿七十五岁。同年十二月,将遗体送往王城谷中南山北侧。当地的老百姓,人人痛哭,像死了父母那样。当夜周围三、四里下大雪,扫雪前进。遗体放在山顶,过一夜,忽然长出奇花围绕遗体,约五百余枝,两尺多高,上面鲜花盛开。遍山送葬的人都深感惊奇。有人折下花枝,送进城去请一些老修行看,并插在花瓶中,到第二年五月还没有枯萎,若不是三宝加被,怎可能有这种瑞应?这时,晋州有个人,喜爱打猎,原不信佛。听人传说这事,便上山去看,什么都未看到。自己哭着忏悔说:“师父生前,我没听过他的开示,死后又没见到祥瑞,实在遗憾!如果有感应,恳求见到一点灵异。”说完,地上涌出奇花,约两尺高。他满心欢喜,从此深信不疑。

  (出《唐·高僧传》)

  造像供养 梦中见佛 (惠镜)

  悟真寺释惠镜,平素修苦行,欣喜净土,自己造释迦、弥陀两尊像,供养礼拜。六十七岁那年,在农历正月十五日夜,梦见一位金身和尚对他说:“你想去净土见佛吗?”答说:“想见。”和尚给他一只钵,他看钵里面,广阔庄严,黄金为地,宫殿楼阁,重重无尽,菩萨海会,围绕着正在说法的世尊。忽然觉得和尚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渐渐走到世尊面前,和尚不见了,他便合掌站立。世尊对他说:“你认识带你来的和尚吗?就是你所造的释迦佛像。你认识我吗?就是你所造的弥陀佛像——释迦佛如像父亲,我像母亲,你们众生像孩子。譬如孩子掉进深泥里,父亲从深泥里把他抱上岸,母亲在岸上和家里给他洗涤污垢,另换新衣,养育教诲,不让再堕入污泥。释迦如来教化浊世众生,指引净土道路,我居净土,摄取念佛众生,使不再退转。”他听后欢喜踊跃。醒后,信心更深,愿心更切。不久,又梦见前次的和尚来说:“你再过十二年,当生净土”。后来果然至七十九岁时逝世。附近的人梦见无数圣众,从西方来迎接,空中的音乐声,大家都听见。

  (出《三宝感通要略》)

  室有异香 佛来接迎 (唐 灌顶)

  唐朝释灌顶,俗姓吴,临海章安人。当他刚出生三个月时,就会说三宝名字。七岁去摄静寺出家。陈朝至德初年(公元583年),到修禅寺谒见智者大师,请教并学习观法,深入领悟,获得印可,便留他做侍者。随时闻法,都能领会。隋朝开皇年间(公元597年),智者大师圆寂。他弘扬大师遗教,勤修定慧,每次静坐诵经,常有天花飘落身旁。一次摄静寺讲《涅槃经》,突然来了一群强盗,只见山门上旗帜飘扬,守卫的神兵们身高一丈几,强盗大惊逃走。唐朝贞观六年(公元632年)八月七日,在国清寺圆寂。他刚病时,室内便有异香。临终时,吩咐弟子们说:“可多点些好香,我要走了。”忽然起立,很恭敬的合掌,口中三称“阿弥陀佛”名号,面容欣喜,卧床而逝,头顶温暖达一昼夜,世寿七十二岁。

  (出《净土圣贤录》)

  至诚诵经 虎不能伤 (唐 道荫)

  唐朝石首县沙弥道荫,常常持诵《金刚经》。一次因事外出,夜里回来,途中遇到猛虎,大吼一声扑来。他知道逃不脱,便坐下来闭目念经,求佛力加持。猛虎便伏在地上守着他,直到天明,有人来往,虎才离开。再看猛虎蹲的地上,流下许多泫涎。

  (出《太平广记》)

  廿年诵经 神力护持 (唐 持金刚经小僧)

  唐朝原州龙兴寺,举办盛大斋会。方丈年高德劭,坐在丽宾头卢的神位下面。有个小僧从外面刚进来,一看已没有座位,想坐在方丈下面,方丈叫他走开,他又来,这样两次。方丈很生气,按他在柱头上,要打他的耳光,刚举手,衣袖被殿柱压着,扯不脱。殿堂上的人都惊诧,众人认为可能是因为这小僧人的道行高,小僧人自己说:“并没有什么道行,只是从幼小到现在二十多年念《金刚经》,从来没有间断。”众人均赞叹说,这是金刚神的威力护持。那位方丈就在柱前烧香顶礼后,衣袖便脱落。

  (出《广异记》)

  造金刚经 灭无量罪 (唐 法藏)

  唐朝鄜州宝室寺沙门法藏,戒行精进,建造寺塔及佛像也都很精妙。武德二年(公元619年)患病,看见一人手持经书对他说:“你的功德虽然大,但是互用三宝的东西,犯下无数罪业,如果能印造这《金刚经》,罪业都可以消灭。”醒后,变卖衣物,印经一百卷。后来临命终时,亲见阿弥陀佛来迎接他。

  (出《法苑珠林》)

  诵念心经 逢凶化吉 (唐 玄奘)

  唐朝玄奘法师,早年在四川时,一次看见一个生疮的人,又脏又臭,衣服破烂。起悲悯心,带他回寺院,给他衣服、饮食。病人很感激,便传授法师《心经》,从此常常诵念。后来赴印度时,经过莫贺延碛——沙河,天上不见飞鸟,地面没有走兽。这时形影孤单,只有一心称念观世音菩萨名号和《心经》。遇见许多恶鬼,奇形怪状,跟在身边,只要一念《心经》,尽都消散。逢凶化吉,全依靠它。

  (出《三藏法师传》)

  不生天上 但求净土 (唐 僧藏)

  唐朝僧藏,西河人。幼年出家,对人恭敬,愿为大众服务,不辞劳累。每见其他僧人的衣服脏了破了,总是暗地里代为洗涤和缝补。每天称念佛名,不计其数。心志专一诚恳,丝毫不敢松懈。临命终时,看见诸天依次前来迎接,他都不去。一次对人说:“我刚才去净土,看见诸上善人,在空中散花。”说完,合掌念佛而逝。

  (出《宋·高僧传》)

  至心朝拜 菩萨放光 (唐 二梵僧)

  唐朝仪凤年间(公元676—678年),有两名印度僧人,到五台山朝拜,捧着鲜花和香炉,爬在地上走,诚心顶礼文殊菩萨。途中遇见一位比丘尼,在岩石中间松树下面端端的独坐,口诵《华严经》。这时天色傍晚,比丘尼对他们说:“比丘尼不应和比丘同住,请大德离开这里,明天再来。”比丘说:“山深路远,没有地方去住宿。这怎么办?”比丘尼说:“如果你们不离开,我不能留在这里,只好进深山去。”两个比丘这时感到为难,又觉惭愧不知往哪里走。比丘尼说:“只须走下去,在前面的山谷中,便有岩洞可住。”两位比丘下去寻找,果然有岩洞,相距约几里路,他们合掌捧香炉朝北方顶礼,一心听那比丘尼诵经,声音清清楚楚。开始诵经名,接着念“如是我闻……”,远远望见比丘尼面向南方坐着,口中放出金色光,照亮全山。念至两卷后,金光越发明亮,照到南面山谷,周围约十里宽,如同白天。念至四卷,金光渐渐收缩,六卷念毕,金光收进比丘尼口中。人们都认为,这是文殊菩萨化身示现。

  (出《华严经持验记》)

  修观入定 亲睹圣境 (唐 善道)

  唐朝释善道,临缁(今属山东省)人。一次翻阅大藏经,随手抽出一卷,正是《观无量寿佛经》,从此便专心念佛,修十六观法。后来前往庐山,瞻礼慧远大师遗迹,内心十分仰慕。后隐居终南山,修般舟三昧数年,亲见宝阁瑶池,如在眼前。又赴晋阳,依止绰禅师,受《无量寿经》,入定七天。绰禅师请问他自己将来往生的地方,善道说:“您应该忏悔三件罪业,才得往生。您某次曾将佛像放置窗外,而自己居住室内,这是第一件罪业,应在佛前忏悔;又曾经使唤出家人为您个人服务,这是第二件罪业,应在四方僧众面前忏悔;还有因修建房屋,损害许多虫命,这是第三件罪业,应在一切众生面前忏悔。”绰禅师听后,真心反省,恳切忏悔。后来,他在一次出定时,对绰禅师说:“您的罪业已经消除了。以后看见有白光照耀的时候,就是您往生的征兆。”善道在京城化导众生,各处来皈依的多得像赶集一样。一次,患小病,便闭门念佛,含笑而逝,有异香天乐引向西方,逐渐消失。

  (出《佛祖统记》)

  持戒精严 天神护法 (唐 道宣)

  唐朝道宣律师,俗姓钱。最初听师父讲戒律一遍,便准备外出游方。师父责备说:“走远路必须从近处开始,学习必须从学律开始,打下坚固的基础。”要求他要听十遍。后来持戒特别精严,是世间少见的。一次夜间经行,从高处跌倒,有个穿铠甲的天神搀扶着他,问是什么人?回答说:“我是博叉天王的太子。因为师父戒行很高,特来护卫。”道宣便问了许多佛世界的事,他一一回答,还赠送佛牙宝掌,流传在人间。道宣长住终南山,被尊称为南山律师,律宗也被称为南山律宗。

  (出《缁门崇行录》)

  面临死亡 神色自若 (宋 永明)

  宋朝永明禅师,名延寿。吴越王钱俶镇守杭州时,他在余杭县任税库官员,经常挪用库款购买鱼虾等放生。后来以挪用公款罪被判处死刑。吴越王了解到他是用来放生,告诉监斩官,观察他的神色谈话,及时汇报。他来到刑场,神色不变。人们奇怪问他,他说:“我对库款,分毫没有自己使用,全是买放生命,不计其数。现在我死,直接往生极乐世界,不是挺快乐吗!”吴越王听后,便释放他。他便出家,参禅礼忏,获得无碍辩才。禅师圆寂后,有一个僧人梦中到冥界,看见阎罗王常常起座,向一幅画像顶礼。僧人询问,知道是永明延寿禅师的像,他已在西方极乐世界上品上生。阎王尊敬他的道行,所以时常顶礼。

  (出莲池大师《放生文自注》)

  称名十万 甘露灌顶 (宋 契嵩)

  宋朝释契嵩,号潜子。头上顶着观音像,口中念菩萨圣号,每天念十万声。亲见观音菩萨用甘露灌他的顶,从此他对世间的经书章句,不学便懂得。著作有《禅门定祖图》、《传法正宗记》、《原教论》等。宋仁宗很钦佩他,赐号“明教禅师”,并赐紫袈裟。韩琦、欧阳修等都对他非常尊敬。圆寂后火化时,头顶、耳、舌、童贞、念珠都不坏。顶骨烧出红白色舍利,晶莹耀眼,形状如大豆。

  (出《僧宝传》)

  领众精修 佛来迎接 (宋 齐玉)

  宋朝释齐玉,俗姓莫,灵川人。早年出家,每天记几千字。最初参祥符神智法师及依止慈辩法师,领受一心三观的教理。后住苕溪宝藏寺,每到年终,兴办净业社,教大众念佛。迁居横山,造丈六高的佛像,领导僧俗修行。曾经在半夜对大众说:“我们在未念佛时,犯无量罪恶。犯一桩罪恶,要受很长的地狱苦报,何况犯无数重罪呢?!只有一心念佛,则念念中能消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或许可以出离地狱,成就净业。况且父母生我,叫我出家,唯望度脱,以报重恩。如果破戒堕落,怎么做人?怎么对父母?!”大众听后,莫不竭诚忏悔,有的扑向地上,跌伤头部;有的痛哭失声。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迁住上竺,一次半夜顶着佛像修持,有个僧人犯规,他责骂道:“你太无知,是畜生!”事后忏悔说:“他虽有错,骂作畜生,是侮辱三宝!”自己在佛前忏悔达三年。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秋的一天,对首座释修慧说:“我床前现出许多宝塔,这不是自己愿,我一心愿见阿弥陀佛!现在可集合大众为我念佛。”首座敲钟集合寺僧一百多人念佛,齐玉恭敬顶礼说:“佛来了!”端坐合掌而逝。

  (出《佛祖统纪》)

  高唱华严 请师出狱 (明 遍融)

  明朝万历年间(公元1573—1619年),遍融禅师因被诬害入狱。监狱看守人以为禅师名气大,钱必定多,向他勒索钱财。禅师说,出家人哪有钱,一概不理。他们把禅师装进大匣床中,进行迫害,禅师高声念:“大方广佛华严经!华严会上佛菩萨!”忽然匣床发出响声,锁断了,匣碎了。事情发生后,皇帝亲自过问,下诏请禅师出狱。莲池大师著《云栖竹窗二笔》说:我到京城,和同辈去参遍融大德,他开示说:“不贪利,不求名,不奔走权贵之门,就只一心办道。”出门后几个青年笑道:“原来以为他有什么动人的说法,却是这么平常无奇。”我说:“这位老人值得尊敬的地方正在这里。他即使不善讲话,岂不会引几段古德问答的议论来装饰门面吗?他不那样做,所说的正是自己的实践,用自身的经验来教人,是真参禅的人,切不可轻视。”

  (出《华严经持验记》)

  发未剃完 已经坐化 (明 实相)

  明朝佛日寺释实相,中年出家,勤苦修行,每天一边做事,一边念佛。所得的钱财,随手布施决不积蓄,从不和人争执,不生气。壬申年秋天,忽然对人说,我明天要往生,借用云栖某老人的坐龛。第二天便洗澡剃发,头发还未剃完,已经坐化了。

  (出《见闻录》)

  大彻悟人 肉身不坏 (明 憨山)

  明朝憨山大师,金陵(今南京市)人。十九岁出家,专心念佛,梦阿弥陀佛现身空中。后赴五台山习禅定,大彻大悟。刺血书《华严经》,每下一笔,念佛一声,有时还回答来访者的提问,但书写绝无错漏,达到动静一如的境界。当时皇太后信佛,皇帝信道教,因太后曾捐款建庙,被人诬告大师挪用国库款,判刑充军雷州(今属广东省)。大师在服刑期间,仍然一心弘法度生,并振兴曹溪六祖道场。后遇赦重新披剃,七十八岁时,预知时至,端坐念佛而逝。经过约十年,启开木龛时,头发和指甲还在生长,肤色仍然红润。既未注射防腐剂,又非真空密闭,广东气候炎热,环境潮湿。迄今历时三百余年,不腐变,不枯槁,依然面貌丰润,神态安详,栩栩如生,好像还在禅定之中。此事科学还不能解释。佛经说:大彻悟的人,法身和报身没有分别,以父母所生的身体,而修证到菩萨果位,称为生身菩萨,即肉身菩萨。看作肉身也可以,看作法身也可以。大师的肉身,现和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公元638—713年)的肉身,均供养在广东省曲江县南华寺中,供大众瞻礼。

  (出《憨山大师年谱疏》及《憨山大师梦游集》)

  持名精进 得中品生 (清 定基)

  清朝比丘定基,字琳锈,临海(今属浙江省)人。在天台山出家,受戒后,遍参知识,晚年居住吴门静室,闭关九年,发愿不食咸味,刺舌血写《华严经))八十卷,每天念弥陀名号定为常课。道光元年(公元1821年)春天,诚心前往礼拜阿育王塔,瞻礼舍利,并燃臂香,忏悔发愿。亲见塔中的两颗黄白色舍利,如莲米大,放光彩。归来后不久患病,医药无效。比丘妙然和他是师兄弟,时来看望,见病情严重,便对他说:“你知道生死无常吗?病从身起,身由业感。佛说,生老病死,没人代替。所以如来特开方便之门,教人念佛,一心不乱,念七天,甚至十念,必得往生。当前的办法,你只有一心念佛,求生净土,才是归宿处。”他听后同意说:“所有方便法门,希望立即着手办!”便在床前摆设香案,供接引佛像,点烛焚香,请寺中僧众昼夜轮流念佛,做到佛声不断,心无杂念,才容易相应。到第七天黄昏时,他忽然坐起来,要洗澡换衣服,结跏趺坐,说:“快请妙师来!”妙然来到后,他合掌对妙然说:“今早大势至菩萨出现在空中,说来接我,已得中品中生。承你告诉念佛三昧,果然满愿,所以特告诉你。”闭目坐化。众人闻到异香,过些时间才消失。世寿五十八岁。

  (出《舍利瑞应集》)

  闭关三年 判若两人 (清 澍庵)

  清朝释澍庵,扬州人。少年时很粗犷,不守戒,被住持斥责,很生气想报复。接着又想以潜心修持来雪这耻辱。便在藏经阁念大悲咒,闭关三年后才出来。神采和过去两样,态度非常谦逊,人们都不能推测他证到的境界。偶然他在茶馆中,听旁人谈说佛经,争论不下。他笑说,你们所说都有错,一面背经文,一面作解释,满座都大为惊服,一切书籍,没看过的均能背诵。人们传说他的奇异,称他做圣僧。

  (出《高僧传》)

  精诚礼忏 智慧日增 (民国 明印)

  民国时(公元1912—1949年)明印禅师,湖南湘阴人。他的师父某僧,以苦行著名。他跟随修持,也严持戒行,赤脚穿草鞋,终身不改变。他说丛林中的五堂功课,只是初具僧人的条件,还不足以了生死,还应去多学习。在扬州高旻寺参禅多年,又去沩山密印寺。夜半起来礼佛,痛念无常迅速,深感开悟无期,不觉暗自流泪。拜佛的时间久了,竟昏倒在地上。忽然有水从头灌下,全身浸湿,便回寮房换衣,从此智慧渐开。他出家前是竹工,文化水平低。后来般若旁通,对大乘经典,虽未学过,也能讲出微妙的道理。长沙南门外白沙街,有一间破房,黄昏时候常出现鬼怪,没人敢住,他买来稍加修补居住,弟子们要集资为他另建新房,婉言谢绝。生平不坐轿子,不替人做经忏;若有供养,积存几年便带往普陀、九华等处供众;流通佛经,更是他的夙愿。他的室内,只有一桌、一椅、一禅床。闭关趺坐,不睡觉。圆寂前几个月,修持更精进,昼夜二十四小时都不懈怠。居士们来服侍的,他总是谆切嘱咐:“如果念我,应当念佛,望大家努力,不要辜负时节因缘!”。火化时,获得白色舍利若干粒,其余坚固子不计其数,后建塔安藏于白沙梵舍。

  (出《芬陀利室笔记》)

  佛来接引 舍报安详 (民国 谛闲)

  民国谛闲法师,是传持天台教观的。二十岁时,发愿出家,逃入临海县(属浙江省)白云山剃发,兄长不同意,强迫还俗。过两年兄死后,才于天台国清寺受具足戒。冬夏参学,精进不懈。后在杭州六通寺讲《妙法莲华经》,当他讲到方便品,开佛知见处,忽然深入禅定,默不发言,出定以后,从此辩才无碍。又先后在慈溪圣果庵、温州头陀山妙智寺闭关几年。以后到各处讲经说法,足迹遍东南及东北各省市,听众欢喜踊跃,常常满座。平生著述很多,居士皈依的达十余万人。凡有供养金钱的,便出来布施小庙供众,以及建造寺院之用,决不留作私蓄。晚年精神渐衰,暂停讲经,自知住世不久,将所改建的浙江省宁波观宗寺,付与法徒宝静法师住持。圆寂那天,上午向西合掌说:“佛来迎接,我要和大众告别!”即吩咐侍者用香汤洗澡换衣,取笔写偈云:“我今念佛,净土现前。真实受用,愿各勉旃!”写完后,嘱本寺全体僧众,齐集大殿念佛,自己趺坐在莲龛中,看见皈依弟子方志梵在旁,将他以前供养的念珠,从容付还给他。到午后一点三刻钟,张眼一望,依然闭目,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而逝。面容呈金色,光洁莹净,头顶暖气如火热,历时未消散。

  (出《芬陀利室笔记》)

  高声念佛 亲自见佛 (民国 正诚)

  民国正诚法师,俗姓朱,江西弋阳人。家贫穷,常念佛求生西方。因家累重,不能出家,等将他所供养的亲戚安葬后,已经是六十八岁了,才带着儿子出家。修持更加努力,住山十三年,从不倒单。每念佛必高声,常念到满身流汗才停止。别人嫌吵闹骂他,同道劝他小声,免讨人厌,他都含笑答应,但到念时,仍然高声而不自觉。常在寺外松下念佛,或对山静坐,有时看见佛像站立山顶,喊旁人看,却看不见。后预知时至,说偈端坐念佛而化。

  (出《净土圣贤录三编》及《念佛法要》)

  译者按:他因为念佛心静,达到一心的境界。所以念时只知唯佛是念,更无别念,连声音的大小,噪人与否,都不知道。《业报差别经》及《大庄严论》都说,高声念佛有十种功德:(一)能排睡眠;(二)天魔恐怖;(三)声遍十方;(四)三途息苦;(五)外声不入;(六)令心不散;(七)勇猛精进;(八)诸佛欢喜;(九)三昧现前;(十)往生净土。莲宗六祖,弥陀化身的永明禅师,也常常以此教人。

  一生精进 无病立化 (民国 洪生)

  民国天童寺洪生师,双眉长垂,一黑一白,眉毫有光泽,人们呼他“长眉罗汉”。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在本寺无病立化。他是山东人,在普陀出家。清朝光绪年间(公元1875—1908年),住天童寺,将近四十年,脚迹不到尘世。开始住禅堂,后任库职,先后廿年。所有施主、信徒供养的香钱,或是送库房,或随缘施散,并不积蓄。常常破衣破鞋,也很乐意。每天念《金刚经》、《弥陀经》立为定课。送往延寿堂后,更加精进,除诵经外,一心念佛,人多皈依。今年九月满八十岁,有信徒蒋、朱两家,率眷属来山,专诚祝寿。师开示说:“我将要生西,你们宿根深厚,相信佛门,好善不倦,固然很不错。但要生死心切,丢开家缘,谢去人情,专心念佛。这样发愿力行,决定生西。否则,虚有慧根,便辜负佛恩了!”此后,饮食减少,只是端坐念佛,很少出房门。至十一月廿二日,对香灯师说:“我等佛来接引就走了,请你告诉库房。”(按常住规矩,对待老病诸师,香灯师应时常照应,或另派职师服侍。)当夜十点左右,侍者看到法师坐起来,便前去搀扶。师说:“你来得正好,我要出外,看佛的金容。”扶师出房,做礼拜状。侍者怕他感受风寒,又扶回室内,走到桌前,足步不断,呼唤他也不答应,已经立化了。头顶热气上蒸,正是夜间十一点钟。第二天电告上海朱家(因曾约临终来送行),闻信赶至,面色不改,手足柔软。便为盘膝,坐木龛内,如入禅定一样。这位法师一生精进,众人敬仰。所以在他临终时,才有这种特色示现给人们看。

  (出《圆瑛法师笔记》)

  专弘净土 普渡众生 (民国 印光)

  民国印光法师,被尊为莲宗十三祖。陕西郃阳人,廿一岁出家,读《龙舒净土文》,知道念佛是了生死的要道,即专心持名,行住坐卧,心不离佛。住普陀山法雨寺,闭关六年,潜心精进,证悟甚深,更是谦逊,不求人知。后徐蔚如居士等印行法师文钞,从而来求法的渐多,道化由此大行。法师虽然通宗通教,但认为处此末法,净土最为当机。所以自行化他,都以净土为指归。皈依弟子达二十余万人,其中依教奉行得往生的人不少。在家弟子中不少人曾受高等教育,法师都教他们要老实念佛,不谈玄妙哲理,弟子们受他道德感染,多能信受奉行。法师生活极为俭朴,处处教人惜福,饮食和大众一样,从不特殊。习于勤劳,到老还都是自己洗衣服,做清洁。弟子们供养他的钱财很多,全部用于印送经像,救济灾民,决不自用分文。供养的食用物品,都分送给老病诸师及僧众共食,从不独享。法师创办弘化社,先后印赠佛学书籍达五百万部,佛像百余万张。至今《印光法师文钞》在海内外反复翻印,广为流传,受法师教化的不可胜数。1940年冬,法师住苏州灵岩寺,自知时至,对大众说:“念佛见佛,决定生西,我要走了。你们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在大众念佛声中,向西念佛坐化,世寿八十岁。逝后端坐达三十六小时,面貌如生,神采焕发。火化时获得五色舍利大小几百颗,分装六盘,并摄影分赠结缘。

  (出《印光大师行业记》及《念佛法要》)

  佛现大身 达一小时 (民国 朝五台喇嘛)

  民国高僧道源法师在所著《佛堂讲话》一书中说:1944年,我朝五台山,到了南台,听说不久以前,有一位喇嘛来朝山,他在南台寺外念佛时,忽然空中现出阿弥陀佛的像,其大无比,约有几十丈高。喇嘛便呼喊寺内僧众一同瞻仰礼拜。佛像在空中停留长达一小时以上,同时看见的有寺僧二十五人。

  (出《佛堂讲话》)

  【可为戒者】

  盗寺庙物 受残酷报 (晋 道志)

  晋朝释道志,住北多宝寺。任管理殿堂佛塔的职务,他先后盗窃幡帐等物不少。后来偷佛像眉间的毫珠,自己将墙壁凿穿,做假现场,蒙混过去,没有被发觉。过十几天后,他得病了,看见有个怪人,拿矛刺他,时来时去,来时他便惊恐喊叫,随着叫声便流血。开始每天有一两次这种现象,后来病情加重,刺的次数加多,遍体创伤,叫喊不止。寺里僧众,怀疑他有罪业,想替他忏悔。开始问,还不说。到快死的前两三天,他才详说犯罪经过,痛哭求救。并说我实在愚痴,认为哪有什么地狱,才毫无顾忌造下严重罪过,遭受这般残酷的果报,活着便受拷打,死后将永处在刀山油锅中。这已快腐烂的身躯,只求大家哀怜宽恕。现在财物已经用完,还有衣服被盖,卖了或许够做一次法会。连声恳求,代为忏悔。所偷盗的两颗佛像毫珠,一颗已卖给一个老太婆,弄不回来;一颗在陈照家作借款的抵押品,可以赎回。道志死后,众僧凑钱赎回毫珠,并为设斋拜忏。最初请塑工去安装毫珠,反复多次,无法吻合。众僧又代为焚香顶礼,才得复原。过了一年多,他的同学们,在昏夜里听见似乎有人说话。仔细听,才是道志的声音。他说:“自从死后,受尽种种痛苦,这日子还长,没有出苦的时间。承蒙你们哀怜我,赎回毫珠。以后虽同样受剧烈痛苦,但是已有间歇的时候。特别前来感谢你们!”听他说话时候,散出的腥臭气味久久才消失。这件事发生在晋朝泰始末年(公元274年),该寺的住持,作了详细的文字记载。

  (出《六道集》)

  删减经文 几遭灾祸 (刘宋 慧严)

  南北朝(刘宋)时,释慧严是京城东安寺僧人。博通经论,为僧俗所推重。他一向认为《大涅槃经》文字繁多,便加以删减,压缩为几卷,缮写两三部,分送朋友们阅读。一次梦中忽然看见一个人,身高两丈多,气势雄壮,对他说:“《涅槃经》是经中之王,怎能以你的想法,随便修改?!”慧严听后,还觉得自己学问渊博,很不以为然。第二天夜里刚睡,又看见昨天那个人,样子很生气,对他说:“犯了罪知道改悔,便不算罪过。所以昨天来警告你,你还不甘心吗?你所删减的经根本不可能流通,而且你的灾祸也快来了!”慧严醒后,惊恐失措。不等午后,便写信去把删改过的经书都收回来,全部烧毁。这事是尘外精舍释道俨亲自见到的。

  (出《冥祥记》)

  面对菩萨 如同隔山 (北齐 明勖)

  南北朝(北齐)时,释明勖,定州人。少年时自负不凡。读《法华经》,知道清凉山是文殊菩萨居住的地方,便前往朝山。所有深林幽谷中,都一一遍访。偶然遇着一位相貌古怪的和尚,上前顶礼,问知来意后,那和尚说:“菩萨是愿意度愚昧众生的,应该发心求见。”明勖高兴得到一个同伴,跟着他走了三天。来到东台半山,看见一间破庙,里面有几个僧人,相貌很庸俗,举动也粗鲁,明勖心生轻慢。这时天色已晚,便在这里借宿。半夜,同伴和尚生病,病情很重,通夜叫唤,臭气难闻。他对明勖说:“我的病很严重,不要耽误了你。”明勖说:“我去朝山礼拜后,再来看望你。”说完告辞而去。离开破庙只几步,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回头一看,连破庙都不见了。才明白是菩萨示现,自责太愚暗,放声大哭,几乎要自杀。恳祷了十几天,再也见不到什么。回去后把这经过告诉了一位大德,大德说:“你的罪过有两点:(一)看见僧众起轻慢心;(二)同伴生病,不顾而去。这样虽是面对菩萨,也同隔山一样。”明勖接受教诲,终身注意恭敬待人和主动照顾病者。

  (出《文殊大士灵应录》)

  信道不真 便难成道 (刘宋 慧全)

  南北朝(刘宋)时,释慧全,是凉州的禅师,讲经传法,弟子有五百人。有一个弟子,性情粗暴,慧全看不起他。后来他忽然自称,自己已证道果,慧全不相信。一次慧全患病,这个弟子夜里来问候,当时房门照样关着。慧全感到惊奇,准备再考验他,便叫明夜再来。慧全先将门窗密闭,并增加几重关锁。这个弟子半夜又来了,直接走到床前,对他说:“师父这下总该相信了。将来师父逝世后,要投生到婆罗门家。”慧全说:“我参禅和修积的功德,怎么才生那里?”弟子说:“师父信道不真切,还有世间学问没抛弃。虽然有福报,但不能超生。如果举办一次胜会,能够供养一位圣人,便可以成道。”慧全便举办胜会,这弟子又说:“可以布施袈裟,如果有需要的,不管他年纪大小。”到会完后施衣时,有一个沙弥,向慧全要衣。慧全一看是他的徒弟,便说:“我是要供养圣僧的,哪能给你。”但立刻想起不管大小的话,便欢喜地布施给他。另一天,看见这个沙弥,便问:“前天送给你的衣服,穿上不觉大吗?”沙弥说:“我并没得到衣服。因有其他事,根本未参加胜会。”慧全听后,才明白先前的沙弥是菩萨变化的。那个弟子,后来逝世,临终并无神异事,只是他的坟墓四周,常常出现白光。慧全至元嘉二年(公元425年)还活着,居住在酒泉(今属甘肃省)。

  (出《冥祥记》)

  不持戒律 地狱相现 (刘宋 智达)

  南北朝(刘宋)时,索寺释智达,行持较差,但经常诵经。元徽三年(公元475年)六月他刚二十三岁病故。因身体有热气,没装殓,经过两天稍有知觉,到第三天早晨,逐渐复常。自己说:开始梦见两个穿黄衣服的人,叫我起床走,我说身体病弱不能走路。他们说可以坐轿,说完轿子来到。上轿后心神恍惚,来到一处豪华的门前,进去一看,堂上坐的好像是一位大官,两旁侍卫森严。大官对智达说:“你是个出家人,怎么有这许多罪过?”智达说:“我从懂事以来,还想不起有什么罪过。”问:“你对于诵戒常常旷废过吗?”答:“开始受具足戒时,经常诵习,后来做经忏和宣讲时候多,所以对于诵戒就时常旷缺了。”问:“比丘经常不诵戒,难道这不算罪吗?那现在你念念经吧!”智达便诵法华三契,诵念完后,大官吩咐押解人说:“可带他到恶道去,但不要使他太受苦。”那两人引着智达走了几十里,渐渐传来沸腾的喧闹声,前面也更黑暗。来到黑色大门前,门有几十丈高,是铁门,墙也一样。智达心里明白这便是地狱了,非常恐怖痛悔自己生前不认真修持。进入大门,闹声更大,久久静听,才知是人们叫唤的声音。门内更黑暗,看不见什么。这时有火光时起时灭,看见几个被反绑着的人走在前面,后面有几个人拿铁叉穿刺在他们身上,鲜血直淌。其中一个是智达的伯母,彼此看见,很想问话,但被人赶着急走,来不及说。进门约二百多步,看见一个像米囤的东西,有丈多高。那两人抓起智达,抛在囤上,囤上有火烧着,他半身被烧烂,痛得无法忍受,从囤上落下来,昏死了许久。那两人又带他走,看见有十几口铁锅,都是煮罪人的,人在锅中上下翻腾,锅旁有人用叉去刺,有从锅边爬出来,肌肉烧烂,两眼凸出,舌头长伸,但还没有死。所有铁锅都装满了,只有一口空着。那两个人对智达说:“你马上要下油锅去!”智达听到,魂飞魄散,要求让他礼佛。便至诚顶礼,求免受这个苦!伏在地上约有一顿饭久,恳切忏悔。等他起来一看,原来那种境象全消失了。眼前是一片平原,树木扶疏,风景清秀。那两个人仍然引着他,来到一座小楼下,上面的人对智达说:“你现在仅受点轻报,值得庆幸!”智达在楼下,不觉忽然苏醒。智达现在还住索寺,他从此严持斋戒,认真修行。

  (出《六道集》)

  原编者按:智达虽经常做经忏和宣讲,但不免是散乱心。追求名利,同时又不参加诵戒。所以感召地狱业报。现在出家人,反拿出家的无上法宝,换取世间金钱利益。根本不问戒律,还管什么诵戒!何况智达说自己从懂事以来,想不起有什么罪过,现在有几个人敢这样说?请自己考虑,能不惭愧恐惧吗!

  犯吃肉戒 堕饿狗狱 (刘宋 慧炽)

  南北朝(刘宋)时,沙门竺慧炽,新野人,住江陵四层寺。永初二年(公元421年)死亡,弟子们为他做七天法会。一天傍晚烧香后,沙门道贤,因去看望慧炽的弟子,来到房前,忽然隐约出现一个人形,仔细看,正是慧炽,相貌衣服,和生前一样。对道贤说:“你白天吃的肉好吃吗?”道贤说:“好吃。”慧炽说:“我就是因为吃肉,现堕饿狗地狱中。”道贤恐惧,还没回答,慧炽又说:“你如果不信,试看我的背后。”便转身让他看,只见三只黄狗,形状有一半像驴子,红眼睛,有光射进房里,要咬慧炽又停下来。道贤惊吓昏死,许久才苏醒,并亲自对人说这件事。

  (出《冥祥记》)

  善恶之报 丝毫不差 (后魏 慧嶷)

  南北朝(后魏)时,崇真寺僧慧嶷,死后七天又复活,说自己和五个比丘在阎罗王面前接受审判的经过。第一个是宝明寺僧智聪,说他一生苦行,专习禅定,得生天界。第二个是般若寺僧道品,说他诵念《涅槃经》,也升天界。第三个是融觉寺僧昙最,说他讲《华严经》和《涅槃经》,闻法的多达一千人。阎王说:在众僧面前讲经,你我慢贡高,心中怀着人我,在比丘当中,最为粗行。宣布交付主管的。来了十个穿青衣的,将他送进黑门。第四个是禅林寺僧道弘,说他教化四众和施主们,造各种经像。阎王说:做比丘的人,必须收摄身心,专心诵经和参禅,不得干预世俗的事。你用教化求财,起了贪心,也叫送进黑门。第五个是灵觉寺僧宝真,说他原先做县官,曾经舍家财造寺院,辞官后出家,虽没参禅诵经,可是礼拜没有缺过。阎王说:你做县官,违法敛财,还有打着幌子修寺庙,哪是你出的力?也叫送进黑门。慧嶷是因为错捕被释放回来,便向太后报告这件事。太后派遣官员分赴上述五个寺院调查,回称实有这五个僧人,都是死去七天,他们生前的行为,和慧嶷说的相同。

  (出《僧训日记》)

  修持懈怠 几遭枉死 (刘宋 僧规)

  南北朝(刘宋)时,僧规是武当寺僧人。当时京兆张瑜在这里,经常请僧规在他家供养。永初元年(公元420年)十二月五日,僧规无故突然死亡,过两天苏醒。自己说:那夜五更时,恍惚中进来五个人,手执火炬和引幡,把他绑走。走到一处城外,有数十间用泥墙建筑的房屋,屋前立着一根木料,约十多丈高,上面横着铁梁,好似杠杆。两边有许多箱子装着泥土样的东西,大小不等。有个穿红衣的人对僧规说:“你生前有什么罪恶和福德,老实交代,不准说假话。”僧规很惶恐,没有回答。那人便对官员说:“可翻簿册查他的罪和福。”官员走到杠杆下面,提起一箱泥土,挂在铁梁上去秤,似乎高低不等。官员对僧规说:“这是量罪福的秤,你的福少罪多,应先受恶报。”忽然来了一位长者对僧规说:“你是出家人,为什么不念佛?!我听说凡能悔过的人,可以度脱八难。”僧规听后立即一心念佛。长者又对官员说:“可再给这人称一下,他总是佛弟子,希望度脱他。”官员便重秤一次,秤就平了。过一会儿带僧规去审判官面前,翻阅簿册,并没有他的名字,叫暂时留下。一会,看见带来五个反绑着的人,审判官说:“该死的小鬼,怎么错捉人来!”不久来一个传令的说“天帝叫和尚去!”走进天宫,地面是金银珠宝造成的,富丽辉煌。天帝说:“你是出家人,为什么不精勤修持,以致被小鬼错捕!”僧规叩头求诸佛保佑。天帝说:“你的寿命未尽,现在放你回去。今后要认真修持,不要常去俗人家。小鬼捉人,偶然也有弄错的。”僧规问道:“有什么方法能够避免被错捕呢?”天帝说:“首先要种福德,这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能持八关斋,生前可免横祸,死后可免地狱。”说完叫带他回去。途中看见一座精舍,住有许多僧人,武当寺主的弟子慧进也在内。住房清洁高朗,生活丰裕安闲。僧规要求留下,有个僧人说:“这里是福地,不是你能住的。”带路的将他送到张瑜家便走了。

  (出《冥祥记》)

  译者按:八关斋,即遵守八戒:戒杀、戒盗、戒淫、戒妄、戒酒、戒除化装虚饰、戒除逸乐生活、戒除奢侈生活。一斋,即过午不食。又名八戒斋。“关”字是说在家居士于受持此斋戒之日,关闭恶道之门,打开人天贤圣之路。于每月农历初八、十四、十五、二十三、二十九、三十日严持此戒,故又称为六斋日。

  妄改说戒 恶报示警 (隋 僧云)

  隋朝时东川释僧云,为人聪明有辩才,对大小乘均有研究。住宝明寺,领导大众。于四月十五日,全寺僧人集合说戒时,他是上座,对大众说:“戒律是为了防过失,个个都会念,何必劳烦大家常常来听。可以让一个人解说,使初学懂得就行了。”他平时自负很高,没有人敢反驳,都依从他。直至夏季过完,时常停止说戒。至七月十五日早晨,应当升座说法,忽然他失踪了。大众因新年未受戒,互相规诫的自恣活动也废除了。一时人心浮动,四处去寻找。结果在寺旁三里多的古墓中找到他,遍身出血,像受刀伤。问他才说:“有个巨人,手拿大刀,狠狠骂我任意改变诵戒制度!拿刀刺我的身体,剧痛难受。”接他回寺院后,便至诚忏悔,从此对诵戒布萨(集众说戒,增长善法,叫做布萨),读诵经典,不敢随便,十年来奉为常课。后来他临终时,有异香迎他,神态安详而逝。当时僧俗都称赞他能及时改过,终有成就。

  (出《唐·高僧传》)

  三世因果 丝毫不差 (唐 鉴空)

  唐朝洛阳香山寺释鉴空,俗姓齐,吴郡(今属江苏省)人。中年时在江浙一带来往,境遇很穷困。元和初年(公元806年),遇着杭州灾荒,准备去天竺寺讨饭吃,走到孤山寺西面,又饿又乏,无法再走,坐在水边流着眼泪,口中哼着凄凉的诗句。忽然有一个印度和尚也坐在水边,望着他发笑说:“法师秀才!旅游的滋味够吗?”他说:“旅游滋味是很够。为什么叫我法师呢?”和尚说:“怎么你忘记在洛阳同德寺讲《法华经》吗?”他说“我活了四十五岁,只在江浙一带活动,怎么说到洛阳去了?”那和尚说:“你大概是饥饿所迫,没功夫去回忆了。”便从袋里取出一颗拳头大的枣子给他说:“这是我国出产的,吃了可以获得大智慧,能知过去未来的事。”他正饥饿,立刻将枣子吃了,又捧些水喝,忽然连打呵欠,靠在石头上便睡着了。过一阵醒来,回忆起在同德寺讲经的事,好像才隔一夜。不觉叹息流泪问:“震和尚在哪里?”印度和尚说:“他修持不够专精,今生又作四川僧人。”问:“神上人在哪里呢?”答:“他过去的愿未满,堕落在军队中。”问:“悟法师在哪里呢?”答:“你忘记他在香山石像面前,开玩笑发的大愿:如果不能证无上菩提,愿当—个威严的武将吗?昨天已经当上大将军了。当时一道云游的五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获得解脱,只有你变为受饥饿的人。”鉴空哭着说:“我四十多年来,每天只吃一顿饭,穿一件破衣,世俗的事,连根断绝。怎么福报这样薄,弄到受饿受冷的地步呢?”印度和尚说:“因为你在法座上,说了许多邪见,使听法的人产生疑惑,自己又犯戒破斋。譬如一件东西,它的形状不端直,影子就必然弯曲。受果报是理所当然的事。”他问:“应当怎么办呢?”印度和尚说:“今生的事已成定局。来生的因缘,你现在应该警醒和努力。”便从袋中取出一面镜子,对他说:“要想知道贵贱的缘分,寿命的短长,佛法的兴衰,你可以看一看。”他照了许久,感激地说:“果报的真实,盛衰的道理,我都明白了。”起身同走几步,忽然印度和尚不见了。他当晚去灵隐寺出家,受具足戒,专诵《法华经》,戒行很精严。后来赴洛阳,会见河东人柳珵,谈到这件事,并说:“我将活到七十七岁,在世还有九年时间;我死以后,佛法可能要衰败了!”柳珵再问,他提笔写道:兴一沙,衰恒沙;兔而置,犬而拿,牛虎相交与角牙,宝檀终不灭其华。后来的事实都和这谶语符合,就是指唐武宗(公元841—846年)毁灭佛法的事。

  (出《法华经持验记》)

  享用过奢 生人面疮 (唐 知玄)

  唐朝释知玄,号后觉。俗姓陈,眉州洪雅(今属四川省)人。七岁时在宁夷寺听讲《涅槃经》,觉得过去曾学习过,当夜梦见佛用手摩他的头。十一岁出家,学习经论,领悟很深。十三岁便升座讲经,僧俗都虔心倾听。宣宗时诏进京城,赐赠紫袈裟,他奏请恢复全国各地停废的寺院,不久要求回山。僖宗(公元874—879年)时赐“悟达国师”称号,并赐沉香宝座。这时,他膝上忽然生一“人面疮”,特赴四川彭州九龙山,寻访过去在京城遇见患迦摩罗病的高僧,求为治疗。高僧叫童子带他去用泉水洗疮,疮忽然说道:“你知道袁盎杀晁错的事吗?你是袁盎,我是晁错。多生都在找机会报仇,可是你十世都是高僧,持戒精严,找不到机会,现在你享用太奢,所以才能有机会害你。承蒙迦诺迦尊者,用三昧水洗我,我将离去,不再报复了。”果然,洗后疮就痊愈。悟达国师因此著《慈悲水忏法》,广为流通。国师平日清除五欲,过午不食,昼夜精修,时常有感应。一天忽听空中说:“必定往生净土。”便问:“说话的是什么人?”回答说:“是佛。”又一次见一位菩萨降立在庭中,对他叮咛赞叹,忽然不见。临终时嘱咐将遗体喂鱼鸟,并说:“我早已和西方净土有约,现在是时候了。”说完,面向西方右侧卧而逝,世寿七十三岁。

  (出《净土圣贤录》)

  译者按:袁盎杀晁错的事是这样的:汉朝晁错劝汉武帝削弱诸侯的势力。后来诸侯起来反抗,袁盎建议杀晁错以平息诸侯的气愤,晁错因此被杀害。

  舍道还俗 受大罪报 (唐 明解)

  唐朝人姚明解,本是普光寺沙门。他生性聪敏,爱好文学,又会书画,音乐也很出色。因为他对这些世俗事很留恋,便无心学道。于龙朔元年(公元661年),赴洛阳参加科举考试,考中以后还俗,不久死去。后来托梦给净土寺僧智整说:“我生前没有积功德,又违犯戒律。现在受很大的罪报,十分饥饿。如果还念朋友交情,能给我一食饭吗?”智整在梦中答应了,醒后便给他施食。到夜间,刚入睡,又梦见明解前来致谢。

  (出《冥报记》)

  私用寺物 罪报极重 (唐 惠澄)

  唐朝调露元年,启福寺住持释惠澄患病,作牛吼而死。寺僧长宁夜里梦见惠澄形容很憔悴,说:“我因为私用三宝的东西,受的苦说不尽。其他的罪报还较轻,唯私用寺院财物的罪报极重,求你救度!”长宁便为他诵经忏悔,过一月后,又梦见他来说:“承蒙救度,我已免除受苦,另住一地方,只是还不知道哪天能得度脱。”

  (出《佛祖统纪》)

  用僧众物 变牛偿报 (唐 法爱)

  唐朝五台山的北台后黑山寺释法爱,当监院二十年,用十方僧众的财物,在南原购置许多田产,私下留给他的徒弟释明诲。法爱死后,就投生他家变牛,独力耕田长达三十年。牛老了,又有病,庄头打算用牛向别家换油。当夜,明诲梦死去的师父哭着对他说:“我私用僧众的财物,为你购买田产。今生变牛,现已衰老。希望你剥我的皮做鼓,把我的名字写在鼓上,供僧众礼诵时使用,这样我的罪苦才有了脱的日期。否则,纵使南原变成沧海,我也脱不了苦!”说完,举身向地上扑去。明诲惊醒,正是半夜,立即敲钟集合全寺僧众,向大家宣布这桩事。第二天,庄头来报说,老牛撞死在树下。明诲照他的话,剥皮做鼓,把名字写上。并将南原田产全部卖掉,用所得价款,在五台供僧。同时变卖自己所有衣物,为师父礼忏。后来把这鼓送至五台文殊殿。

  (出《文殊大士灵应录》)

  鬼神守护 岂能懈怠 (宋 光孝安禅师)

  宋朝光孝安禅师,一次在定中看见寺内两个僧人靠着栏杆在谈话。开始有天神在旁护卫并倾听,过一阵便离去;一会来些恶鬼,唾骂他们,并扫他们的脚印。后来询知两人,开始谈佛法,次谈别情,最后谈生活。禅师从此终生不谈论世俗事。

  (出《沩山警策》注释)

  怨对相逢 业果逃难 (宋 寿昌寺僧)

  宋朝宦官卫绍钦,任皇城内外都巡检(类似警察局局长)。这个人生性刻薄,又不听人劝,部属都不依附他。太平兴国年间(公元976—983年),江东有僧人,赴京申请修建天台寿昌寺,并说寺院建成,自己愿意焚身来报恩。太宗批准他的申请,派卫绍钦前往监督施工,修建完工,卫即派人将木柴堆积在庭前,请该僧焚身。该僧说想面见皇帝致谢。卫说:“我昨天辞别时,已面奉圣谕,不用你去致谢。”该僧胆怯退缩,眼看僧俗人众,盼望援救。卫即将他逼上柴堆并点火焚烧,火势渐猛时,该僧想跳下,卫叫人用铁叉把他按住烧死。

  (出《宋史·宦者传》)

  译者按:佛经说:纵使经过百千劫的时间,所造作的业是不会自行消失的。只要遇着条件成熟时,还得自己受果报。寿昌寺的僧人,因申请修建寺院而遭焚身的果报。或者有人怀疑因果不可信,其实正可证明因果难逃,丝毫不差。为什么?必须认识该僧与卫绍钦,必然在前生曾结下杀害的命债。所可惜的是,该僧既知无法逃脱,唯当一心念佛,求生西方。这样虽遭遇定业而丧身失命,仍能仗佛力而永出轮回。但他并不如此,而是盼援救,想逃脱。看来平时对念佛求生西方的法门,缺乏认识,更少修持,徒受焚身之苦,以偿宿债。如果在临当被烧时,悟知这是夙业,作还债想,报恩想,也可望借恢复寺院之功而生天界。如果存憎恨报复之心,与卫结下生怨,生生世世,无有了期,更是可怕!因为死后的升与沉,必以临终最后一念为断。总之,人未证果,一言一行,均当留心,不可轻发。愿读者以为借鉴,无论境遇的顺逆,必须深信因果不差。

  不持酒戒 救度无功 (明 济舟)

  明朝时北京刑部街鹫峰寺,是供养古代梅檀佛像的寺院。万历末年(公元1619年),住持僧济舟,为人朴质老实,奉佛诚敬,只是对酒戒未严格遵守。一天,有个穿两截衣的人来对他说:“我是地府的无常,某老太婆因生前未修善,留在地狱里无法度脱。她过去每月初一、十五都来寺庙礼佛,并带来果品供养你,因此因缘求您替她念一部《法华经》,便可以托生。”济舟心里怀疑,便对他说:“你既是鬼,难得到佛地,可以去顶礼。”鬼说:“现有都城隍在里面,我不敢进去。”济舟想起,当天五更时,有人要做佛事,在殿旁设有城隍牌位,他所说不假。便答应,并于七月十五日,在佛前跪诵《法华经》。念至第五卷时,天热口渴,没寻到茶水,看见桌上有只酒壶,还有点剩酒,便喝一口冷酒,继续把经念完。第二天,无常鬼又来说:“某老太婆承蒙法师念完四卷经,整个地狱都放射金光,正当要离开去投生时,忽然一阵酒气吹进冥府,从第五卷至第七卷都是这样。因此,还是没起到作用。”济舟听后,毛骨悚立,发至诚心,为她重念。从此严持酒戒,永不敢犯。有一位居士名唐时,号宜之,曾将这事刻在该寺严净道场碑的背面。又从前有位高僧跪诵《法华经》达三十年,忽见一青衣童子对他说:“法师念《法华经》很久,但每次洗手仅用水冲一下,没有按规定洗净,污染法宝,还要受罪报!”高僧惊恐问:“受什么报?”童子说:“要堕落变粪蛆。”说完不见。从此他十分注意按规定洗手。《缁门警训》载:上厕所后,先用草灰再用泥土将手心手背各搽洗七遍,再用皂角(或肥皂)搽洗七遍。洗时应念咒七遍,如不念咒,虽洗尽四大海水,也不算洁净。洗手咒:“唵,主迦刺(音罗)耶(音野),莎诃。”

  (出《法华经持验记》)

  施食不易 恐遭业报 (放焰口僧)

  放焰口施食,创始于阿难尊者,都属于瑜伽法门。瑜伽在唐朝由金刚智、不空两位上师传入中国,一时极为兴盛。它能够驱使鬼神,移山倒海,具有不可思议的威神力。但经过数传以后,无人能全部继承,留传下来的只有施食一法。手结印,口诵咒,心作观,身口意三业相应叫做瑜伽。(瑜伽,梵语,意译相应。)这事并不容易,结印和念咒不见得精纯,观想就更难,这样便不相应了。不相应,不仅不能利生,甚至反害自己。昨天,山上有一位僧人病情危重。当晚外面正在施食,他对守护的人说:“有一个鬼来约我去觅食,推辞未去。一会又来说,法师的心不诚,我们空走一趟,定要报复他。便拉我出去,只见众人拿着铁钩套绳,说要将那法师拉倒在地。我很害怕,失声惊叫,他们才散去。”过几天,这病僧死亡。在未死之前,已经和众鬼混在一起了。当时不是他惊叫,台上的法师就危险了!不只如此,有一僧人不诚心,被鬼拖到河边准备抛下水去;有个僧人因遗失钥匙,心中正想着钥匙,众鬼看见饭上都是铁片便不得食;有个僧人晒的毡衣没有收,正值天下雨,他的心念着这衣服,众鬼看见饭上全是兽毛,也不得食。这些僧人均遭明显的业报。又有人到冥府,看见黑房子里有几百个僧人,身体消瘦,面容憔悴,作忧苦不堪状。问他们,都是施食师。施食真不是容易事啊!果然是这样。

  (出《竹窗三笔》)

  经忏未完 冥府查究 (利济寺僧)

  乌镇利济寺,有僧师徒两人,比较谨慎忠厚,来求做经忏的人更增多,因此便富裕起来了。但性悭吝,自己不享受,也不肯布施。后患病,族人接回治疗,不久死去,全部积蓄,均归族人。十年后,托梦给他的亲属说:“经忏未做完的,冥府追查很严,苦不可言。世间传说在闪电光中读经,真是这样。”笔记下来,以警诫应酬经忏的人。

  (出《竹窗三笔》)

  补诵经典 久处黑暗 (隐园)

  江北僧隐园,在天宁寺参学。某年六月突然死亡,母亲从太州赶到,皮肤已粘连在席上。将入殓,又苏醒。说自己前世曾做县官,贪污库款,诬陷管库的,并用计杀他以灭口。管库的含冤控告冥府,捉去对质。阎王劝管库的说,他既已出家,你与其报复,不如叫他借法力超荐你。隐园接受吩咐,发愿用三年时间,白天拜千佛忏,夜里放蒙山施食,以此来解释夙怨。管库的也同意,才得复生。隐园曾要求冥使引领他去参观地府,走到一间大厅处,写着“补经堂”,里面有几百名僧道,趁着光明时念经,一会又黑暗。隐园问这是什么地方?差人说:“这是世间僧道,包揽施主经忏,拿了钱,没念经。所以在这里补念。”又问:“为什么时明时暗?”答:“因为业力深重,不让你很快补完。所以光明时间短,黑暗时间长,使他们长处黑暗地狱中。”隐园复生后三年,还清夙怨后,又去灵隐寺参学。

  (出《现果随录》)

  编者按:罢翁说:天宁、灵隐的僧人,曾多次对我谈及这类事。补经这事,世间僧道将因果当作儿戏,哪知冥间一一都要兑现。与其久处黑暗地狱,又不能顺利补经,为什么不趁在世为施主认真念经呢?稍一忽视,后悔莫及!

  用常住物 恶业示警 (沙弥岳弘)

  高明寺沙弥岳弘,经管库房,侵占大众的财物,偷常住的米豆等食物供自己享用。刚满一年,元旦夜间,梦关帝割去他的舌头。至正月初四日便患重病,几乎死去。才大为恐惧,变卖衣物,求大众忏悔,辞去司库职务,后来病逐渐痊愈。

  (出《见闻录》)

  施食不诚 损福获罪 (明 博山沙弥)

  明朝博山能仁寺,崇祯年间(公元1629—1644年),有施主来山请僧施食。派一沙弥点香烛,被鬼捆绑在台下,口鼻流涎。空中有人说:“这沙弥不清洁,众鬼要将他绑在桅杆下,我才劝阻了。但你们向来施食都不至诚,饿鬼均得不到吃的,空腹回去。还有你们每次在弥勒阁学习焰口经咒时,有人赤膊,有人躺着。这样诵咒,很不如法,将折福造罪。僧人问:“你是谁?”答:“我是某长老,现住西禅堂后面,是守护这丛林的。”第二晚,有个比丘发至诚心施食。空中又说道:“今晚众鬼得到一些吃的。”这样看来,施食的人,必须戒德精严,至诚持咒,生大悲心,想饿鬼的痛苦,或许对他们有帮助。否则,浪费施主的钱财,自己也获罪报折福折寿。况且饿鬼道的众生,长劫以来连水浆的名字都听不到。我们出家人,怎能不起悲心,怜悯他们?!每天还应当自备水饭,诵念施食真言、甘露水真言,来解救他们的饥渴。佛法教人,在下雨的时候,向空中念甘露水真言,让一切饿鬼得饮甘露,解救他们的饥渴,也增添自己的福寿。不过咒语是梵音,必须请法师口授,发音准确,才有效果。

  (出《六道集》)

  偷佛像金 堕阿鼻狱 (明 天然)

  明朝杭州僧天然,母亲很信佛,化缘造观音大士像。颈部用黄金铸造,天然偷窃这黄金。后来,看见母亲时,他自己拿刀割断颈部,脑袋倒在肩上,自言自语说:“我几世当比丘,也没犯过大错。不该起偷盗心,犯下这无间罪业,现在堕落到阿鼻地狱去了!”说完便死去。

  (出《普陀志》)

  破戒犯淫 僧人变狗 (明 惠奎)

  明朝人陈近思,号九川,很有学问,是个正派人,但不相信六道轮回的事。嘉靖十三年(公元1534年) 九月一天夜里,他经过城隍庙,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和一个和尚从庙里跑出来。那个和尚像惠山寺的惠奎。他便追赶上去,他们跑得很快,追到西门,进王思任家里就不见了。他和王是好朋友,第二天问王,说他家昨夜生下两只狗。

  (出《梁溪杂事》)

  欠常住款 韦驮令还 (清 福严受戒僧)

  清朝福严费老人会下一位受戒僧,受戒时,欠攒单银五钱,四年不归还。老人圆寂后,这个受戒僧梦见韦驮菩萨命令他归还这银两,并说:“本钱虽是五钱,加上利息,应该还二两。”受戒僧说:“和尚已经逝世,还给谁呢?”韦驮说:“和尚不在世,你可送到灵隐寺,了却这公案。”该僧醒后,便将银两亲自送到灵隐寺,说明情况,用来供奉先老人。该寺主持鸣鼓集合僧众,说明这件事,希望大众要谨慎因果,并说:“我们寺中目前正进行修建,钱粮的收支数目很大,所以韦驮特用这件事对我们作警诫!”

  (出《现果随录》)

  偷窃灯油 自缚受罚 (清 尧峰行僧)

  清朝顺治丁亥年(公元1647年)尧峰有一行脚僧,夜里去偷韦驮像前的灯油,口里说下流话:“莫管他娘”。第二天,他突然自己反缚着,跪在韦驮像前说:“你前天去玄墓偷吃一盘面,我都饶你。现在又偷我灯油,并且口出下流话,罪该死不能饶恕!”全寺僧众惊恐,跪下代为忏悔。他又说道:“如果不是关帝劝解,立刻杵死你!现在罚跪一炷香!”香快燃完,众人扶他上禅床。又骂道:“还有两寸香在灰里!”他又照旧反绑,跪在床上。众人看灰里果真还有两寸香。等香烧完,才松了绑。

  (出《现果随录》)

  破戒受罪 情况惨重 (清 能安)

  清朝释能安,在长沙南门外向家湾,与同参一起精勤修行,共买下一所房屋,取名“莲社”,以代人做经忏为职业。后又在平江替人做法事,一些想求福报的善男信女,都请他诵经礼忏,因此稍有积蓄。一天,他的徒弟灵慧患病死去,但胸部有热气,过许久又苏醒,对师傅能安说:“我到地狱里,看见僧道破戒受罪的很多,情况惨重!尤其是补经的痛苦,更令人可怕!”极力劝他师父将莲社房屋变卖,从此改过,不要再贪图做经忏的利益。并说,你从前替人做的经忏,其中有很多不踏实,都必须重补!要等师父答应后才死。最后他师父答应,徒弟即断气。能安从此隐居在湘阴麻石山庙里,天天踏实补经,不敢稍有疏忽。《妙法莲华经· 法师品》说,诵经是五种法师行持中的一种,现在用来作为谋生的工具,不怕布施难消受,哪知以后在冥府受报,比阳世重百千万倍吗?!能安如果不是受警告而发心忏悔,就可怕了!

  (出《芬陀利室笔记》)

  犯戒淫赌 地狱相现 (兴福寺僧)

  张某,突然死亡,随鬼卒见冥王,查对系错捕,责令送还阳世。张求鬼卒引导参观地狱,经过刀山剑树,均一一介绍。最后到一处,有个僧人,股部穿绳索倒吊着,疼痛惨叫。走近看时,正是他的哥哥。张看见很悲痛,问是什么罪到这地步?鬼卒说:“他当僧人,到处募化金钱,供自己淫欲、赌博,所以受惩罚。要解脱恶报,只有自己忏悔。”张苏醒后,怀疑哥哥已经死亡。当时哥哥住兴福寺,便前去探望。进门就听到呼痛声,入室内,看见他股部生疮,脓血溃烂,把足挂在壁上,很像在地狱倒吊着的形状。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倒挂着稍好点,否则痛彻心肝。张把所见的告诉他,该僧大为惊恐,便断绝荤酒淫赌,虔诚诵念经咒,经过半月病愈,从此成为持戒僧。

  (出《蒲留仙笔记》)

  监院现形 留恋财物 (泰州僧)

  泰州僧某,随侍三昧先老人多年,任某处地藏殿监院。性格悭吝,不随便使用一文钱。他死后,每当夜深人静,殿中两禅单僧,常看见监院现形。开始替两单僧整理鞋子,面带愁容;接着登上佛座,用手摸地藏花冠后,含笑离去。大众将所见向先老人说,老人说:“这个业障,必定有遗物藏在花冠内,所以还系恋不舍。”叫人搭梯去探查,果然有八十两银锭,立即安排给他作超荐法会,从此再不现形。

  (出《现果随录》)

  果报分明 毫不含糊 (清 仙严寺僧)

  清朝道光二年(公元1822年)五月,温郡仙严寺有僧人某。因为一牛贩牵水牛经过小南门外双莲桥下,牛突然怒目追逐牛贩,追到虞师巷下岸小巷内邱姓家,用角刺穿他的腹部,肠子漏出倒在地上。当地人把牛送至该寺收养。该僧嫌牛老没用,饲养又困难,便私卖在大罗山,被盗贼偷去杀来吃掉。后来,该僧病重时,大喊牛来索命债!两脚烂断死去。当时在温郡城乡传为奇事。本来送牛到寺院,是想依仗佛法来解业度生的,该僧不但不尽心喂养,反而私卖图利。这牛虽直接死于贼手,实间接死于该僧之手。结果身患恶疾(怨业病,不是药物能治的),溃烂疼痛,呼叫惨死。说明果报分明,是一点不含糊的。

  (出《芬陀利室笔记》)

  罪福报应 真实不虚 (清 金山寺僧)

  清朝镇江金山寺,有个侍者僧,已忘记名字,二十多岁。嘉庆初年(公元1796年),随从长老沧海,前往阿育王寺礼塔,并燃指供佛。又朝普陀山梵音洞,瞻礼大士后,仍回金山寺。不久患病,死的时候,有位长老及拜经僧,也同天死亡,只有侍者过一夜复活了。众人问他情况,侍者说:“我被鬼卒用铁链套颈,拖出山门,锁在石柱上。长老被青面鬼用铁叉刺入项下,肩挑而来。忽然瞧见拜经老僧,站立空中,许多童子手执幢幡,在前引导,向空中上升,渐渐消失。过一会,我和长老被送到一处像衙门的地方。两旁阶下的人大多带着枷锁。我惊问是什么地方?鬼卒说:是泰山判署。顷刻传呼自己的名字,命我向此跪下,上面坐的像天官,很森严。一个拿簿册的人用笔判决说:长老某僧,在寺院任监院职务时,曾侵占十方常住财物,私送人情,拖去受罚!鬼卒就用铁叉挑着他走了,不知去向。接着问我怎样修持?我心中恐惧,不敢讲话。忽听见大殿西角,有个老僧说我曾在阿育王塔前燃指礼忏,这个功德不可思议,便命放还。”此事笔者在五峰山时,亲自听志学和尚谈的,他是亲眼所见的,特记下来,告诫那些不信罪福报应的人们。

  (出《舍利瑞应集》)

  一念疑心 终障胜缘 (民国 妙性)

  我于民国十七年(公元1928年),住苏州灵岩山寺,认识妙性比丘。民国廿二年(公元1933年)再到灵岩,他谈及自己一段痛心的事。他说:灵岩山后,有位大休僧师禅师在那里住茅蓬,我和他谈禅,很投机。他认为我是个法器,但根性迟钝,急切不能开悟。一次,他突然对我说:你能放下一切,一心办道,我当为你住世三年;否则,我于中秋日就要走了。我本来很相信他的,可是,听到他这几句话,反而生起疑心。因为预知时至这步功夫,已经不容易,何况还要延长寿命。他果真有这样高的功夫吗?我倒要等等看,看他到时是否真的能走?因此一念疑心的障碍,我终于未去亲近他。哪知八月十五日,他竟坐化了。我闻讯不胜悲痛,赶到茅蓬哭奠,把他亲笔书写的“大休息处”这块木牌取回,留作纪念。唉!真是后悔莫及。

  (出道源法师:《佛堂讲话》)

  破法犯戒 三途相现 (民国 度波)

  民国初年,长沙岳麓山下南台寺僧度波,破法犯戒,凡是荤酒牌赌等事,无所不为。又将寺院,连同香火田租三百多石,出卖给姓姚的。姚因为寺内佛菩萨像塑供多年,不敢销毁,以致买卖还未成交。度波就亲自将泥像一一捣毁,丢下水里,木像全部烧毁。成交后,度波将变卖所得银元带走离去。当时政府正在提捐庙产,他反自得的说:“我的庙已经吊在伞把上去了,政府能把我怎么样?”后来钱挥霍光了,晚年在云盖寺家山讨饭,身患重病,遍身污染屎尿,又臭又脏,用手代足,在床上爬行;有时把头插进谷草里,像吃饲料的样子,喊他吃饭,常常作猪声答应。受尽种种折磨而死。《地藏本愿经》说:“如果有众生,出佛身血,毁谤三宝,不恭敬经书,应当堕落到无间地狱,经千万亿劫,没有出离的日期。”又说:“如果有众生,身穿沙门衣,心中仇视沙门,侵占寺院财产,欺骗在家信众,违犯戒律,造种种罪恶。这类人应当堕落到无间地狱,经千万亿劫,没有出离的日期。”如像度波,生前已经现“三途相”,他死后堕落的痛苦,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离呢?!

  (出《芬陀利室笔记》)

  吞募化款 堕落蛆虫 (民国 天宁寺外僧)

  僧人某,已忘记名字,来到常州天宁寺,坐在门外,几天不吃不动。寺里僧人奇怪,请他进去,开始不愿,再三请才进去。自己说出家的一段经历:十岁时父母将他舍在嘉兴某寺。至二十多岁,师父因修建寺院,派他出外募化。来到南浔,那里经济很繁荣,募化不久,已得到万元。便起恶念,携款逃往福州,蓄发结婚,开一间杂货商店,生活过得还富裕。一次,夏天偶然午睡,妻子坐在身旁,看见他鼻孔中爬出一只小虫,像粪蛆,缓缓蠕动,从面部到足,再到地上。妻子跟着瞧,到一小沟边过不去,绕道过去,遇着口痰,便吞食,过—会,仍由原路回到鼻孔中,他便醒来。自己说:刚才做个梦,到—个地方游览,遇见—个女人很漂亮,河边的风景很优美,由浅水处绕过去,又碰上很好的食品,饱吃后才回来。妻子听完,一言不发,面容惨变。他惊奇地问什么原因?妻子将所见的告诉他。他恐惧说:我叛佛背师,私吞募化巨款,造下弥天罪行。死后不仅丧失人身,而且堕落为蛆虫,永远没有超拔的日期。怎么得了呀?!只有仍旧出家。便拿少数钱给妻子,劝她另嫁。将余款带往福州某寺,再剃发受戒,发誓游方,并终身苦行,以赎前罪。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不知前业消了没有!说完,不胜感叹的离去。《宝梁经》说:“宁可吃自身的肉,不可偷三宝的财物。”唐朝曹洞宗创始人洞山良价禅师的诗说“常住须凭戒力抉,莫将妄用恣贪图。掌他三宝门中物,惜似双亲两眼珠。暗里纵能机巧算,冥中自有鬼神诛。丝毫若也无私取,免至来生作马驴!”出家僧尼,借募化为名的不少。看这件事,能不知警觉吗!

  (出《芬利室笔记》)

  贪业未除 终归堕落 (民国 继祖)

  僧继祖,湘阴人。中年出家,至宁波阿育王寺燃指供佛,又在扬州高旻寺习禅定,修持苦行,饮食粗劣,毫不介意。可惜贪业未清除,常以经忏收入作私蓄,他师父生前也曾多次告诫。他将所得的积蓄,拿给儿子买田宅。不到几年,家产还是一无所存,儿子媳妇先后死亡,俗家已没有后人。自己疾病缠身,一度垂危。后来住茅蓬,因多病,发愿朝普陀,供众结缘。又将修建的私庵卖掉,用这笔钱放瑜伽焰口。但是,舍了以后又放不下,心绪起伏不定,病情也时好时坏;有时平地跌倒,神志不清;甚至切齿怒骂,偶然流露一两句,都是说的从前营谋失败,因而归怨别人的话。又喜吃葱蒜,并在寺内养猫,毫不在乎。我曾经笑问他:“世间上做什么事能够发财?”回答说:“只有出家当和尚最容易发财。”虽是开玩笑的话,正反映出末法时期的现实情况。唉!从前的出家人是为“了生死”,现在的出家人说是谋生活,真是距离十万八千里!出家人被称为佛门眷属,应该以断爱为本。施主的布施,功德如同须弥山,只能用于弘扬佛法,利益众生,怎能看作私人储蓄,用来供家养口呢?!他的神经错乱,也是小小的业报。过不几年,胸部生一突出的疮,痛苦而死。这还是眼前的业报,死后堕地狱受的恶报就严重了!

  (出《芬陀利室笔记》)

  贪毒可畏 至死不悟 (民国 定法)

  长沙上林寺僧定法,担任书记(文书)多年,寺里的人都叫他“胖子书记”。凡是本寺或他寺有法事经忏,写作疏表都由他一个人包干。时刻都在计算经济利益,却舍不得布施,因此积蓄比较丰富。他又兼管本寺佛经印刷流通的工作,所有出售经像法物,收支账目,别人不能过问。他的文理较通,又熟悉本寺各项事务,寺里主管人对他也无可奈何。不几年积储已达一千多元。曾经有人推荐他任其他丛林主持,也不愿去。不久患病,卧床呼叫,医治无效,经历各种苦痛而死。世寿仅四十多岁,所放出的债款,也无法收回。床枕下也藏有几百元。临死那天,双手紧抱胸部,死后也不放手。唉!贪毒已深植在八识田中了。结果一文也带不去,唯有罪业紧相随。竟至死不悟,令人悲痛!发人深省!

  (出《芬陀利室笔记》)

  比丘尼

  【可为法者】

  称佛名号 白鹿引渡 (晋 令宗尼)

  晋朝比丘尼令宗,在冀州(今属河北省)逃出乱贼的厄难,晚上抵达孟津,无船渡河。便诚心念佛及观音菩萨名号,忽然一只白鹿走下河去,令宗跟随前进,竟没有被陷溺,安全过河,回到家中。

  (出《比丘尼传》)

  戒行精严 佛法兴崇 (晋 道容尼)

  晋朝比丘尼竺道容,住乌江寺。戒行精严,常有感应。明帝(公元323—325年)颇尊重她,为了考验她的德行,派人把鲜花放在她禅床席下,果然花不枯萎。简文帝(公元371—372年)信奉道教,拜王濮阳为师,在宫内设立道观。但皇帝每次去道观,看见的神像全是和尚的形相。皇帝认为是道容的法力所致,因此拜她为师。晋朝尊崇佛法,是和她的道行感化有关,并为她建造新林寺,尊她为圣人。孝武帝初年(公元373—396年),她忽然不见,不知去向。便将她的衣钵葬在寺旁。

  (出《冥祥记》)

  志在西方 蒙佛接引 (刘宋 法盛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法盛,清河人。元嘉十四年(公元437年),已过七十岁,在金陵建福寺出家。她才识敏悟,对同道昙敬、昙爱说:“我学佛修行,志愿在西方。”至十六年(公元439年)九月廿七日,她在塔下礼佛,当晚得病,病情逐日增加。九月三十日晚,坐着入睡,看见如来从空而下,和两位法士在谈论二乘法。一时光明遍照,全寺都惊奇。她对大众说明所见情景,说完即逝,年七十二岁。

  (出《比丘尼传》)

  念佛精进 西方莲开 (刘宋 悟性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悟性,住庐山,笃志念佛,求生西方。一天忽然听见空中有音乐声,对旁边的人说:“我已得中品往生了,并且亲见同志中念佛精进的人,在西方都有莲花,等待他们将来往生。”说完逝世。

  (出《佛祖统纪》)

  戒行精严 感应灵异 (刘宋 慧木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慧木,俗姓傅,十一岁出家,受持小戒,居梁郡,兴建戈村寺。开始诵读大品,每天念两卷。慧超师建立的经堂,她去礼拜时,常看见室内东北角有一位沙门,金色身,黑色衣,足不著地。她常在睡中念经,一次梦到西方,看见莲池,池中无数莲花,许多化生的人坐在花中。有一朵大莲花,还空着无人,她想上去,攀登用力,不觉大声念经,母亲以为她被梦魇,起来喊她。慧木的母亲已衰老,牙齿全落光,她很孝顺,经常嚼食物喂母。虽然年纪快三十岁,还不敢受大戒。后来母亲去世,自己才除草开坛,请师父受戒。忽然在坛中,看见天地大放光明,呈黄金色,望见西南方,有一位天人穿红黄色衣,距她忽远忽近,一会隐没。她凡是看见灵异事,从不告诉别人。她哥哥也是出家人,想知道这些情况,一次故意对她说:“你修行多年,没有一点感应,可还俗嫁人去!”她信以为真,心里很怕,便把所见的事约略地告诉她哥哥。同道中只有静称比丘尼,知道她的道行,和她往返亲密,常常便中问她,都能详细地告诉。有一次,她和同道们,一起礼无量寿佛,她伏在地上不起来。大众以为是睡着了,踢她起来,问她也不说什么。静称尼单独苦苦追问,她才说:“我伏在地上,梦往极乐国,见阿弥陀佛,为我说小品,已经说完四卷;因为被踢惊醒,非常追悔!”元嘉十四年(公元437年)逝世,时年六十九岁。

  (出《法苑珠林》)

  精勤修持 屡见佛光 (刘宋 慧玉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慧玉,长安人。修持十分精勤,在长安薛尚书寺时,曾经十余天,常常看见红光。至四月八日,六重寺有一位沙门,来游该寺,在放光处得到弥勒佛一尊,十尺多高。后慧玉住江陵牧牛寺,诵《法华》、《楞严》等经。元嘉十四年(公元437年)十月间,焚香礼佛发愿说:“如果诚心有感应,命终以后,得见佛国。现在七天以内,愿见佛光!”至第五天夜里,看见寺东的树上有紫色光,照耀林木间。便告诉同学妙光等,都没有看见。先后二十几天,常常见到。后来寺主法弘,准备在树下修建禅基,仰望树枝间,发现有一尊金的坐像,也有一尺多高。

  (出《法华经持验记》及《冥禅记》)

  行持精进 上升兜率 (刘宋 光静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光静,俗姓胡,吴兴东迁人。幼年出家,随师住广陵中寺。她早年行持精严,后来习禅定。将受大戒时绝食,受具足戒后十五年中,解悟甚深,修持更加精进。但体力渐衰弱,劳累后动辄半月难以恢复。沙门法成劝她不必节食,她听了便仍进饮食,用功也愈为勇猛,跟她学观行的经常有百余人。元嘉十八年(公元441年)五月得病,她说:“我厌恶这身躯已经很久了!”从此带病忏悔,念念不离修持,从容自得,神情愉快。至十九年(公元442年)元旦,断绝饮食,系念兜率内院,念念相续不断。至四月八日晚。微妙的芳香和灵异的现象,充满虚空中,她在当夜圆寂。

  (出《兜率龟镜集》)

  遗体布施 鸟兽不吃 (刘宋 慧琼尼)

  南北朝刘宋时,比丘尼慧琼,俗姓钟,广州人。道行高洁,持戒严谨。将近八十岁那年,发愿上升兜率。常穿粗劣纳衣,不穿棉袄。为全寺的表率,经常为大众讲开示。元嘉十八年(公元441年)江夏王世子和他的母亲王氏,布施土地给她,用来兴建寺院,名南永安寺。至廿二年(公元445年),兰陵肖承之,为她兴建外国塔。她于元嘉十五年(公元438年)兴建菩提寺,殿堂宽敞庄严。元嘉廿四(公元447年),随孟顗赴会稽(今浙江绍兴),对弟子们说:“我死以后,不用埋葬,可叫人肢解身体,布施众生。”但后来逝世时,弟子们不忍心宰割,便向当地政府说明,用轿子将遗体抬至山上,让鸟兽自行来食。经过十几天,遗体仍然完整,面容也不改变。又叫山村居民将米撒在遗体旁边,结果鸟兽只吃远处的米,靠近遗体的米都未动。弟子慧朗在京城听到这种情况,赶来迎请遗体还葬于高座寺前岗上,并在坟上建塔。

  (出《兜率龟镜集》)

  燃指重生 神通无碍 (梁 冯尼)

  南北朝梁朝,冯尼,俗姓冯,高昌国人。人们尊敬她,以姓作号相称呼。三十岁出家,住高昌都朗中寺。吃素,每天吃一顿饭,戒行精苦,先后燃六指供佛,都重新生长。常诵《大涅槃经》,三天念一遍。当时有位法惠法师,修持精进超出一般人,是高昌全国比丘尼的依止师。一次,冯尼忽然对法惠说:“师父来得好,我是您的善知识。您可往龟兹国金华寺帐下见值日,可以获得胜法。”法惠听后便照办,至该寺见值日。值日欢喜,端出葡萄酒一斗五升叫她喝。法惠惊诧,心想我来求胜法,反叫我喝这犯戒的东西,不肯喝。值日推她的背叫她赶快出去,法惠退后一想,我既然远道而来,又不明白她的用意,恐怕不宜违抗,便立即喝了。喝后大醉,呕吐昏迷,值日竟各自他往。法惠酒醒,自知犯戒,非常惭愧,搥胸痛悔,打算自杀。正因为这种想法,使她顿时证得第三果。这时值日回来问道:“已经得到吗?”答说:“是的。”于是法惠便回高昌,事先并未通信,在距离二百里时,冯尼突然叫尼众集合,远道去迎接。她许多先进的事迹都类似这样。高昌国的比丘尼们,莫不尊她为师父,活至九十六岁,于梁朝天监元年(公元502年)圆寂。

  (出《比丘尼传》)

  七卷法华 八年写成 (唐 法信尼)

  唐朝河东练行尼法信,经常诵《法华经》,特别修建净室,请书法好的人写此经,加几倍送报酬。写经时,沐浴换衣,案头焚香,十分庄严,七卷经写了八年才完成。贞观二年(公元628年)龙门寺僧法端,集合大众讲解,想借她的经作为范本。她坚持不借,法端责备她,不得已只好亲自送去。法端翻开,只见黄纸,而没有文字,惭愧惶恐,只得送还。她悲痛流泪的接受,先用香水洗木匣,自己熏香沐浴,把经书顶在头上,绕佛七天,翻开看时,文字又还原。

  (出《法华经持验记》)

  昼夜诵经 心舌不坏 (唐 法润尼)

  唐朝比丘尼法润,住丹阳三昧王寺。从小出家修道,精进修习定慧。念诵《妙法莲花经》,昼夜不休歇。圆寂后身上皮肉脱尽,唯有心和舌不坏。

  (出《法华经持验记》)

  志诚念佛 上品往生 (唐 净真尼)

  唐朝比丘尼净真,住长安积善寺。她戒行清苦,诵《金刚经》达十万遍,同时至诚恳切的念佛。一天对弟子说:“五个月内,我十次见佛,两次看见宝莲花上童子游戏。我已获得上品往生了。”说完,结跏趺圆寂,满寺出现祥光。

  (出《佛祖统纪》)

  念佛不断 大士接引 (明 成静尼)

  明朝比丘尼成静,号实修,广州东冈人。从小就持斋戒,后来出家受具戒。坚持念佛,不稍间断。曾劝大众造一尊梅檀木千手千眼大悲观世音菩萨像。第二年,患小病,预知时至,告诉弟子说:“千手千眼大悲观世音菩萨前来接引,我去了。”说完,闭目而化。

  (出《慈林集》)

  虔修净业 念佛而逝 (明 祩锦尼)

  明朝比丘尼祩锦,号太素,俗姓汤,杭州人,即莲池大师的夫人。大师出家时,她才十九岁,别人劝她阻止大师,她说:“我经常听他讲生死事大,如果阻挡他,就是误了他。不能这样做。”她到四十七时,也出家受具足戒,戒行很谨严,虔心修净业。万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得病,临终时对身边的人说:“经书说,十念可以往生,快扶我起来!”起来端坐念佛而逝,年六十七。

  (出《孝义庵录》)

  失明三载 重见光明 (明 慧贞尼)

  明朝常州比丘尼慧贞,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自小言行就不随便,后自愿出家。父母同意,送入楞伽庵,便早晚持诵《金刚经》。有同庵尼某,发生犯戒的事,影响到她。当时她正患眼病,由于气愤以致双目失明。仍照常诵经,经过三年。一夜,梦见金刚神告诉她说:“你戒行没有亏损,将还你的光明。”早晨起来,双目重明。年九十岁时,无病坐化。

  (出《金刚经持验记》)

  一念精诚 亲见圣众 (清 清月尼)

  清朝比丘尼清月,江苏无锡人,居住南门慈云庵,每天诵《弥陀经》一百遍,往生咒三百遍,定为常课。夜间念佛,回向西方,专修净业,不管酷暑严寒,也不松懈。嘉庆丙子年(公元1 816年)春天,虔心朝观阿育王塔,跪着观看舍利,忽见钟内涌出一粒宝珠,像青色的宝石,晶莹发亮。听说能看见白色的最好,又恳切礼拜,祈求示现瑞相。经历六昼夜,至第七天凌晨,焚香顶礼,胡跪合掌,一心静观。看见钟内的青色宝珠,比前天见到的大些,青珠上连着一粒白珠,大如豆子。心想“青色青光,白色白光”,佛在经中是这样说的,决定没有怀疑。又赴天台山斋供五百罗汉,从华顶拜经台,到方广昙华亭,沿途进香,路上默诵《弥陀经》,从“如是我闻……”念至“……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时,忽然从山谷里,出来五六个僧人,衣服和一般的差不多,迎面走过来。距离已近,她鞠躬合掌敬礼,抬头正想问话,已经不见了。四面观望,才看见六个僧人站在高峰上,忽然又腾空飞进云林深处去了。当时有同路的香客十余人,都没看见,只有她一人亲见圣众,正是一念精诚之所感召。

  (出《舍利瑞应集》)

  修持虔诚 获得加被 (清 等龄尼)

  清朝比丘尼等龄,广东番禺人,俗姓邓。出家后,早晚礼佛诵经,志在净土。称念观音大士洪名,不稍间断。顺治七年(公元1650年)七月廿三日,礼念到深夜,四周寂静,只有她一人。这时仿佛感觉手心有什么东西,不觉放进口中,吞下后,一看手中还有三粒,赤色,形状像朱砂。从此绝食,不饿不渴,礼念更加精诚。后来也只吃少量水果,仍然不吃五谷。体质肤色如常,精神比较健旺,修持也愈加精进。

  (出《慈林集》)

  临终瑞相 念佛而化 (清 佛琦尼)

  清朝比丘尼佛琦,造西方三圣栴檀像,八尺高,每年都领众“结七”,做念佛会。她将逝世前三天,看见菩萨现身,有两个童子侍立在左右。这时有人说,闻到菊花香味,她说,这是青莲花香。在念佛中逝世。

  (出《净土圣贤录》)

  改过修行 终得往生 (民国 了定尼)

  民国比丘尼了定,俗姓崔,安徽人。幼时跟着做官的父亲在江苏,后同黄某结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与丈夫分离,回娘家居住。父亲生性严厉,要把她处死,母亲暗里放她逃走。离开了家庭,前途茫茫,正感走投无路的时候,路遇青莲庵德惠比丘尼,她忽然大受感悟,就跟着走,到庵后,哭着说明经过,要求出家。德师怜悯,许她留下,但还没考虑剃度。在庵中住了几个月,课诵均已念熟,多次要求披剃,德师见她有诚心,同时她年轻貌美,如果不剃度,长住庵中,多有不便。便为她披剃,现比丘尼相,法名了定。因她皮肤较白,自己决心毁坏容貌,经常曝晒使它变黑,用以防止意外。受戒以后,闭关三年。在关中,贴两张大纸条在壁上:一张写着:“你是什么人?答:我是一个比丘尼。”另一张写着:“做比丘尼应该怎样?答:做比丘尼应该息妄念佛。”当自己每起妄念,和念佛倦怠的时候,便读这两张纸条,心就安定下来,念佛就更有精神。德师很器重她,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便是无过。”又说:“人人都能这样立志,世上那会有不好的比丘尼。初出家的男女青年,开始难免起妄想。只要能自己设法制止,加以警策,时间久了,妄念自然止息,妄想消除了,破戒坏法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修道也必定勤奋。”了定说:“如果世上做师父的,人人都能像您这样善于教育感化,不管什么人出家,也能够持戒修行。世间上发生破戒毁法的事,有一半是师父的责任。”了定以后对待弟子,也很有恩德,师徒之间,像母女一样。而且教育严格,注重感化。所以她的弟子们持戒念佛都很勤谨。了定晚年专修净土,于民国壬戌年(公元1922年)十月廿九日,无疾而逝,出现不少瑞相。世寿七十六岁,戒腊五十六岁。

  (出《近代往生传》)

  一心念佛 见怪不惧 (圆智尼)

  广敬寺比丘尼圆智,与同道在终南山结夏安居。一次,月明之夜,有哭着前来的,声音很洪大,也很悲惨。走近来,原来是一个身高八尺多的巨人,站立房前,哭声不停。她们这时都一心念佛,毫不恐怖,也不理他。这个怪人结果没说什么,径自离去。

  (出《纪闻》)

  骨肉重聚 并获生西 (民国 定云尼)

  民国比丘尼定云,江苏丹阳人。俗姓江,有两兄一姊,其姊生时头顶有个青记,她两鬓各有一红痣。姊乳名双青,她叫双红。定云六岁被拐骗,辗转卖在江阴吴家做丫头。夫人信佛,供奉观音大士,她常跟随顶礼,持念名号,发愿长斋,求与父母重见。但对家庭住址及父亲名字均记不得。至廿二岁时,夫人准备遣嫁她。哭着哀求留下。后吴某病,夫人赴无锡普渡庵求大士,如丈夫病愈,愿命一女出家。不久病果愈,但其两女均不愿出家,这时她表示愿代往,夫人欢喜,收为义女,送往普渡庵。有这样巧的机缘,她姊双青十八岁结婚,丈夫早死,前两年到此庵披剃,法名定华。但姊妹分别已十六年,相貌声音均改变,相见也不相识。恰好师父命定华代为剃发,无意中发现双红痣,才惊问相认,并同回家去。母亲从她失踪后,便吃长素,持念大士名号,求得重见,果然满愿,全家都喜出望外。吴家的两个女,大女婚后生育多,家累重,六年便死去。二女婚后家庭不和,抑郁而死。临死时深悔当初没有出家,受此悲惨恶果。定云师姊妹每隔十几天回家看望父母,全家均吃素奉佛,兄嫂能孝养双亲,并叫侄女儿跟她们出家。二十多年后父母亡故,她姊妹发愿闭关三年,加行修持,以报四恩,严持戒律,过午不食,求生净土。1935年三月初一日,定云比丘尼天不亮就上殿念佛,未念几句,忽见西方三圣像大放光明。等弟子们到,把所见的告知。并说:“净土因缘已成熟,现在就往生。”她们认为师父健康无病,不相信。她沐浴剃头换衣,然后合掌趺坐,念《弥陀经》,念至第九遍,忽然一笑而逝。世寿六十八岁,戒腊四十七岁。其姊定华比丘尼,功行不在她之下,先两年圆寂,临终时也有瑞应。

  (出《四川佛教月刊》1935年第11期)

  译者按:定云比丘尼骨肉重逢及生西事迹,又一次证明观音菩萨寻声救苦,有求必应,是真实不虚的。也说明观音菩萨的大悲愿力及大威神力俱不可思议。定云比丘尼六岁就被拐骗,辗转卖至异乡,长达十六年,连家庭住址及父亲名字均不知,此生要想骨肉重聚,实在万难。但是由于她和母亲至诚发愿,长斋持名,结果竟出人意料,经各种巧合机缘,终于骨肉重逢。说明问题不是菩萨灵不灵,关键在自己诚不诚。至诚恳切的发心称名便灵,随随便便的念一念便不灵。其次,说明三宝的逆加持,正是大加持。特别的加持。定云比丘尼的童年遭遇,十分悲惨。可是正因身处逆境,才发心吃素奉佛,才不愿结婚,才发愿出家。看她姊妹二人,闭关三年,勇猛精进,临终往生净土,终于由凡夫而超入圣境。再和吴家姊妹的身世和结局两相对比,究竟谁好谁坏?令人深思!何况定云比丘尼姊妹,不仅自身成就,而且感化全家都吃素奉佛,兄嫂孝养父母,侄女相随出家。这才是对父母最大的报恩。对家庭最好的引导。

  【可为戒者】

  坏经为衣 果在地狱 (刘宋 智通尼)

  南北朝刘宋时,简静寺比丘尼智通,犯戒还俗,与梁群甫结婚。儿子七岁的时候,因家贫没有衣服。她想起作比丘尼时,留存有白绢书写的《法华经》,便洗涤后做衣服给孩子穿。不久孩子遍体生疮,长出无数白虫,号叫十几天死去,听到空中说:“损坏经典,制作衣服,这只是华报,果报还在地狱里!”这是元嘉年(公元424—452年)间的事。

  (出《法华经持验记》)

  卅年诵经 一念堕落 (宋 法华尼)

  宋朝庆历年间(公元1041—1048年),欧阳修做颍州太守(地区长官)。有个官妓名叫卢循,相貌端秀,口中常出莲花香气,散发满座。有四川僧人某,具有宿命通,能知道别人前生事,说:“这女人前生曾是比丘尼,诵《妙法莲华经》达三十年,因一念错误,堕落至此!”欧阳修问她:“你以前读过《法华经》吗?”回答说:“我已经到这地步,那里有这种功夫。”欧阳修叫取经给她看,一翻阅便能够诵念,很像原来读过的,如另换其他佛经,便不能诵念。欧阳修从此相信前生修持的说法并非虚妄。宋朝王龙舒居士说:“假使这个比丘尼当时知道净土法门,她可以上品上生。由于不知道才堕落为妓女,实在可悲!因此知道,能用净土法门教人的,救度的功德极大,所得的福报也不可估量。”

  (出《法华经持验记))及《龙舒净土文》)

  私用信施 受变犬报 (清 徐家桥尼)

  清朝康熙年间(公元1662—1722年)徐家桥比丘尼,将募化的七两银,给侄儿结婚用。夜梦观音大士斥责说:“你将施主布施的钱作俗家使用。冥府罚你做小狗七天!”醒后,告诉亲近的人,还在半信半疑中;这时突然跑来一只疯狗咬她一口。过几天,听见鼓钹的声音,呼喊疼痛倒在地上,口中做狗叫声,叫了七天才死去。

  (出《果报见闻录》)

  附:云栖别钞

  节录莲池大师《云栖法汇》 (附语译)

  十二头陀苦行

  一、阿兰若 今居兰若,华言寂静,宜顾名思义。

  二、常乞食 今安坐,檀越送食,宜知惭愧。

  三、次第乞 今送食,须贫富等观。

  四、一食 今三时粥饭,宜知惭愧。

  五、节量食 今独饱,宜分与禽兽。

  六、过中不饮浆 今晚食,宜知惭愧,夜分加倍精进。

  七、粪扫衣 今好衣,宜知惭愧。

  八、但三衣 今多衣,宜知惭愧。

  九、塚间坐 今住好屋,宜知惭愧。

  十、树下坐 今住好屋,宜知惭愧。.

  十一、露地坐 今住好屋,宜知惭愧。

  十二、但坐不卧 今开夜放睡,宜知惭愧。

  [语译]

  修头陀苦行的十二条

  一、阿兰若 梵语兰若,汉译寂静。现在居住寺院,环境清静,应常常想想它的含义。

  二、须常出讨饭 现在安坐寺中,接受供养,应该知道惭愧。

  三、依次讨乞 现在送饭供养,应该贫富精粗等同看待。

  四、每天只吃一顿午饭 现在一日三餐,应该知道惭愧。

  五、钵中只受一团饭 现在独自吃饱,应该分些布施给鸟兽。

  六、过午不喝水 现在有晚餐,应该知道惭愧,夜间更加精进用功。

  七、穿破旧衣服 现在穿好衣服,应该知道惭愧。

  八、只能有三件衣服 现在衣服多,应该知道惭愧。

  九、坐坟墓地 现在居住好房屋,应该知道惭愧。

  十、坐树下 现在居住好房屋,应该知道惭愧。

  十一、坐露天地 现在居住好房屋,应该知道惭愧。

  十二、只趺坐不卧睡 现在夜间让睡觉,应该知道惭愧。

  自警七条

  先民有言,禹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我今衰残,奚啻惜分。一弹指顷,毋杂用心。

  毋杂用心者,谓本参正念外,才起一念杂想,即便扫除,摄归正念,不可时刻延捱。

  今略开七事,真为生死出家,直欲一生了办,务力守之,时时自警。

  一、不得蓄资财,造房屋买田地,置一切精致好物。即经像等,传自太古,出自名家,皆勿留恋,一心正念。

  二、不得作种种非紧要福德缘事,姑俟他日大事已明,作之未晚。今且权置万行门,一心正念。

  三、不得于好色起贪爱心,于好味起贪爱心,于好言赞誉我者起贪爱心。不得于恶色起嗔恼心,于恶味起嗔恼心,于恶言讥毁我者、恶口辱骂我者、恶拳捶打我者、种种拂逆我者起嗔恼心。乃至过去事或顺或违,未来事或顺或违,皆患屏绝。坚壁固守,一心正念。

  四、不得吟作诗文,书写真草,题贴对联,修饰尺牍,泛览外书,议论他人得失长短。乃至教凭臆见,而高心著述;禅未悟彻,而妄意拈评。缄口结舌,一心正念。

  五、不得交结亲朋,应赴请召,游山玩景,杂话闲谈。凡种种世谛中事,除理所当为,决不可已者,余患休罢,一心正念。

  六、不得贪著放逸,恣纵睡眠。大事未明,捍劳忍苦,一心正念。

  七、不得与世人竞财竞能,争名争势,未得言得,未证言证,诳称知识,妄自尊高。唯应执卑守愚,终身居学地而自锻炼,常精常进,一心正念。

  [语译]

  自我警策的七条

  古人有句话,大禹是圣人还爱惜每一寸光阴。那么一般的人,就应当爱惜每一分光阴。我现在已是衰老残年,岂止要珍惜每一分光阴,即使在一刹那间,刚有一个杂念萌芽,应当立即消除,摄归正念,不可片刻拖延。

  现在提出下列七点,凡真正为了生脱死而出家的人要想一生了办,务须遵守,时时自己警省。

  一、不得积蓄钱财,修建房屋,购买田地,及购置各种精致美好的物品。就是佛经佛像,如系古代文物,或名家绘画,都不应留恋,一心提起正念。

  二、不得做各种无关紧要的福德事,等待生死大事已经明白的时候,再做不迟。现在暂且放下其他万行,一心提起正念。

  三、不得对美色起贪爱心,对美味起贪爱心,对称赞话起贪爱心。不得对恶色起嗔恼心,对恶味起嗔恼心,对讽刺我的、辱骂我的、捶打我的、以及种种不顺意的事起嗔恼心。至于过去的和未来的事,是顺是逆,都一概放下,固守自己的阵地,一心提起正念。

  四、不得吟诗作文,钻研书法,题写和张贴对联,讲究信函写作,泛阅一般书籍,议论别人得失。以及习教的凭想象著书立说;参禅的并未开悟便信口评说。只有守住自己的口,一心提起正念。

  五、不得结交亲友,应邀赴约,游山玩景,杂话闲谈。凡属世俗中事,除理所当办,不能停止的外,均应放下,一心提起正念。

  六、不得贪图放逸,任意睡眠。生死大事未明之前,还要忍苦耐劳,一心提起正念。

  七、不得和世俗人比资财,比才能,争名誉,争权势,也不得未得说已得,未证说已证,妄称知识,抬高自己。只应谦逊退让,终身抱学习态度,锻炼自己。时刻精进,一心提起正念。

  警众八条

  一、我未出家时,于不仁不义、无礼无智的事,即他人导之为,而我自羞惭愧耻,纤毫必不肯为。所以者何?良由吾前世亲近好人,八识田中,领纳得好言语,所以今生自然见恶则耻,不肯去做。你们著实亲近好人,当早晚发愿之时,当世世生生亲近善知识。

  二、我出家后,到处参访。时遍融师门庭大振,予至京师叩之,膝行再请。师曰:“你可守本分,不要去贪名逐利,不要攀缘,只要因果分明,一心念佛!”予受教出,同行们大笑,以为这几句话,那个说不出?千里远来,只道有甚高妙处,原来不值半文。予曰:“这个正见他好处。我们渴仰企慕,远来到此,他却不说玄说妙,凌驾我们,只老老实实把自家体认过,切近精实的工夫,叮咛开示。故此是他好处!”我至今著实遵守,不曾放失。

  三、十方僧众,贤圣出没。我见之未尝不敬,他未跪,我先跪;他未拜,我先拜。前有方上一僧,人以其丑恶褴褛,莫不轻藐之。及见我,乃剧论《楞严》玄旨。你们决不轻藐人,记取记取!

  四、入道要门,信为第一。恶事非信,尚不成就,况善事乎?譬如世间盗贼,时乎败露,官府非不以极刑绳之,迨后释免,依旧不悔。所以者何?他却信得这条门路,不带一文本钱,自获利无算。所以备受痛苦,决不后悔。今人念佛,再不肯真切加功,只是不曾深思谛信。不要说不信净土,只如世尊说“人命在呼吸间”者一句话,于义理不是难解说。你们目里亲见,耳里亲闻,经过许多榜样。如今你信得者句话,早是不能够也。你若真实信得者句话,则念佛法门,不必要我费尽气力,千叮万嘱,尔自如水赴壑,万牛不能挽矣。即如前日送亡僧时,你们睹此榜样,当愀然不乐,痛相警策道:“大众!我与你,但今日送某僧,明日送某僧,不知不觉轮到自身,此时悔恨无及。须急忙念佛,时刻不要放过方好!”我看你们自家也说可惜,对人也说可惜。及乎堂中估唱,依然言笑自如。你只不信“人命在呼吸间”也。

  五、予亲见新学后生,才把一句佛,顿在心头,闲思妄想,越觉腾沸。便谓念佛工夫,不能摄心。不知汝无量劫来,生死根由,如何能得即断。且万念纷飞之际,正是做工夫时节,旋收旋散,旋散旋收,久后工夫纯熟,自然妄念不起。且汝之能觉妄念重者,亏者句佛耳。如不念佛之时,澜翻潮涌,刹那不停者,自己岂能觉乎?!

  六、念佛,有默持,有高声持,有金刚持。然高声觉太费力,默念又易昏沉,只是绵绵密密,声在唇齿间,乃谓金刚持。又不可执定,或者费力,则不妨默持;或觉昏沉,则不妨高声。如今念佛者,只是手打鱼子,随口叫喊,所以不得利益。必须句句出口入耳,声声唤醒自心。譬如一人浓睡,一人唤云:某人!彼即醒矣。所以,念佛最能摄心。

  七、今人不肯念佛,只是轻视西方。不知生西方,乃是大德大福、大智大慧、大圣大贤的勾当。转娑婆,成净土,不同小可因缘。汝但看此城中,一日一夜,死却多少人。不要说生西方,即生天,千百人中,尚无一人。其有自负修行者,只是不失人身而已。故我世尊大慈大悲,示此法门,功过乾坤,恩逾父母,粉身碎骨,不足为报。

  八、幼时尚不知念佛,见邻家一老妪,每日课佛数千。问云:“为何如此?”彼云:“先夫往时念佛,去得甚好,故我如此念。先夫去时,并无他病,只与人一请而别。”出家人,奈何不念佛?

  [语译]

  警策大众时八条

  一、我未出家时,对于不仁不义、无礼无智的事,即使别人教我做,而自己感觉羞耻惭愧,丝毫也不肯做。为什么?因为我前世亲近好人,八识田中,含藏有好言语,所以今生自然见坏事便羞愧,不肯去做。你们要切实亲近好人,并在早晚发愿时,求生生世世亲近善知识。

  二、我出家后,到处参访。当时遍融大师的德望很高,我到京城拜见他,跪着向前,再三请求。大师说:“你要守本分,不要去贪名求利,不要攀缘权势,只要因果分明,一心念佛!”我受教出来,同行的大笑,认为这几句话,哪个说不来?我们千里远来,只说有什么高妙东西,原来不值半文钱。我说:“这个正看出他的好处。我们仰慕他,远道来此。他并不说玄说妙,来吓唬我们。只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实践过的,体会得深的,切实可行的工夫,叮咛开示。所以说正是他的好处!”我到现在还踏实遵守,没有抛弃。

  三、十方僧众当中不少是圣贤。我见到他们都很尊敬,他没跪,我先跪;他没拜,我先拜。前次有个游方僧,相貌丑恶,袖衣破烂,别人都轻视他。后来会见我,大谈《楞严经》的妙理。所以你们决不可轻视人,记着记着!

  四、要入佛法的门,信是第一。做坏事没有信心也干不成,何况善事。比如做盗贼的,被捕后,政府虽严刑惩办,可是释放后,照旧不改。为什么?他深信这条门路,不带一个本钱,自能获利无算,所以受尽痛苦,也决不改悔。现在人们念佛,不肯真切下功夫,由于没经过一番深思,因而没树立真信。不要说不信净土,就是世尊说“人命在呼吸间”这一句话,道理上并不难理解。你们眼里亲见,耳里亲闻的,不知有多少例子,现在你对这句话,还是信得不够。你如果真正信这句话,那念佛法门,不用我费尽气力,千万嘱咐,你自会像“水往低处流”,万牛也挽不回了。如前天送亡僧时,你们看这情景,当然心情沉重,互相警省说:“同道们,我和你今天送某僧,明天送某僧,不知不觉轮到自身,到那时悔恨来不及了!务要急切念佛,时刻都不放过才好。”我看你们自家也说可惜,对人也说可惜,等到殿堂念唱,照样谈笑自如。你就是不信“人命在呼吸间”嘛!

  五、我看见新出家的人,才把一句佛号放在心头,杂念妄想,愈觉翻腾。便说这念佛工夫,不能收心。不知你无量劫来的生死爱恨,怎么能一下斩断?!况这万念纷飞的时刻,正是做工夫的时刻,边收边散,边散边收,日子长了,功夫纯熟,自然妄念不起。再说你之所以能察觉妄念多,正亏有这句佛号。在不念佛时,一刻不停的思潮翻涌,你自己能察觉吗?

  六、念佛,有默念、有高声念、有金刚念。不过高声念太费气力;默念又易昏沉;只有绵绵密密地、声音在唇齿之间的,叫做金刚念。自然也不必限定哪种念法,如觉费力,不妨默念;如觉昏沉,不妨高声。现在念佛的人,只是手打木鱼,随口叫喊,所以得不到利益。必须句句出口入耳,声声唤醒自心。譬如一个人在熟睡,另一个人喊道:“某人!”他就醒了。所以,念佛最能收心。

  七、现在人不肯念佛,只是轻视西方,不知生西方是大德大福、大智大慧、大圣大贤的事情。要将娑婆转变为净土,这不是小的因缘。你只看这城里,一天一夜,死多少人。不要说生西方,就是生天道,千百人中,还没有一个。有些自命为修行的人,只是不失人身罢了。所以,我们世尊大慈大悲,开示这个法门,功德之大盖过天地,恩情之深超过父母。我们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

  八、我童年时还不知道念佛,看见邻居一个老太婆,每天念佛几千声。问她为什么这样?她说:“我丈夫生前念佛,死的时候很好,所以我这样念。他死时没有病,和人一拱手而去。”出家人,为什么反而不念佛呢?!

  出家人三十一不祥

  (一)佛前安坐,受人礼拜,不祥。(二)佛前骂人,不祥。(三)法座上呵叱人,及轻口斥前贤错谬,不祥。(四)亵衣受人礼拜,不祥。(五)当食骂人,不祥。(六)对食分别好恶,起憎嫌心,不祥。(七)绫罗锦绮,作家常日用衣服,不祥。(八)卧床用重褥重席、绫绢被、纱罗帐,不祥。(九)清晨骂詈人,不祥。(十)憎嫌信施轻少,不祥。(十一)买奴仆供役使,如富贵家,不祥。(十二)人劳我独逸,不祥。(十三)人穷乏,我独富饶,不祥。(十四)年少作讲法师,作施食师,作住持师,不祥。(十五)少年恃小聪明,轻忽老宿,不祥。(十六)恃年腊高,轻忽后进,不祥。(十七)无故得重施,不祥。(十八)人以至诚待我,我以巧诈对之,不祥。(十九)好谈人过失及隐微事,不祥。(廿)以常住公物,利济俗家,不祥。(廿一)宠厚沙弥弟子,华衣美食,不祥。(廿二)出言动辄粗重,令人难当受,不祥。(廿三)多请护法,多诸信施,即便妄自尊大,不祥。(廿四)无病使人出溺器,不祥。(廿五)病中嗔怒服侍人,不祥。(廿六)著褊衫小解,不祥。(廿七)逢水旱等,怨恨天地,不祥。(廿八)欠人债,闻其死,心生喜悦,不祥。(廿九)未语先笑,不祥。(卅)粗通教理,妄议古人,藐视时人,不祥。(卅一)具少知见,以宗师自任,不祥。

  以上折福折寿,多招殃咎,故云不祥。当相与共戒之!

  [语译]

  出家人三十一不吉祥的事

  (一)自己安坐佛前,受人顶礼,不吉祥。(二)在佛前骂人,不吉祥。(三)在法座上呵斥人和信口指责前贤错误,不吉祥。(四)穿污秽衣服受人礼拜,不吉祥。(五)吃饭时骂人,不吉祥。(六)对食物分别好坏,起厌恶心,不吉祥。(七)用绸缎绫罗做平常穿的衣服,不吉祥。(八)床上用重褥重席,绸缎被,纱罗帐,不吉祥。(九)清早骂人,不吉祥。(十)嫌布施少,不吉祥。(十一)像富贵人家,买奴仆供使唤,不吉祥。(十二)众人劳累,我独安逸,不吉祥。(十三)众人穷乏,我独富裕,不吉祥。(十四)年轻任讲法师,任施食师,任住持师,不吉祥。(十五)年青仗恃小聪明,轻视前辈,不吉祥。(十六)仗恃年纪大,戒腊长,轻视后进,不吉祥。(十七)无故得重施,不吉祥。(十八)别人用至诚待我,我用巧诈对他,不吉祥。(十九)爱谈别人过失和隐事,不吉祥。(廿)用寺院财物接济俗家,不吉祥。(廿一)宠爱沙弥弟子,穿华贵衣服,吃美好食物,不吉祥。(廿二)说话动辄又粗又重,使人难以接受,不吉祥。(廿三)护法多,布施多,便妄自尊大,不吉祥。(廿四)无病时让别人倒便盆,不吉祥。(廿五)在病房中对护理的人发脾气,不吉祥。(廿六)穿褊衫去小解,不吉祥。(廿七)遭受水旱灾,怨天恨地,不吉祥。(廿八)欠人债,听到他死,内心高兴,不吉祥。(廿九)未说话就先笑,不吉祥。(卅)自己粗通教理,便妄议古人,轻视今人,不吉祥。(卅一)具有少许的知见,便以宗师自居,不吉祥。

  以上所列各条,都是折福折寿,招殃招祸,所以说不吉祥。我们应该共同戒除!

  三可惜

  一者,深山穷谷,清净幽闲,既无村中士女喧烦,亦无过往宾客游赏。峰峦攒簇,冬避风寒;林树阴森,夏消炎热。蹉过此时而不修行,是为一可惜。

  二者,柴水方便,衣食现成,床帐整齐,医药周足,沐浴次第,灯火荧煌。蹉过此时而不修行,是为二可惜。

  三者,宏虽随行逐队,一介凡僧,既不能见性明心,又不能积功累德,但其安分守己,谨慎操持。于此末法之中,亦可充佛祖普庇众生庐舍中之一小椽、亦可助佛祖普渡众生桥梁中之一卷石、亦可备佛祖普疗众生疾病药笼中之一方寸匕。嗟乎!献瓦缶于金谷,取笑旁观;进麦饭于滹沱,宁无小补。蹉过此时而不修行,是为三可惜。

  虽然,凡有言说,人不听从,皆由自己德薄福轻故也。但当责己,不敢尤人。倘天假之年,余生未尽,尚当力疾以报佛恩,以酬大众。

  [语译]

  三个可惜的时机

  一、深山穷谷,清净幽闲,既没有村庄的男女喧哗,也没有往来的观赏游人。山峰屏列,冬天可避风寒;林木阴森,夏季可消炎热。虚度此时而不修行,这是第一可惜!

  二、柴水方便,衣食现成,床铺整洁,医药齐备,沐浴方便,灯火明亮。虚度此时而不修行,这是第二可惜!

  三、我虽在僧人之列,只是一个凡僧。既没有见性明心,又不能积累功德。不过还能安分守己,谨慎行持。在此末法中,也可以充当佛祖普渡众生的大厦中一根小椽木、也可以作为佛祖普渡众生桥梁中的一砖一石、也可以成为佛祖普治众生疾病药库中的一粒一丸。唉!把土乐器献到高贵的地方,难免不被旁人见笑,可是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送上麦饭,多少还能有些补助。虚度此时而不修行,这是第三可惜!

  不过,自己有所言说的,人们若不听从,这是由于我的德薄福轻所致。只有反省,不敢怪人。如果寿命未尽,应当带病弘法,来报答佛恩,报答大众。

  僧约十条

  舍俗入山,单求何事?远离尘阓,专为修行。如或不然,来此何益。今与众约,能相体悉,乃可同居,不肯遵行,毋劳共住。

  第一、敦尚戒德约

  破根本大戒者出院;诵戒无故不随众者出院;不孝父母者出院;欺凌师长者出院;故违朝廷公府禁令者出院;习近女人者出院;受戒终年不知戒相者出院;亲近邪师者出院。

  第二、安贫乐道约

  饮食不甘淡薄者出院;著艳丽衣服者出院;泛揽经事者出院;争襯钱者出院;田蚕牧养者出院;聚集男女,做世法斋会者出院。

  第三、省缘务本约

  无故数游人间,数还俗舍者出院;习学应赴辞章、笙管等杂艺者出院;习学天文地理、符水炉火等外事者出院;习学闭气坐功、五部六册等邪道者出院;好兴无益工作者出院。

  第四、奉公守正约

  非理募化者出院;侵克信施者出院;擅用招提之物者出院;废坏器用不赔偿者出院;偏众食者出院;不白众,动无主僧物者出院;临财背众苟得,临难背众苟免者出院。

  第五、柔和忍辱约

  破口相骂,交拳相打者出院;威力欺压人者出院;侮慢耆宿者出院。

  第六、威仪整肃约

  戏笑无度者出院;亵渎经像者出院;衣帽故不随众者出院;高声争论,三谏不止者出院。

  第七、勤修行业约

  无故屡不礼诵者出院;执事慢不行其事者出院;恶人警策昏沉者出院;试经久不通利者出院;不信净土法门者出院。

  第八、直心处众约

  挑唆彼此斗争者出院;树立朋党者出院;机诈不实者出院;谤讪清规,诬毁清众者出院;情识私结不正之友者出院。

  第九、安分小心约

  大胆生事者出院;谬说经论者出院;妄拈古德机缘者出院;无知著述误人者出院;招纳非人者出院;自立徒众者出院;擅留幼童沙弥者出院;己自不明,好为人师者出院;哄诱他人弟子背其本师者出院;无故擅入公门者出院;妄议时政得失是非者出院;轻心谤斥先圣先贤者出院;以常住产业与人者出院;侵占人产业者出院;另为烟灶者出院。

  第十、随顺规制约

  令之不行,禁之不止者出院;有过罚而不服者出院;住寺名不入僧次者出院;梗法不容知事人行事者出院;知事人更变成规者出院;凡事不白师友,恣意妄为者出院;故与有过摈出人交往者出院。

  [语译]

  僧众公约十条

  舍弃世俗,来到山林,为了什么?远离尘世,专为修行。不为这事,何必来此。现在和大众相约,能相互理解,可以同住一起,如不愿遵守,就不用共住。

  第一、崇尚戒德公约

  凡违犯根本大戒的出院;诵戒无故缺席的出院;不孝父母的出院;欺侮师父的出院;故意违背政府禁令的出院;接近女人的出院;受戒一年,不知道戒相的出院;亲近邪师的出院。

  第二、安贫乐道公约

  不喜粗茶淡饭的出院;穿著艳丽衣服的出院;到处招揽经忏的出院;多争收入的出院;饲养禽畜的出院;聚集男女,做世法斋会的出院。

  第三、省缘务本公约

  无故常到尘市游玩或常回俗家的出院;学习应考辞章及管乐杂艺的出院;学习天文地理、画符画水的出院;学习闭气坐功、五部六册等邪道的出院;爱举办无益工作的出院。

  第四、奉公守正公约

  无正当理由随便募化的出院;侵占信施的出院;擅用招提财物的出院;损坏公物不赔偿的出院;背着大众独自进食的出院;不通过大众,动用无主僧物的出院;在钱财上,背着大众,只图多取的出院;在患难中,不顾大众,只图自己免脱的出院。

  第五、柔和忍辱公约

  破口相骂,拳足相打的出院;仗势欺人的出院;侮慢前辈的出院。

  第六、威仪整肃公约

  嬉笑无度的出院;亵渎经像的出院;衣帽故意出奇的出院;高声争论,经三次劝说不止的出院。

  第七、勤修行业公约

  无故多次不参加礼诵的出院;工作不负责的出院;不喜人警告自己昏沉的出院;对经典很久不通顺的出院;不信净土法门的出院。

  第八、直心处众公约

  挑唆彼此斗争的出院;结党拉帮的出院;狡诈不老实的出院;攻击清规,毁谤清众的出院;交结邪友的出院。

  第九、安分小心公约

  大胆生事的出院;谬说经论的出院;妄拈古德机缘的出院;自己无知,著作误人的出院;招纳败类的出院;私收徒弟的出院;擅留幼童沙弥的出院;自未明白,好为人师的出院;引诱他人弟子背叛其本师的出院;没有特殊原因,擅入官府的出院;妄谈时政得失是非的出院;任意毁谤先圣先贤的出院;将常住财产送给别人的出院;侵占他人财产的出院;另搞烟灶的出院。

  第十、遵守制度公约

  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出院;有过失受处罚而不服从的出院;居住寺院,名字不列僧众名册的出院;违背规章,不让执事人办事的出院;办事人任意变更成规的出院;凡事不请示师友,任意妄行的出院;故意和被开除的人交往的出院。

  修身十事

  未论学佛,先学修身。今开十端,众当谛听:

  一、不欺心

  谓盗常住物,骗施主物,装佛印经,斋僧起会,造寺铸钟,修桥砌路。如是财物,私己用度。乃至瞒人瞒官瞒天瞒神暗昧等事,皆名欺心。

  二、不贪财

  谓虽不盗骗,如前所言,但好积财帛,悭吝不施,置产收息,放债取利,皆名贪财。

  三、不使奸

  谓当言之事,隐忍不言。当谏之过,坐视不谏。外示痴呆,内藏讥贬。皆名使奸。

  四、不用谋

  谓不安天命,唯运人谋。或谋住居,或谋徒众,或谋经忏,或谋儭施,或谋作法主,或谋作戒师。乃至交结恶友,出入衙门,情识厚薄,私心好恶,策划营为悖理等事,皆为用谋。

  五、不惹祸

  谓轻人笑人,叱人谤人。妒人之能,扬人之恶。收人走失,占人产业。好兴词讼,不肯让人,皆名惹祸。

  六、不侈费

  谓广造房屋,不知惭愧;丰富饮食,不知惭愧;华丽衣服,不知惭愧;多置产业,不知惭愧;精制器用,不知惭愧;轻贱五谷,不知惭愧;恣意佚游,不知惭愧;蓄养奴仆,不知惭愧;贿厚狂朋,不知惭愧。皆名侈费。

  七、不近女

  谓年少尼僧,结为道友,人间妇女,拜作干娘。数往俗家,探亲望眷。乃至母未七十,子与同居,不避讥嫌,皆为近女。

  八、不外鹜

  谓趋蹡富室,干谒贵门。或乞诗文,或求匾额,或假权势,或索钱财。终日奔波,不思静守,皆名外骛。

  九、不避懒

  谓晨昏礼诵,屡至愆违。行务勤劳,慢不随众,皆名避懒。

  十、不失时

  谓命存呼吸,时不待人,大事未明,寸阴可惜。漠然空过,是名失时。

  如是,前之九事,切宜戒之,最后一言,努力加勉!

  [语译]

  修身的十项准则

  未说学佛,先学修身。现在提出十项,希望大众静听:

  一、不欺心

  指偷常住东西,骗施主钱财,对于佛像装金,刻印经书,斋僧做会,造寺铸钟,修桥铺路等类财物,私自占用。以及做瞒大众,瞒政府,瞒神天等见不得人的事,都叫欺心。 。

  二、不贪财

  指虽不属于上述的盗骗,但喜爱积财,不愿布施,以及用产业或借贷来收利息,都叫贪财。

  三、不使奸

  指当说的不说,该劝的不劝,外貌装痴呆,内心含讽刺,都叫使奸。

  四、不用谋

  指不安天命,唯运人谋。如谋居住,谋求徒弟,谋求经忏,谋求信施,谋求作法主,谋作戒师。甚至结交恶友,出入衙门,以及策划经营种种不合义理的事,都叫用谋。

  五、不惹祸

  指轻视人,讥笑人,呵斥人,毁谤人。忌妒别人的才能,散播别人的过恶。拾取别人的失物,侵占别人产业。爱打官司,不肯让人,都叫惹祸。

  六、不侈费

  指多建房屋,不知惭愧。衣服华丽,不知惭愧。多置产业,不知惭愧。用具精致,不知惭愧。轻贱五谷,不知惭愧。任意游玩,不知惭愧。雇用奴仆,不知惭愧。厚赠狂朋,不知惭愧。都叫侈费。

  七、不近女

  指与年青的尼僧,结为道友。对世俗妇女拜作干娘。常去俗家,探视亲眷。以及母亲未满七十岁,儿子与她同住,不避嫌疑,都叫近女。

  八、不外务

  指来往富家,奔走权门,或求作诗文,求题匾额,假借权势,索取钱财。整天向外驰求,不顾返观静守。都叫外务。

  九、不偷懒

  指早晚礼诵,经常缺席。大众劳作,任意不到。都叫偷懒。

  十、不失时

  指生命在呼吸间,时间不等待人。生死大事未明白,一寸光阴都可惜。糊涂虚混,叫做失时。

  以上所列,前面九项,应切实戒除,最后一项,要努力加勉!

  训沙弥

  莫贪财,学忍辱。戒游戏,勤诵读。远年轻,近耆宿。思古人,麻麦粥。思古人,粪扫服。思古人,树下宿。少苦行,老享福。享福早,寿命促。望出世,听吾嘱!

  [语译]

  训勉沙弥

  不要贪求金钱,应当学习忍辱。不去游玩嬉戏,应该用功诵读。年青人聚集一起,言不及义,对彼此均有害。要多亲近年高有德的人,会对自己有益。想想古人,吃的是一麻一麦。想想古人,穿的是破旧衣服。想想古人,坐在树下露宿。年青修苦行,老来享清福。享福如过早,折寿又折福。要想出轮回、了生死,应当听我的嘱咐!

  示讲主

  声名显著,守之以敛藏。利养丰饶,守之以俭朴。瞻仰众多,守之以谦下。朋侪嫉忌,守之以和忍。

  辩理不得不明,而忌刚躁。折恶不得不严,而忌暴刻。持身不得不庄,而忌高傲。处友不得不和,而忌嘲谑。

  [语译]

  对讲主的开示

  声名显著时,就应该收摄退藏。供养丰富时,就应该注意俭朴。若瞻仰你的人多了,就应该注意谦恭。对来自朋辈的忌妒,就应该柔和忍耐。

  道理不能不辩论明白,可是切忌刚愎急躁。批评坏人坏事不能不严厉,可是切忌暴躁刻薄。立身自处不能不庄重,可是切忌自高自大。与朋友相处不能不和气,可是切忌讥讽戏弄。

  示住持

  破僧粮而构僧屋,善知识难逃热铁之枷。用砖钱而作瓦钱,俗禅和岂免寒冰之狱。招提公物,云何置瓶置壶?大众山银,乃尔买斧买凿。瓶壶注而镬汤沸,斧凿具而刀山成。况乎米丸与铁丸共吞,絮胎与牛胎共处。行因似小,威果良深。可不悲夫!

  [语译]

  对住持的开示

  挪用僧众的斋粮款来修建僧房,这样做的善知识难逃热铁的枷锁。移用买砖的钱去买瓦,俗禅和怎能免脱寒冰地狱。寺院公物,怎么改为私用的瓶壶?大众的钱财,却任意买斧买凿。这瓶壶将会变作镬汤,这斧凿将会变作刀山。何况是等于米丸和铁丸同时吞下,絮胎与牛胎共处一起。种因似乎很微小,而感召的业果却非常深远。可不悲叹么!

  老堂警策

  佛言,人命无常,促于呼吸。少年亦尔,何况老乎?我今殷勤,来相警策。唯愿大德,勿以人微而轻其语。

  当观此身,目暗耳聋,发白面皱,背伛腰曲,骨痛筋挛,步履龙钟,精神昏塞。譬诸夕阳西照,光景无多;衰草迎秋,凋零顷刻。故知此身不久,必赴死门。前路茫茫,毕竟何往?大德诚如己事已办,非愚所知;其或未然,可不猛醒无常,战兢惕励。谛思净土,决志往生,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语译]

  对老堂的警策

  佛说,人命是无常的,人命短促在呼吸之间。年轻时都是这样,何况老了呢?我现在诚恳地提出警醒和策勉,希望大德,不要因我人微而轻视所说的话。

  应当观察这个身体,目昏耳聋,发白面皱,背驼腰弯,骨痛筋挛,行动困难,神志昏聩。好似夕阳西下,光景不长;又像迎着秋风的衰草,顷刻就要枯萎。所以知道这身体,不久时间,必然走向死门。前路茫茫,究竟往哪里去?如果您这位大德对自己的生死大事已经明白而有把握了,不是我所能知道;假使不是那样,就必须猛醒无常迅速,时刻精进,深信净土,切愿往生,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病堂警策

  佛言,人命无常,促于呼吸。平人亦尔,何况病乎?我今殷勤,来相警策,唯愿大德,勿以人微而轻其语。

  当观此身,四大不调,百骸欲散,饮食渐减,医药无灵,便利床敷,呻吟枕席。譬之鱼游釜内,倏忽焦糜;灯在风前,刹那熄灭。故知此身不久,必赴死门。前路茫茫,毕竟何往?大德诚如己事已办,非愚所知;其或未然,可不猛醒无常,战兢惕励,谛思净土,决志往生,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语译]

  对病堂的警策

  佛说,人命是无常的,人命短促在呼吸间。正常人都是这样,何况病人呢?我现在诚恳地提出警醒和策勉,希望大德,不要因我人微而轻视所说的话。

  应当观察这个身体,由于四大不协调,筋骨要溃散,饮食日减少,医药没效验,辗转苦呻吟,卧床大小便。好似鱼游锅内,顷刻焦烂;灯在风前,刹那熄灭。所以知道这身体,不久时间,必然走向死门。前路茫茫,究竟往哪里去?如果您这位大德对自己的生死大事已经明白并已有把握了,不是我所能知道;假使不是那样,必须猛醒无常迅速,时刻精进,深信净土,切愿往生,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生所警策

  佛言,情多想少,流入横生。故知汝等,昔以暗蔽愚痴,不修正念;今则羽毛鳞甲,受此劣形,水陆飞空,种种不一。或投钓矢,或入网罗,命在刀砧,魂飞汤火。幸逢善士,财赎汝身,万死得生,来此胜地。今乞诸圣,假汝灵聪。汝当一心皈命三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三称皈依三宝竟。令汝业障消灭,智慧开明,发菩提心,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莲花化生,入不退地。现前大众,为彼畜生,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语译]

  对生所的警策

  佛说,情多想少,流入横生。所以知道你们,过去由于暗蔽愚痴,不闻佛名,不知念佛,现在长着羽毛鳞甲,变作恶劣身形,水中空中陆上的,种种不一样。有的遭到钓箭,有的投入网罗。性命在刀砧上、屠刀下,惊魂飘荡在沸汤烈火间。幸而遇到善人,用钱财赎买你们的生命,万死中求得一生,并能来此胜地。现在求三宝加持,启发你们的智慧。你们应当一心皈命三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三称皈依三宝竟,使你们业障消灭,智慧开明,发菩提心,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莲花化生,入不退地。现在大众,为这些畜生,一心念佛!结撮回向。

  直院戒言

  直院须具四心:一者大慈悲心,恩顾大众,无刻薄故。二者大公直心,犹如明镜,无偏私故。三者大谨慎心,安分守己,无放肆故。四者大勤劳心,竭诚为众,无贪懒故。有如虚重任,不发四心,苟且因循,耽误大众,伽兰记过,龙天生瞋,折禄减年,悔之晚矣。慎之哉!

  [语译]

  对直院的告戒

  负责直院工作必须具有四种心:一是大慈悲心,时刻爱护大众,没有刻薄思想。二是大公直心,好像明镜高照,一点没有偏私。三是大谨慎心,处处安分守己,没有丝毫放肆。四是大勤劳心,尽全力为大众,没有贪欲懒惰。如果枉自担当重任,不发这四种大心,敷衍因循,耽误大众的事,伽兰要记过,龙天会生气,自己折福减寿,后悔已经迟了。要慎重呀!

  听讲嘱语

  不明教而率意修行者,愚也。何以故?无烛夜游,昧其所向故。虽明教而不务修行者,亦愚也。何以故?说食疗饥,终不能饱故。尔今听讲,无忘此言。如谓不然,古训昭昭,姑证一二:

  佛制出家,五夏以前,专精戒律,五夏以后,方乃听教参禅。则知将入讲筳,预必精心学戒,既明教理,务须努力参禅。

  经中种种譬喻,至谓“如聋奏音乐,悦彼不自闻;于法不修行,多闻亦如是。”则知终世空谈,不免耳聋之诮;一回实践,始成心得之功。

  永嘉大师云:“吾早年来积学问,亦曾讨疏寻经论。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则知逐派寻枝,心日劳而功日拙;穷源达本,守弥约而得弥深。

  沩山和尚云:“中流之士,未能顿超;且于贝叶留心,时光亦不虚弃。”则知曲为中根,且使渐通途径;直求上果,不宜终滞筌蹄。

  如上所说,非敢扬禅抑教,但劝由教入禅。为生死,则信是良言;志名利,则翻兴异议。今日佩比韦弦由尔,弃投水火亦由尔矣。

  [语译]

  听讲嘱语

  不明白教理而任意修行的人,是愚蠢。为什么?如像夜里走路没有灯烛,必然迷失方向。虽然明白教理而不修行的人,也是愚蠢。为什么?因为想用谈谈食物来解决饥饿,是永远不会饱的。你们现在听讲,不要忘记这些话。如果认为不是,古德的教导是非常明白的。这里简略引证一两条:

  佛教规定,初出家的人,前五年专学戒律,必须经五次结夏以后,才能听教参禅。因此知道,将要参加听讲,事先必须专心学戒;既然已经明白教理,务须即时努力参禅。

  佛经里面有种种譬喻,甚至说:“如聋奏音乐,悦彼不自闻。于法不修行,多闻亦如是。”因此知道,终生空谈的人,不免受聋子奏音乐的讽刺,能够参加一次实践,才会有真正的心得体会。

  永嘉大师说:“吾早年来积学问,亦曾讨疏寻经论。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因此知道,在枝叶上去寻求,所费心力很大而成果很差;从根本上去透达,守的越少而所得的越深。

  沩山和尚说:“中流之士,未能顿超;且于贝叶留心,时光亦不虚弃。”因此知道,属于中根可研习经论,以期逐渐通达;如果直入顿超,不宜在名相上停滞。

  以上所说,非敢扬禅抑教,只是劝人由教入禅。真为生死,便相信这是良言;志在名利,便反引起异议。现在将它当作座右铭看待由你们,将它抛到水火里去也由你们。

  示学者

  愚人迷而不觉,颠倒行事,生死轮转,无有休息。

  圣人悲之,教以三学:曰戒,以闲其非;曰定,以摄其乱;曰慧,以破其惑。由是障尽心空,复还觉体,朗然廓然,如大睡之得醒。盖杲日不足喻其精明,昊天不足喻其高广。此佛道之大略也。向上更论。

  今人多好说参悟,好说了生死,不知在此土了悟甚难,谓之竖超三界。斯陀含尤一往一来,况凡人乎?此土众生,多是先生西方,然后了悟。生西方一门,谓之横超三界,万无一失。

  [语译]

  开示新进学人

  愚昧凡夫,迷惑而不觉悟,颠倒行事,生死轮转,永无休息。圣人悲悯,教以三学:一是戒,用来防闹过失;一是定,用来收摄散乱;一是慧,用来破除迷惑。由此障蔽除净,心朗情空,复还本觉之体,昭昭朗朗,如像沉睡的初醒。晴日不足以比喻它的精明,苍天不足以比喻它的高广。这是佛学的纲要。向上更作讨论。

  现在人多爱谈参悟,爱谈了生死。不知在此娑婆世界了悟很难,叫做竖出三界,斯陀含因后三品思惑未断净,还得再到人天界一度往来受生,何况凡夫。此土的众生,多是先生西方,然后才开悟。往生西方的法门,叫做横超三界,这是万无一失的。

  示众

  众等入此深山,本为生死大事。如何忘失初心,渐成世谛?今后应当痛加改革,专以办道为第一要务。

  众等初心出家时,初入山求住时,岂无一点好心。而今日久,都迷失了本。不过饮食、衣服、经忏上,逐日阙阙,全不觉忘了生死大事。我若不说,罪有所归,说而不从,非吾咎也。

  [语译]

  开示大众

  你们到这深山里来,本是为了解决生死大事。怎么忘记当初发心,逐渐变成世俗见解?今后应当痛加改革,专以办道为第一要务。

  你们初发心出家的时候,初次进山求住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心。可是时间长了,都迷失了根本。只是在饮食、衣服、经忏上,天天闹哄哄的,不觉全忘了生死大事。我如果不说,罪过应归属于我;说了你们不改,这就不是我的罪过了。

  建立丛林

  丛林为众,固是美事,然须己事已办而后为之。不然,或烦劳神志,或耽著世缘,致令未有所得者,望洋而终;已有所得者,中道而废。予兴复云栖,事事皆出势所自迫,而后动作,曾不强为,而亦所损于己不少,况尽心力而求之乎?书此自警,并以告夫来者。

  [语译]

  建立丛林

  建立丛林是为大众,固然是好事,不过应在自己的大事已经办妥后才做。否则,或是烦劳心神,或是耽著俗事,致使还无得的人,只是望洋而终不得渡;已有所得的人,也会半路停顿。我兴复云栖丛林,一切都是由于形势所迫,才进行办理,不曾勉强去做,可是对自己的损失也不少,何况是用尽心力去追求的呢?!记下来警策自己,同时也告诉后来人。

  来生

  僧有见贵显人而心生慕羡,愿似之者。复有见贵显人而心生厌薄,若不屑者。是二人皆过也。何也?尔徒知慕羡彼,而宁知彼之前生,即尔苦行修福僧人乎?则何必羡慕。尔徒知厌薄彼,而宁知尔之苦行,来生当作彼有名有位官人乎?则何可厌薄。既未离生死,彼此更迭,如汲井轮,互为高下。思之及此,能不寒心!但应努力前修,不舍寸阴,世期出世。安得闲工夫,为他人慕羡耶?厌薄耶?

  [语译]

  来生

  有僧人看见富贵显达的人,便生羡慕心,愿意像他那样。也有的看见富贵显达人,便生鄙薄心,像瞧不起似的。其实这两种人都错了。为什么?你只知道羡慕他,怎知道他的前生正是你修苦行积福报的僧人吗?那么又何必羡慕。你只知道鄙视他,怎知道你修的苦行来生将成为有权有势的官员吗?那又怎可鄙视。既然没有出离生死,彼此之间地位的更换,好像抽水的轴辘,一边高一边低的轮转不停一样。想到这里,怎能不寒心!只有努力进修,不虚度一寸光阴,以求出离生死轮回,那还有空闲时间去对别人羡慕或鄙视吗?

  僧性空

  吴泗洲寺僧性空,弃应院,闭关尧封山,尝寄余所发誓愿,及禀告十方等语,余嘉叹稀有!俄而魔著,遂癫狂以死,余甚悼焉!揆其由,盖由乍起信心,有信无慧故也。古人心地未通,不远千里,参师访道,出一丛林,入一保社,乃至穷游遍历,曾不休息。得意之后,方于水边林下,长养圣胎耳。何得才离火宅,便入死关,有过不知,有疑莫辨,求升而反堕,又奚怪其然哉。颇有初心学人,结茅深山,孤孑独居,自谓高致。虽未必魔颠,而亦顿失利益不少。明者试一思之。

  [语译]

  僧性空

  江苏省泗洲寺僧性空,舍弃应院,在尧封山闭关。曾经将他所发誓愿和禀告十方的文寄给我,我很赞叹,认为少有!不久他着魔发狂而死,我非常哀悼他!分析其原因,是因为骤然生起信心,虽有信心,却无智慧所造成的。古人在心地还未明白时,不远千里,参师访道,出一丛林,入一保社,甚至走遍各地,也不休息。等领会得祖师意以后,才在水边林下,长养圣胎。怎能才离开火宅,便进入死关,有过失不会知道,有疑惑无法辨别,求上升而反堕落,又何怪他成为这样咧?!有此初发心的学人,在深山里住茅蓬,一人独居,自命为高超,即使不一定着魔发狂,但也损失不少利益。明眼人试考虑一下。

  果报

  经言:“万法唯心。”错会者,谓无心则无因无果,故不患有业,唯患有心。有业无心,阎老子其奈我何?遂安意造业,无复顾忌。不知无心有二:如理思惟,用心之极,而自然入于无心三昧者,真无心也。起心造业,又起心制心,强制令无,似得无心,心恰成有。心有则业有,阎老子铁棒未放汝在。

  又经言:“具足智慧菩萨,脱使堕落在畜生中,畜生中王;在饿鬼中,饿鬼中王。”错会者谓有智则能转业,故不患有业,唯患无智。有业有智,阎老子其奈我何?遂安意造业,无复顾忌。不知经称智慧,非等闲出智之谓也。且汝智慧得如文殊身子否?纵不及此,次而下之,得如善星调达否?善星博学十八香象所载法聚,调达得罗汉神通,而俱不免生陷地狱,况汝智慧未必胜此二人乎?杯水不能熄车薪之火,萤光不能破幽谷之昏。今之小智,灭业几何?阎老子铁棒未放汝在!

  [语译]

  果报

  佛经说“万法唯心”,领会错误的人,认为无心便无因无果,所以不怕有“业”,只怕有“心”。有业无心,阎罗王能把我怎么样?便安心造业,无所顾忌。不知道无心有两种:如理思惟,用心到极点,便自然进入无心三昧的,是真无心。另一种是起心造业,又起心制心,强制使无,好似得到无心,其实恰恰是有心。心有业便有,阎罗王的铁棒并未放过你!

  又佛经说“具足智慧的菩萨,设使堕落在畜生道里,便成为畜生中的王;在饿鬼道里,成饿鬼中王。”领会错误的人,认为有智慧便能转业,所以不怕有业,只怕没智慧。有业有智,阎罗王能把我怎么样!便安心造业,无所顾忌。不知道佛经中所说的智慧,不是一般世间的智慧。何况你的智慧能够像文殊菩萨、舍利弗尊者吗?纵然不能相比,依次下来,能够比善星和调达吗?善星能够博学十八只大象所载的经论,调达具有罗汉的神通,可是都不免生前堕地狱,何况你的智慧能超过这两个人吗?一杯水不能熄灭一车木柴的火焰,萤虫的光不能消除深谷的黑暗。你现在的小小智慧,能够消除多少业呢?阎罗王的铁棒并未放过你!

  放叁饭

  越地安禅夜作斋,其名曰放叁饭,竞为侈靡,胜于午斋,相沿成习久矣。昔有尊宿,闻邻房僧午后作食,不觉泣下,悲佛法之凌夷也。故僧禁过午食,况夜食耶!律言,人间碗钵作声,饿鬼咽中起火。乃于漏深人静,而砧几盘盂,音响彻其耳根,又煎煮烹炮,馨香发其鼻识,忘慈悲之训,恣口腹之欲,于心安乎?或曰:中夜饥,如之何?则代以果核饼饵之类,不烦锅铫者可也。况持过午者,午后至明,不食纤物。我等晚有药石,何不知足之甚。

  [语译]

  放叁饭

  浙江地区在安禅夜里设斋饭,名叫放叁饭,争着办得奢侈些,比午斋还丰富,相沿成习已经久了。从前有位老修行,听见隔房僧人午后弄饮食吃,不觉流下眼泪,深为佛法的衰微而悲伤!因为僧众禁止过午进食,何况是吃夜饭呢。戒律中说:人间的碗钵响声,饿鬼听见咽喉起火。况且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使案桌碗盘的声音,响彻他们的耳根;煎炒烹炖的香气刺激他们的鼻识。忘记慈悲的教诲,只顾口腹的贪欲,这于心能安吗?!有人说:半夜饥饿,怎么办?可以用水果糕点之类代替,可以不必麻烦生火烧锅。况且持过午不食的人,从午后至天明,不吃一点东西,我们晚间还有吃的,怎么这样不知足咧!

  僧堂

  古尊宿,开堂安众,或三百五百,乃至黄梅七百,雪峰盈千,径山千七百。予初慕之,自悲生晚,不得入彼龙象之聚。今老矣,始知正、像、末法,信非虚语。广群稠会之中,觅一二真实办道人尚不可得。故金企罗尊者,三人为朋乞食;慈明圆禅师,六人结伴以参汾阳。而三人证罗汉,六人成大器。如其取数多,而证者稀,成者少,虽为奚为。予作僧堂,仅容四十八单,较古人十不及一,兹犹觉其多,仍狭而小之。非无普心,在末法中,理应如是。

  [语译]

  僧堂

  从前的大师们,开设僧堂安置大众,有的三百人、五百人,甚至黄梅七百人,雪峰达到一千人,径山一千七百人。我以前羡慕他们,悲叹自己出生太晚,不能进入那些大根器人聚集的地方。现在老了,才明白正、像、末法的区分,不是随便说的。要在人群当中,找一两个真实办道的人也得不到。所以金企罗尊者,三个人结伴乞食;慈明圆禅师,六个人结伴参汾阳。结果三个人都证罗汉果,六个人都成为大器。如果只图人数多,可是证悟的少,成器的少,虽然多有何用?我修建僧堂,只能容纳四十八人,比前人的还不及十分之一,现在仍觉得多了,准备再缩小些。并不是无普渡之心,而是在末法时期,应当这样。

  出家休心难

  人生寒思衣,饥思食,居处思安,器用思足,有男思婚,有女思嫁,读书思取爵禄,营家思致富饶,时时不得放下。其奋然出家,为无此等累也,而依然种种不忘念,则何贵于出家。佛言,常自摩头,以舍饰好。然岂唯饰好,常自摩头曰:吾僧也,顿舍万缘,一心念道。

  [语译]

  出家休心难

  人的一生,寒冷想着衣服,饥饿想着饮食,居处想着安适,用具想着充足,有儿子想着结婚,有女儿想着出嫁,读书想着做官,治家想着富裕,时刻都没法放下。所以毅然出家,为的避免这些拖累,可是对于那些照样牵挂着,那么何贵于出家呢?佛说:常常自己摸一下头,以舍弃好的装饰。其实岂但是好的装饰,常常自己摸一下头说:我是出家人,应当放下万缘,一心念道。

  悟道难,为善易

  当此五浊末世,兼以多生积习,而欲断无明惑,悟自本心,则千万人中,希得一二,亦无足怪。至于不为恶而为善,此亦易事,而甘为不善,吾不知其何心。又复身口意三,欲令摄意不动,而出入无时,起灭无形,定力之难成,亦无足怪。至于制身不为恶事,制口不发恶言,此亦易事,而甘为身口之恶,吾不知其何心。

  [语译]

  悟道难,为善易

  处在这五浊末世,加上多生的积习,要想清除无明,悟自己的本性,在千万人当中,少有一二,也不足怪。至于不为恶而为善,这是容易事,可是那些居心为恶的,我不知道他起的什么心?另外,身、口、意这三个,要想收摄意念使它不妄动,可是它忽来忽去没有定时,忽起忽灭没有形迹,定力之难于成就,也不足怪。至于制止自身不做恶事,制口不发恶言,这也是容易事,可是那些居心造身恶业、口恶业的,我不知道他起的什么心?

  信施难消

  邓豁渠自讼云:为僧者干自己事,带累十方施主,委实难消。诚哉言乎!夫僧人为自己生死,犹士人为自己科名也。为科名故,累诸邻里亲戚供给所需,名成则足以报之,名不成则所负多矣。不解此,而唯嫌信施不广,岂不大错。

  [语译]

  信施难消

  邓豁渠自我检讨说:出家人干自己的事情,却带累着十方的施主,实在难以消受。这是非常真诚的话呀!出家人为生死,就像读书人为自己的功名一样。由于为功名,带累许多邻里亲戚供给需要,名成便可以报答他们,名不成所负欠的便多了。不了解这个道理,却只嫌信施不多,岂不大错!

  出 家

  先德有言:“出家者,大丈夫之事,非将相之所能为也。”夫将以武功定祸乱,相以文学兴太平。天下大事,皆出将相之手,而曰出家非其所能,然则出家岂细故哉。今剃发染衣,便为出家。噫!是不过出两片大门之家也,非出三界火宅之家也。出三界家,而后名为大丈夫也。犹未也,与三界众生同出三界,而后名为大丈夫也。古尊宿歌曰:“最胜儿,好出家,出家两字人知少”。最胜儿者,大丈夫也。大丈夫不易得,何怪乎知“出家”两字者少也。

  人初出家,虽志有大小,莫不是一段好心。久之,又为因缘名利所染,遂复营宫室,饰衣服,置田产,畜徒众,多积金帛,勤作家缘,与俗无异。经称:“一人出家,波旬怖惧。”今若此,波旬可以酌酒相庆矣。好心出家者,快须着眼看破!曾见在深山中苦行僧,一出山来,被数十个信心男女,皈依供养,遂埋没一生,况其大者乎。古谓,必须重离烦恼之家,再刈尘劳之网,是出家以后之出家也。出前之家易,出后之家难,予为此晓夜惶悚!

  [语译]

  出家

  古德这样说:“出家是大丈夫的事情,不是当大将和宰相的所能做到的。”人们都知道,大将是在军事上保卫国家,宰相是在政治上振兴太平,国家的大事,掌握在他们手中,却说出家不是他们所能做的,那么出家岂是一件小事吗!现在人们只要剃了发,染了衣,便叫做出家。唉!这不过是出两扇大门的家,不是出三界火宅的家。要能出三界火宅的家,然后才能称他做大丈夫。当然,那还不够,要能和三界众生一起出离三界的人,才能真正称他做大丈夫呢!古代老修行的歌词中说:“最优秀的男儿才出家,出家两字知道的人少。”最优秀的男儿,就是大丈夫。大丈夫不容易得到,何怪“出家”两字知道的人少哦!

  人们最初出家时,虽说志愿有大有小,可是都具有一种好思想。时间久了,便受名利等外缘污染,又去营造房屋,讲究衣服,购买田产,广收徒弟,多积财物,努力去办家务,和世俗没有什么两样。佛经说:“有一个人出家,会使魔王恐怖。”现在如果像上面所说的那样,魔王们将会举杯庆祝了。好心出家的人,赶快着眼看破!我曾经看见,有深山中的苦行僧,一出山来,被几十个善男信女,皈依供养,便埋没他一生,何况是更严重的情况呢?!古人说:必须重新出离烦恼之家,再次刈断尘劳之网。这是指出家后的出家。出前面的家容易,可是出后面的家就困难得多了。我正为这件事日夜感到惶恐!

  年少闭关

  闭关之说,古未有也,后世乃有之。所以养道,非所以造道也。且夫已发菩提大心者,犹尚航海梯山,冒风霜于百郡;不契随他一语者,方且挑包顶笠,蹈云水于千山;八旬行脚,老更驱驰;九上三登,不厌勤苦。尔何人斯,安坐一室,人来参我,我弗求人耶?昔高峰坐死关于张公洞,依岩架屋,悬处空空,如鸟在巢,人罕觏之者,然大悟以后事耳。如其图安逸,而缄封自便,则断乎不可!

  [语译]

  年少闭关

  闭关的说法,古时候没有,后世才有的。是用来涵养道心,不是用来参学进修的。何况那些已发菩提大心的人,还要航海登山,冒着风霜在各地行走。因一句话没有参悟透的人,还得背着行李,远涉千山万水。八十岁都在行脚,年老后仍然奔走。有的九上三登,不怕劳累吃苦。你是什么人?居然安坐房中,等别人参我,我不去求人吗?从前高峰祖师在张公洞坐死关,靠山岩架茅蓬,悬处空中,好像鸟住巢里,人们很少见到他,但这是他大悟以后的事。如果只图安逸,隔绝一切人,为着自己方便,那是断然不可的!

  非理募化

  云栖僧约,非理募化者出院。一僧曰:“此不足禁,禁之,则缺众生福田。非理募化,虽其人自负过愆,而众生获破悭舍财之益。世僧假佛为名营生,佛何曾为此辈出一禁约乎?”予曰:“子言则诚善矣!然知其一,未知其二。非理募化者,瞒因昧果,施者知之,因而退心,后遂不施,安在其能破悭也?佛世有诸弟子自远游归,所过聚落,望而闭户。问故?则畏僧之募化也。因以白佛,佛乃种种呵责。何言其不禁约也?慎之哉!”

  [语译]

  无正当理由的募化

  云栖僧众公约规定:无正当理由随便募化的出院。有一位比丘说:“这件事可不必禁止,禁止了,使众生无缘种植福田。不合理的任意募化,虽说募化的人自己要负罪责,可是众生却获得破悭舍财的利益。世间僧人借佛的名义来谋生活,佛何尝为这类人提出一项禁止的公约呢?”我说:“你的话自然是很好!可是你只知道一方面,不知道另一方面。不合理的任意募化,是瞒因昧果的。施主知道后,产生退悔心,以后便不再布施,这何尝能破除悭吝呢?佛在世时,有些弟子从远道游化回来,经过一处村庄,人们望见他们便关门。问为什么?说是怕僧人募化。将经过向佛汇报,佛便作了种种的呵责。怎能说佛不禁止呢?慎重呀!”

  僧畜僮仆

  僧有畜僮仆,供使令者。夫出家人,有弟子可服役,奚以僮仆为?或曰:“弟子为求道而来,非执役人也。”噫!夫子之适国也,一则曰:冉有仆。一则曰:樊迟御。渊明之赴友人召也,一门生、二子舁其兰舆,后世图而绘之,以为高致。今出家为僧,乃宠爱其弟子如富贵家儿,而另以钱买童仆,供负薪,张伞执刺。末之弊,一至是乎?!

  [语译]

  出家人养僮仆

  有出家人畜养僮仆,是专为侍候自己的。出家人有弟子可以做劳务,何用畜养僮仆呢?有人说:“弟子是为求道而来,不是做劳务的人。”唉!孔夫子去他国时,一次说是弟子冉有作仆从;一次说是弟子樊迟任驾驶。陶渊明去参加朋友的约会,一个门生,两个儿子,给他抬肩舆。后人把这事绘成画图,认为高雅别致。现在出家为僧的人,反而宠爱弟子如像富贵人家的少爷,却另花钱买僮仆,做煮食背柴,张伞盖,投名片的事。末法时期的弊病,竟到了这地步吗?!

  一蹉百蹉

  古云:“今生若不修,一蹉是百蹉。”一之至百,何蹉之多,直至于是?经言:“离恶道得人身难,得人身逢佛法难。”然而逢念佛法门,信受为尤难也。如经所言:“蚁子自七佛以来,未脱蚁身。”安知何日得人身,又何日逢佛法,又何日逢念佛法门而信受也。何止百蹉,盖千蹉万蹉而无穷也。伤哉!

  [语译]

  耽误一生等于耽误百生

  古人说:“今生如果不修行,耽误一生,等于耽误了百生。”由一到百,何以耽误之多,竟至这样。佛经说:“脱离恶道要获得人身很难,获得人身要遇到佛法很难。”然而要遇到念佛法门,又能相信受持就更难了。如佛经说的:“蚂蚁从七佛以来,还没脱离蚁身。”怎知哪天能得人身,又哪天能逢佛法,又哪天能逢念佛法门而又能相信受持呢?这何止耽误百生,简直是耽误千生万生以至无穷无尽呢。太可悲了!

  护法

  人知佛法外护,付与王臣,而未知僧之当其护者,不可以不慎也。护法有三:一曰兴崇梵刹;二曰流通大教;三曰奖掖缁流。曷言乎慎也?护刹者,梵刹果尔原属寺产,豪强占焉,夺而复之,理也。有如考诸图籍,则疑似不明,传之久远,则张王互易。以势取之,可乎?喜舍名为吉祥地,力不敌而与者,谓之怨业薮。若僧唯劝化有力大人,以恢复旧刹为大功德主,而不思佛固等视众生如罗睺罗。殃民建刹,即广逾千顷,高凌九霄,旃檀为材,珠玉为饰,佛所悲怜而不喜者也。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一也。护教者,其所著述,果尔远合佛心,近得经旨,赞叹而传扬之,理也。有如外道迂谈,胸臆偏见,过为称誉,可乎?若僧唯乞诸名公作序作跋,而不思疑误后学,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二也。护僧者,其僧果尔真参真悟,具大知见者,尊而礼之;实心实行,操持敦确者,信而敬之,理也。有如虚头禅客,下劣庸流,亦尊之信之,可乎?若僧唯亲附贵门,冀其覆庇,而绵纩锦绣以果痈疽,只益其毒,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三也。是则王臣护法,而僧坏法也。悲夫!

  [语译]

  护法

  人们都知道佛法的外护责任是托付给王公大臣的,却不知道僧人之肩负护法责任的,不可以不慎重哦。护法有三个方面:一是兴建寺院;二是流通经典;三是扶持僧众。为什么说要慎重呢?第一点,说维护寺院。果真是寺院原有的产业,被豪强霸占,替它争夺回来,这是合理的。有的产权问题,考查地图契约,有些相似但不能确定;有的传了几代人,时间久远,又更换几姓主人。在这种情况下用权势去夺取它,可以吗?欢喜施舍本叫做吉祥地,如因势力敌不过而被迫施舍的,便叫做怨业窝。如果僧人只劝化有权势的大人物,以恢复旧寺院为大功德主,却不想佛对众生原来一视同仁,如同自己的儿子罗睺罗一样。害百姓来修寺院,即使广阔超过千顷,高耸上达云霄,檀木作材料,珠宝做装饰,也是佛所悲痛怜悯而不会喜欢的。这是有过无功,不可不慎重!第二点,说维护经论。著述的内容,果能符合佛意,不违背经义,加以宣传流通是合理的。有的类似外道的说法,或属于个人的偏见,为它称赞宣传可以吗?如果僧人只去请求名流做序言,写跋语,却不考虑疑误后学的问题,这是有过无功,不可不慎重!第三点,说扶持僧众。这僧人果是真参真悟,具大知见的,自然应当尊礼他;如果是实心办道,确有修持的人,自然应当亲近他,这是合理的。如果是虚名的禅客,实际下劣庸俗,也尊敬他,信任他,可以吗?如果是只知道依靠权门,希望得到保护的僧人,好像用棉絮锦缎来包裹疮疡,只能增长它的毒素。这是有过无功,不可不慎重的!这便成了王公大臣在护法,反而僧人却在坏法。可悲叹呀!

  出家利益

  古德云:“最胜儿好出家。”俗有恒言曰:“一子出家,九祖生天。”此者赞叹出家,而未明言出家之所以为利益也。岂曰,不耕不织,而有自然衣食之为利益乎?岂曰,不买宅,不赁房,而有自然安居之为利益乎?岂曰,王臣护法,信施恭敬,上不役于官,下不扰于民,而有自然清闲逸乐之为利益乎?古有偈曰:“施主一粒米,大似须弥山。若还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又云:“他日阎王老子与你打算饭钱,看你将何抵对?!”此则出家乃大患所伏,而况利益乎哉?所谓出家之利益者,以其破烦恼,断无明,得无生忍,出生死苦。是则天上人间之最胜,而父母宗族被其泽也。不然,则虽富积千箱,贵师七帝,何利益之有?!吾实大忧大惧,而并以告夫同业者。

  [语译]

  出家的利益

  古德说:“最优秀的男儿才出家。”世俗常说:“一子出家,九祖生天。”这些是赞叹出家,而未说明出家之所以成为利益的理由。岂是说,不种田不织布,却享有现成衣食的利益吗?岂是说,不买屋,不租房,却享有现成安居的利益吗?岂是说,有王臣护法,有恭敬供养,上面不受官府役使,下面不受居民干扰,却享有现成清闲逸乐的利益吗?古时有偈语说:“施主一粒米,大似须弥山。若还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又说:“他日阎罗王和你结算饭钱,看你拿什么抵对?”这样说来,出家又潜伏着大祸患,还有什么利益呢?其实所谓出家的利益,是指它能够破烦恼,断无明,得无生忍,出生死苦。这是天上人间最为殊胜的事,并使父母亲属都能受到他的恩惠。不然的话,即使富裕到积累千箱,尊贵为七个帝王的国师,又有什么利益呢?! 我对此实在非常忧思恐惧,并提出奉告同修道友们。

  现报

  或曰:如来神力不可思议,何不使恶人皆现受恶报,而日兢兢焉不敢恶也。善人皆现受善报,而日孳孳焉倍复为善也。则无为而天下太平矣,胡虑不及此?嗟乎!报之有迟速,众生业报,自然如是。虽大圣不能转速而令迟,扭迟而为速也。唯是叮咛诏告以因果之不虚,酬偿之难逭耳。闻而不信,亦未如之何也已矣。曰:永嘉云:“了则业障本来空”。空则何因果酬偿之有?曰:汝今了否?曰:未了也。“未了应须偿夙债”。

  [语译]

  现报

  有人说:既然如来神力不可思议,为什么不使恶人都现生受恶报,必然天天兢兢业业的不敢作恶了。使善人都现生受善报,必然天天勤勤恳恳的加倍为善了。这样无为而天下太平,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唉!业报之有早迟,这是众生业报本身确定的。虽是圣人也不能将快的转为慢,慢的转为快,只有叮咛劝告说明因果的不虚,业报的难逃罢了。至于听到而不相信,佛也对他无可奈何。又说:永嘉大师曾经说过:“了则业障本来空”,既然空了,那有什么因果报偿呢?问:你现在“了”没有?答:还没有“了”。“未了应须偿宿债”。

  修福

  古有偈:“修慧不修福,罗汉应供薄。修福不修慧,象身挂璎珞。”有专执前之二句者,终日营营,唯勤募化,曰:吾造佛也,吾建殿也,吾斋僧也。此虽是万行之门,而有二说:一则因果不可不分明;二则己事不可不先办。或曰:果如子言,则佛像淹没,谁其整之,塔寺崩颓,谁其立之?僧饿于道路而不得食,谁其济之?人人为办己事,而三宝荒芜矣。曰:不然。但患一体三宝荒芜耳。世间三宝,自佛法入中国以来,造佛建殿斋僧者,时时不休,处处相望,何烦子之私忧而过计也。吾独慨夫僧之营事者,其瞒因昧果,不惧罪福,克减常住,藏匿信施者,无论矣。即守分僧,而未谙律学,但知我不私用入己则已,遂乃移东就西,将甲补乙,或挪还急债,或馈送俗家。不知砖钱买瓦,僧粮作堂,枉受辛勤,翻成恶报。是则天堂未就,地狱先成,所谓无功而有祸者也。中峰大师训众曰:“一心为本,万行可以次之。”则所谓己事先办者也。己事办而作福事,则所作自然当可矣。至哉言乎!为僧者,当铭之肺腑也。

  [语译]

  修福

  古时有偈语说:“修慧不修福,罗汉应供薄(供养稀少)。修福不修慧,象身挂璎珞。”有些人专执著前面两句话,时刻不休的从事募化,说:“我塑造佛像呀,我修建殿堂呀,我供养僧众呀。”这些虽说都是万行中的一门,可是有两种说法:一是因果不可不分明;二是自己的生死大事不可不先办。有人说:如果照你说的,那么佛像败坏,哪个整修他?寺院倒塌,哪个兴建它?僧众饥饿,哪个供养他?人人都为着办自己的事,三宝的事将无人过问了。我说:不是那样。怕的是自性三宝荒芜,至于世间三宝,从佛法传入中国以来,造佛建殿斋僧的,时时有,处处有,不必劳你一人担忧过虑。我唯独慨叹僧人之经营这些事的,那种瞒因昧果,不惧罪福,克减常住,私藏信施的人,暂且不说。即使守本分的僧人,但不熟习戒律,只以为我不私占便行了,便移东到西,用甲补乙,或是挪用还急债,或是赠送俗家。不知道用买砖的钱去买瓦,用僧人粮食款去修房屋,枉自受些辛勤反而成为恶报。成了天堂没造就,地狱已先成,所谓无功而有祸。中峰大师训诫大众说:“必须一心为着根本事,其他万行放在次要。”这便是先办自己的生死大事。自己的大事办好再作福事,所作的自然恰当。这话很对呀!出家人,应该铭记在心里。

  毁击神像,塑造神像

  僧有毁击天神,自谓崇正辟邪,此讹也。如来说法,必有八部鬼神。《华严》列主山、主水、主地、主树、主昼、主夜,其数无量。然则彼皆非欤?夫有人则有鬼,有阳官则有阴吏,有人主则有天王,此理也。鬼神无,则天亦无,天无,则佛亦无。被毁击者,可谓自负堕处。或曰:经何云皈依佛,不得皈依一切天魔鬼神。曰:特令尔勿皈依,不令尔毁击也。譬如人子依自己父母,不得依他人为父母云尔,岂令毁击他人乎?经载:比丘奉事天神。佛诫曰:不可!比丘乃侮慢天神。佛诫曰:侮慢亦不可。圣人谟训,万古明镜也。今人何不一览。或问:僧有修神庙,塑神像,对之课诵,向之礼拜,而自附于常不轻之,遍礼四众者,是否?曰:亦讹也。比之毁击,其失尤甚。何也?毁击者,尤知有邪正也,但分别太过耳。塑造而奉事者,不知有邪正也。毁击之失,其名曰狂。塑造之失,其名曰愚,曰邪。不侮慢,不奉事,佛训也。今人何不一览?!

  [语译]

  毁击神像,塑造神像

  有僧人毁击天神,自称为扶正摧邪。这是错误的。如来说法,必定有八部鬼神拥护道场。《华严经》中列举主管山、水、昼、夜、土地、树木等鬼神,数量很多。那么他们都不对吗?其实有人便有鬼,有阳世官员便有阴府官员,有世间帝王便有天王,这是合理的。无鬼便无天,无天便也无佛。那么毁击的人,可以说是自处于堕落的位置。有人问:佛经上为什么说,皈依佛不得皈依一切天魔鬼神呢?答:只教你不皈依,没教你毁击。比如做儿子的依靠自己的父母,不能依靠别人当父母的意思,岂是叫你去毁击别人吗?佛经上记载,有个比丘奉事天神,佛告诫说:“不可!”比丘便侮慢天神,佛告诫说:“也不可!”圣人的教导,是万古的明镜。现在人们为什么不阅读一下?!有人问:有比丘修神庙,塑神像,对神课诵,对神礼拜,竟自比为常不轻菩萨的到处对四众顶礼,对不对?也是错误的,比毁击的,其过失更大。为什么?毁击的人,还知道有邪正的区分,只是分别得太过分罢了,而塑造奉事天神的,连邪正都不知道。毁击的过失,叫做狂妄。塑造的过失,叫做愚蠢,叫做邪见。不侮慢,不奉事,才是佛的教诲。现在人们为什么不阅读一下?!

  斋僧钱作僧堂

  或曰:僧粮,僧所食也。僧堂,僧所居也。居食二者,皆僧受用。奈何以斋僧钱作僧堂,而受火枷之报也?此义有二:一者米粟蔬菜,人以济饥,梁栋墙壁,能济饥否?则物类不相应也。二者施主作斋,汝今作屋,砖钱买瓦,违信施心,则因果不相应也。或曰:别化钱斋僧,可准过否?彼人斋僧,自彼人福,与前人何涉?然则如之何而后可?曰:拆僧堂,如数斋僧,而火枷灭,有明征矣。又问:造佛钱作佛殿,总之供佛也,可乎?曰:不可。画栋雕梁,还当得如来相好光明否?造经钱作经厨,总之供经也,可否?曰:不可。锦囊宝匮,还当得如来金口玉音否?如是乃至放生钱买池塘,总之济物利生也,可乎?曰:不可。空陂野泽,千顷汪洋,还当得彼时失救,垂临鼎镬,将被刀砧,百千万亿生灵否?况挪移变换,舛因果乎!又有说焉,造佛余钱,可用作佛前供否?则律有开许之文。余诸福事无文,慎之慎之!毋恣自见,而反招业报也。

  [语译]

  用斋僧款修建僧堂

  有人说:僧粮,是僧众吃的。僧堂,是僧众住的。吃和住,都是僧众享受,为什么用斋僧款修建僧堂,反招受火枷的业报呢?这道理有两点:一是谷米蔬菜,是解决饥饿的,梁柱墙壁能解决饥饿吗?这是物品的种类不相同。二是施主发心供斋,你拿去修房,用砖钱买瓦,违背布施心愿,这是因果不相应。有人说:另外募化钱斋僧,可抵消过失吗?答:这人斋僧,自然这人得福报,与前面那个人有什么关系。那么怎样做才对呢?答:拆掉僧堂,用全部款斋僧,这样火枷之报便消灭,是有明确依据的。又问:用塑佛像款修佛殿,反正都是供佛,可以吗?答:不可。堂皇的建筑,能当得如来的相好光明吗?用刻印经书款做书柜,反正都是供经用,可以吗?答:不可。珍贵的书套书柜,能当得如来的金口玉音吗?还有用放生款购买池塘,反正都是济物利生,可以吗?答:不可。广阔的池塘,岂能比得那时失去救护,立即将被宰杀,投进汤锅的千万亿条生命吗?何况这种挪移变换,本身就是违背因果的事嘛!又有一种说法,塑造佛像的剩余款,可用来制作佛前供具吗?这事在戒律中有开许的规定。其余那些福事无明文规定的,要谨慎,谨慎!不要任一己之见,以致反招业报。

  斋僧无漏功德

  有僧开谕施主,谓种种作福,俱有败毁,是为有漏,唯斋僧为无漏功德。此讹也。达摩对武帝说,以造寺写经等事为人天小果有漏之因,而斋僧在其中矣,孰曰斋僧独无漏耶?彼意谓,造寺,寺颓则福亦颓;写经,经灭则福亦灭,唯斋僧不然。噫!独不曰:斋僧,僧亡则福亦亡乎?究极而论,住相作福,皆名有漏;不住相者,悉成无漏。岂独斋僧然哉。

  [语译]

  斋僧无漏功德

  有个僧人开示施主,说做其他各种福德,都要败坏,是有漏的,只有斋僧是无漏功德。这是错误的。达摩对梁武帝指出造寺写经等事,是人天小果有漏的因,斋僧已包括在里面了,谁说斋僧独无漏呢?他的意思认为造寺院,寺院败坏福德也败坏;写经书,经书毁灭福德也毁灭,只有斋僧不同。唉!你为什么唯独不说斋僧呢?僧人死亡福德不是也消亡吗?!从究竟说,凡住相布施的,都叫有漏;不住相的,都成无漏。岂只斋僧是这样。

  无漏

  又有以保全精气,不令走失,当罗汉无漏之果。此讹也。妄想尽处,方名无漏,精气何足以当之。就令全精全气全神,所谓诸漏已尽,无复烦恼者安在?遂使愚人以咽纳搬运为道,匪直害其正见,兼或损其色身。悲夫!

  [语译]

  无漏

  又有人认为,保全精气,不让它漏掉,可当罗汉无漏的果位。这是错误的。妄想消除干净时,才叫无漏,“精气”怎配当作这个。即使做到全精、全气、全神,所谓诸漏已尽,再没烦恼的境界究竟在哪里?这使愚痴的人认为吞纳、搬运就是道,我看不仅损害他的正见,也可能损害他的色身。可悲呀!

  清斋

  人有周时不食,名守清斋。此讹也。清斋者,清净斋素,非不食为清也。勉强绝食,饥想在怀,徒增业苦。且《易》称斋戒,解者尚云湛然纯一之谓斋;况佛所说斋,而止在不食,斋亦小矣。然则过午如何?曰:斯正教也。一斋如何?曰:日中一食,亦教所有,终是过午为正。

  [语译]

  清斋

  有人以一日一夜不吃饮食,叫守清斋。这是错误的。清斋,是指清净斋素,不是不吃叫清。若勉强绝食,内心起着饥饿的念头,徒然增加业苦。况且《周易》说斋戒,注解的还说湛然纯一叫做斋,何况佛所说的斋,如只限于不食饮食,斋的意义就太小了。那么过午怎样?答:这是正确的。吃一餐怎样?答:每天中午吃一餐,也是有教导的,仍以过午为正确。

  僧称

  世人泛以“长老”称僧,又轻之者则曰“和尚”。此讹也。古知识,主张一方道场,表率众僧,其名曰“长老”,亦名“堂头大和尚”。而弟子称师亦曰“和尚”。此其名岂易当哉。世人固知名不知义,而今之僧,又复以称“长老”“和尚”为轻己,于是乃有相呼为“老爷”者。“老爷”官府之号,非僧所宜也。夫舍利、目连、空生、迦叶诸阿罗汉,皆如来上首弟子,方受“长老”之称。而释迦、弥陀、十方世尊,万世而下,称“本师和尚”。僧当此名,惭愧无地矣,而反谓轻之,亦异矣哉。

  [语译]

  僧的称呼

  世俗的人普遍称呼僧人为“长老”,还有轻视的便呼为“和尚”。这是错误的。古代的知识,主持一方的道场,做僧众的榜样,才称为“长老”,也称“堂头大和尚”。弟子称师父,也称“和尚”。这个名号难道容易承当吗?世俗人本是只知名称并不知道含义,可是现在的僧人,又以为称呼“长老”、“和尚”是轻视自己。因此便有称呼为“老爷”的。“老爷”是当官的称号,不是僧人所宜用的。例如舍利、目连、空生、迦叶等阿罗汉,都是如来的大弟子,才能受“长老”的称呼。同时释迦、弥陀、十方诸佛,万世以后都称为“本师和尚”。我辈僧人承受这个名号,实在万分惭愧,却反认为轻视自己,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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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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